他一出大帳,登時吃了一驚,因爲帳外凌晨和哥舒婉正擋在他前面。
哥舒保作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凌晨和哥舒婉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他吃驚之下,不禁後退了一步。
哥舒保作一退,登時把門口空了出來。
帳內的公雅采薇登時看到了帳外的哥舒婉,喜道:“婉兒!”
哥舒婉亦是大爲欣喜,直奔進了紅帳中去了。
凌晨看着眼睛越瞪越大的哥舒保作,笑道:“哥舒陛下,別來無恙?”
一天以後,凌晨和哥舒婉出了井部落,向沙漠西部行去。
縱使景色再美,看的久了也會厭倦。
有時候人類就是挺悲哀的動物。
傳承萬年的詩句說過: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凌晨坐在沙漠裡的大河邊上的時候,腦袋裡不自禁的浮現出了一這句。
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快變成了一詩人了,雖然這些詩都跟他屁關係也沒有。
但唸詩的人簡稱爲詩人似乎也沒什麼錯吧?
凌晨鞠起一捧水,把臉上的沙塵盡都洗去,慢慢地坐在了河岸上。
哥舒婉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俯下身在凌晨臉上吻了一口。
凌晨看着她頗有風塵的面孔,大有歉意道:“都是我不好,讓你四處流Lang,受這風塵之苦。”
哥舒婉嘻嘻一笑,坐在了凌晨身旁,道:“這有什麼?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覺得很滿足了,我們這是要去做什麼?怎地你的眉頭越皺越緊了?有什麼事不開心麼?”
凌晨臉上憂色更甚,便把自己逃到沙漠裡的緣由說了一遍,自然,被兔子迷惑的那一段沒說。
哥舒婉這纔有些恍然,道:“怪不得我一見你時你那副模樣,原來是這樣,殺戮神殿?創世神?世上真的有創世神麼?”
凌晨道:“自然是有的,不然我們人類是怎麼來的?自然全是神創造的了。”
哥舒婉點頭,道:“可是堂堂的創世之神,既然創造了整個大陸上的人類,又怎麼會來對付你呢?他是既然是神,自然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爲什麼會針對你呢?會不會你猜錯了?我覺着戮力還有可能要對付你,創世神則完全沒有理由對付你。”
凌晨也有些不解,道:“這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
凌晨便把自己如何出現在江南墨舞塵三家的八百里禁忌之地的經過說了一通,又說自己被一號改造成了不滅之體,被二號改造了過意識海,被五神的低級化身圍攻,不停的被殺戮神殿的殺手暗殺,等等事情,一一的都跟哥舒婉說了。
又說了原木船對自己的來歷的猜測。
聽完了這些話,哥舒婉都有些笑不起來了,禁不住嘆氣道:“這麼說來,這些事沒準還真是創世神在幕後指使的,想要殺掉那個戮力都有些不太現實了,唉……要殺掉創世神,談何容易?我想,既然月亮上那個女人既然派了你下來對付創世神,而創世神又對你如此忌憚,不停的想派人來殺掉你,你肯定是有法子對付創世神的,只是你的記憶在落下來時被封印了,這樣一來,你雖然變回了自己,但對付創世神的那個法子肯定也被封印了,其實不用找什麼法子增強你的力量,你只要想法子從你的被封印的那一部分記憶裡找出對付創世神的法子便行了!”
凌晨一聽這話,心中大爲震動,道:“對,對,對,你說的這個辦法不錯,我真笨,我怎地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嗯,不錯,假如能從解開我那片被封印的記憶裡找出對付創世神的辦法,我肯定便知道怎樣對付創世神了!”
凌晨思量了片刻,又問道:“可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凌晨和哥舒婉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沮喪,封印記憶這種事他倆聽都沒聽說過,從封印的記憶裡找出一段記憶,這幾乎就跟讓死人再次復活一樣,有些癡心妄想!
哥舒婉握着凌晨的手,安慰道:“大陸這麼大,也不知有多少能人異士,也許真有這種高人也說不定。”
凌晨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道:“嗯,那我們也許要一直流Lang下去,也許……也許這輩子再也不會停下來,你……”
哥舒婉摟住了凌晨的脖子,嬌笑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知足了,不論你去那裡,我會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凌晨看着她臉上的笑意,心情也不禁有些開朗起來,笑道:“好,我們就是一對大蝴蝶,在大陸上飛來飛去,等到老了也不停下來。”
哥舒婉突地用力一推,把毫無防備的凌晨推進了河裡,隨即自己了跳了進去,笑道:“你這公蝴蝶太髒啦,先洗洗!”
凌晨被哥舒婉這一鬧,憂色盡去,亦笑嘻嘻的向哥舒婉遊了過去,道:“嗯,沒錯,不過洗之前不妨先跟我的母蝴蝶多親親嘴……”
凌晨跟哥舒婉打鬧着,心裡陡地升起了一個念頭:“我怎麼忘了?三號測顏珠被柔玉從粉衣娘子那裡搶走了,現在柔玉已死,測顏珠應該還在坤島上,上次去聖島發生了事情太多,我竟把這事給忘記了,原木船曾經說過,我就算是被三號改造,封印的記憶也不一定會解開,這次神之墓地如果不成,我應該去坤教聖島上去拿測顏珠,也許被三號改造完畢,我就便會擁有打敗創世神的力量……”
第二日,太陽又慢慢地升起,開始散發出他灼熱的能量。
凌晨和哥舒婉吃完了早飯,騎上赤宵又向西行!
向西走了一天,凌晨本來心事重重,對於自己將來的事情總是十分憂慮,心裡總是擔心周圍突然躥出殺戮神殿的高手或者是邪方直等人的高級化身,他自己倒並不怕死,他只怕哥舒婉再受到傷害。
哥舒婉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總是跟他開玩笑取樂,一路之上兩人笑聲不斷,而且殺戮神殿晨的殺榜高手和邪方直等高級化身絲毫沒有要出現的跡象,他心中的憂慮之情大減,又加上懷裡軟香溫玉,眼前笑靨如花,凌晨心裡亦不禁有些輕鬆起來。
兩人說說笑笑,到了傍晚之時,已行到了一個小部落之前。
凌晨一指這部落,笑道:“當時我就是飛到了這裡,才從這個部落裡的沙子大哥那裡聽到了關於你的消息,我這才趕了回去,反正今天無事,這位大哥十分好客,我們一起去拜訪拜訪他?”
哥舒婉自無不從之理,道:“是啊,這位大哥也算是我們之間的一個大媒人了,自然應該重重的謝他!”
凌晨和哥舒婉打馬進了部落,在沙子的帳篷前下了馬,凌晨道:“沙子大哥,在嗎?小弟前來拜訪!”
大帳裡有人應了一聲,簾幕一掀,露出大漢那張豪爽的臉來。
大漢一見凌晨,微微一怔,隨即大笑道:“啊,是小兄弟,快進來,快進來!”
大漢立刻向後一讓,讓凌晨進去,隨即暗暗地打量跟凌晨在一起的哥舒婉來。
他一見哥舒婉的模樣,臉上的神情登時凝固住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有一次他有幸跟着陽部落的沙子去井部落,遠遠地見過哥舒婉一眼,此時哥舒婉竟到他的家裡來的,他頗有點不相信自己眼睛的感覺,他有些疑惑的道:“你……你是?你是……?”
凌晨哈哈一笑,道:“大哥,這便是我的妻子,也便是你們沙漠裡最漂亮的花——哥舒公主!”
大漢大吃一驚,連忙半跪行禮道:“拜見公主!”
哥舒婉連忙擺手,道:“大哥不用多禮,你叫我一聲弟妹便可。”
凌晨也連忙向前,扶起了大漢,一起進了大帳。
大帳裡此時燭光閃閃,擺滿了一桌子的菜和酒,似乎大漢家正有什麼喜事一般!
大漢的妻子此時正端着菜從後面走了過來,一見凌晨來了,連忙道:“公子又來啦,正好,一塊吃,快坐,快坐。”
凌晨和哥舒婉含笑坐下。
今天的這張桌子跟那天的大不相同,又大又新又漂亮,桌子上擺的滿滿的酒和菜,甚至還有幾盤沙漠裡極難見到的蔬菜!
凌晨問道:“大哥,今天這是有什麼大喜的事啊?”
大漢大笑着坐下,道:“今天是小女照衣的十八歲生日,自然要好好慶祝一番,過了今天,小照衣便是大人啦!”他說着這話,語氣裡頗爲感慨,一仰脖,灌了一大杯。
大漢的妻子伸手把大漢的酒杯給奪了過來,道:“照衣還沒來,你這當爹的就喝開了,真是太不像話了,你就這麼着急?等照衣來了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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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有些訕訕地笑了笑。
凌晨道:“哎呀,照衣姑娘生日麼?”他右手一伸,從須彌珠裡拿出了一個酒袋來,道:“一點禮物,不成敬意!”
大漢接過酒袋來,有些疑惑的道:“酒麼?想來……”
大漢的妻子一打大漢的手,道:“怎能隨便收人家的東西?快還給凌公子!”
大漢嘿的笑了一聲,卻不還給凌晨,道:“其他的東西倒也罷了,這酒麼……打死也不還的,我猜這酒袋裡是井部落裡的鼎鼎大名的沙酒?”
凌晨大笑道:“大哥好眼光,如果有人送給我沙酒,我也是絕不會還給他的,哈哈……”
大漢的妻子臉色一變,道:“這……這得多少錢那?”
幾人正在這裡說說笑笑,只聽帳外叮噹脆響,走進了一個女子來。
只見這女子十七、八歲的年紀,臉上不施粉黛,一對彎彎地眉毛,亮如秋水般的雙目,一副我見憂憐的模樣。
她身上穿的衣服則更爲古怪,並不是沙漠裡的人常穿的衣服,上面繡鳳描凰,料子也極爲奢華,她一穿這主服,模樣不似是沙漠中的女子,倒好像是那個皇家貴族裡的公主一般!
凌晨看的不禁呆了一呆,雖然這女子的容貌比哥舒婉遠無不及,而且身量未足,比哥舒婉的炎爆身材亦差之遠矣,但勝在她身上有一種楚楚可憐氣質,讓人心裡不自覺的便會產生一種想保護她的衝動。
凌晨打量了照衣一眼,立刻垂下了頭去,心中暗道:“佳人雖美,但我一身麻煩在身,還是少看爲妙!”
大漢笑道:“照衣你終於來啦,來來,快坐,這位是凌公子,他身旁便是你一隻想見見的沙漠之花,哥舒公主殿下,你快過來,快過來。”
鐵照衣一進大帳,便已看到帳中多了凌晨和哥舒婉,她看了凌晨幾眼,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哥舒婉的身上,她打量了哥舒婉數眼,有些沮喪的嘆氣道:“哥舒姐姐不應該叫沙漠之花的,應該叫沙漠仙女纔是,除了神仙,人怎麼可能長的這麼漂亮?”
哥舒婉捂嘴輕笑,對這位可人的小妹妹大生好感,起身拉着她在身旁坐下了,跟她輕聲細語的說起了話來。
大漢早已等的不耐煩了,而且他早已聽說這沙酒不能久放,取出便要立刻喝掉,雖然他不明白凌晨是怎麼帶到這裡來的,但他想凌晨既然敢送給他,想必自有保存的法子,此時他生怕沙酒變了味道,慌不迭地給自己和凌晨都倒了一大杯,隨即立刻把自己的那杯沙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