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八,鮮花盛開,鳥鳴蟲飛,陽光照在人的身上,總是覺得有些懶洋洋地。
蓋世率領的百萬定與景宵率領的五百餘萬平南聯會戰於東部美不大達米平原之上!
雙方兵力懸殊,但兵力較少的定士氣反而比平南聯軍高上不少,不但各軍陣形排的整整齊齊,戰鼓之聲更是響徹雲宵!
而人馬遠勝的平南聯軍反而相反,不但隊伍散亂,漫山遍野地亂成一團,而且連旗子跟戰鼓之聲都沒有。
雙方雖然還未鏖兵,勝敗之勢已分!
大象騎着他那隻名叫‘凌波踏履’怪羊,在蓋世身旁觀看敵情。
見到平南聯軍這副模樣,衆將領紛紛大有不屑之情,心中均想:“就這得德性,還敢稱‘平南’,只一回合,便能殺的你們這狗屁平南聯軍大敗潰逃!”
蓋世見到平軍聯軍的軍容,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那裡不妥,卻又說不上來!
大象道:“陛下,不大對頭!”
蓋世道:“是,我也覺得似乎那裡不大對頭,但那裡不對頭卻又說不上來。”
大象搖了搖手裡的羽扇,道:“眼前的這些平南聯軍的人馬雖然亂糟糟地,但看他們的人數,絕不足百萬。”
蓋世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這些人馬都是用來詐敗誘敵的?他們的大部分人馬都埋伏在後面?”
大象點頭道:“應該是這樣,不過還有一件事,我想不通!”
蓋世道:“什麼事?”
大象拿羽扇朝對面亂糟糟的平南聯軍處一指,道:“你看中間的那數萬人,他們坐下的坐騎。”
蓋世起先還沒注意,此時大象一提醒,凝目一看,登時有些吃驚,道:“這是……這是……”
大象臉色愈發凝重,道:“這是獸族專有的比蒙巨獸,不但奔跑要比馬匹更快,而且兇猛無匹,一個比蒙騎士最少要八、九名武技強硬的騎士才能勉強對付,不弱下風!”
蓋世道:“獸族專有?這可奇了,怎地平南聯軍中竟然會有獸族的比蒙巨獸?”
大象早已思量多時,立刻答道:“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情形是平南聯軍向美索不達米亞平原西部的獸族裡買的,第二種情形則是獸族直接參與到這場決定大陸命運的戰鬥中來了。”
大象搖了搖羽扇,接着道:“如果是第一種情形的話,事情還好辦,如果是第二種情形的話,便有些糟糕了!”
蓋世對獸族的事情並不太瞭解,只是聽師父說過,獸族的獸神狐狼乃是武技不在師父之下的強大武者,除此之外,便對獸族的事情一無所知了,此時聽大象這樣說,問道:“兵來將擋,就算獸族參戰,又有何懼?”
大象道:“陛下有所不知,獸族當年戰敗並非獸族戰士的戰鬥力不如人族,而是另有原因,此事極爲隱秘,所以大陸上根本無人知道。”
蓋世問道:“另有原因?那是因爲什麼?”
大象道:“大聖國建國之前,大陸上獸族與人族混雜,獸族的數量一點也不比大陸上的人族少,獸族戰士驍勇善戰,雖然魔法師遠遠比人類要少,但他們的身體要比人類強大的多,所以在鬥氣和武技上進展奇快,上千年來,出過不少名滿天下的強大武者!”
蓋世道:“啊,這個我倒是知道,獸族最厲害的武者是獸神狐狼!”
大象笑了一笑,神色頗爲古怪,他道:“狐狼其實並不是獸族,他是人類!”
這個答案頗出蓋世的意料之外,他對大象的這話頗有點不相信。
大象接着道:“當初聖國開國太祖——景一口以一介平民起事,屢戰屢勝,但每當他遇到獸族的軍隊時,卻往往被殺的大敗!”
“吃過了許多獸族的大虧以後,景一口學乖了,不再排斥獸族,聯合了許多強大的獸族軍隊,開始了他一統天下的過程……”
蓋世心道:“人族竟然跟獸族合作?”
大象道:“經歷了大小上千戰,滅國無數,短短十五年間,景一口猶如奇蹟一般,終於把這個互相征伐不休了足足有上千年的大陸給統一了起來,可是大陸統一了以後,人族裡漸漸的興起了一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論調,建立聖國數年之後,獸族跟人族之間的矛盾越演越烈,最後,在聖國太祖景一口下了一道遷移所有獸族到東方海邊的貧瘠之地的命令之後,兩族之間的戰爭終於爆發了!”
蓋世這時對大象的身世有些好奇起來,暗道:“這些事情我從未聽說過,大象對這種任何一本書上都從未記載過的事情竟知道的如此清楚,大象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大象對蓋世此時心中所想,半分也不知曉,仍舊續道:“人獸一戰,戰於‘寂靜之坑’!”
蓋世‘啊’了一聲,道:“寂靜之坑?!”
大象道:“當時那裡還是平原,還不是‘寂靜之坑’。”
這時,定團終於徹底的集結完畢,前軍和中軍共三十萬,已經按照事先排練好的‘疏’隊形排列完畢,戰鬥號角從後至前,接連不斷地‘嗚嗚嗚嗚’地吹將了起來!
大象停下了話頭,向一旁的傳令兵下令道:“原地休息,等候進攻命令!”
傳令兵取出了原地待命的黑旗,用力的揮了十數下,一層層的號令之聲和一層層揮舞的黑旗如同波Lang一般,從大象所在的高地向漫山漫野的大軍中傳播了過去。
大象一邊觀察着對面的軍情,一邊繼續跟蓋世說道:“這一戰人類大敗,景一口的軍隊十成中被獸族殺死了五成……”
蓋世禁不住打斷道:“不會罷?”
大象道:“是這樣的,獸族戰士勇悍絕倫,一個能打五個人類戰士,又加上他們的坐騎並非戰馬,而是各種各樣的強怪異獸,人族戰士雖然在數量上有一定的優勢,而且又使用了兵法,但在獸族戰士那絕對的實力面前,人族很快就敗退下來,一半的人族士兵被獸族屠殺而死!”
“這場屠殺真可稱的上是屍橫千里,人類把屍體足足撒了一千餘里!”
“但這場慘不忍睹的屠殺卻拯救了頻臨滅亡邊緣的人族,最後,敗了的軍隊反而霸佔了大半個大陸,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極大的諷刺!”
蓋世不語,心中暗道:“爲什麼屠殺反而拯救了人族?”
大象摸了摸手中的羽扇的羽毛,道:“因爲這場屠殺惹哭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便是大陸聞名的醫聖——花薇拾!”
“惹哭了醫聖倒也沒什麼,但醫聖一哭,五神中的其他四神全都不幹了,特別是鬥聖鐵伐入命,一怒之下施放了‘大殺器’,把獸族給殺了個十之,這大殺器威力之大,駭人聽聞,‘寂靜之坑’便是被這大殺器給生生炸出來的,要不是獸神狐狼出手阻止,恐怕獸族整個種族早已從大陸上被鬥聖給抹去了!”
蓋世訝然道:“我師父?”
大象看了蓋世一眼,見蓋世一臉驚訝之意,笑道:“陛下,尊師從未對你說過這事?”
蓋世搖頭道:“沒有,我師父除了傳我武技之外,從未跟我說起過其他的事。”
大象道:“嗯,想來是尊師是根本不把這事當回事罷,像他那樣天下幾乎無敵的大人物,想法自然跟普通**不相同。”
蓋世第一次知道師父手段竟然如此狠辣,心裡頗爲吃驚,在他的印象中,師父只是一個沉默寡言,很是慈祥的英俊中年人罷了,萬萬料不到一向慈祥的師父也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大象道:“鬥聖的屠殺惹出了五神中的另一位高手,獸神——狐狼,據傳說,這‘大殺器’是尊師當年深入無底魔洞時無意中找到的,乃是當年的神人所留,共有三枚,第一枚大殺器把獸族的人炸死了九成,威力之大,可想而知,狐狼偷了尊師的另外兩枚大殺器,揚言若是尊師再不停手,便施放另外兩枚大殺器把人類屠戮一空!”
“尊師這才停手,跟獸神狐狼訂了協議,獸族全族全都遷致美索不達米亞平原西部,而人族則不許踏進美索不達米亞平原西部半步!”
“大聖國經此一役,景一口便下了刪書之令,把有關獸族的一切事情全都刪了個乾乾淨淨,還下了一道禁令,嚴令人進入美索不達米亞平原!”
大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所以,若是此戰獸族參與進來的話,我們恐怕要有大麻煩!”
蓋世道:“軍師既已猜到,可有破敵妙計?”
大象沉吟道:“兵種上來說,剋制獸族戰士的便是魔法軍團了,當初聖國太祖景一口之所以戰敗,便是因爲軍中魔法師大大不足,如今我們有了景公主殿下的魔法軍團,就算是獸族參與了進來,又有何懼?獸族不來便罷,只要敢來,我就殺他個片甲不留!”
蓋世笑道:“好……”
正在這時,對軍的平南聯軍裡突地響起了一隊隊的號角之聲,隨即便看到數千身穿白甲,**騎着比蒙巨獸的騎士從中軍而出,向前走了數十丈之後,排成了整齊的兩列!
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的獸將軍咆哮了一聲,喝道:“什麼他媽的鳥玩意?軍師,還不進攻麼?”
大象還未回答,白甲比蒙騎士的中間走出來數十位士兵,位着一條長長的白色毛毯,直拉到了兩軍陣中間,鋪好了白色毛毯以後,這數十位士兵轉身便走。
蓋世這邊的將領全都有些莫名其妙,心中暗道:“這是什麼意思?”
大象見此景象,已經猜到,大笑道:“虎走天下吃肉,狗走天下吃屎,平南聯軍這是要放滅龍出來咬人啦!”
聚集在一旁的衆將領鬨然大笑,已想起這正是滅龍出來之前的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