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一排排刺將過來的白骨長矛,凌晨大吼了一聲,攸地向後邁了一步。
他這一步正是神部裡的第一步的步法,這一步一邁出,凌晨只覺得自己全身十萬八千毛孔彷彿瞬間全都舒展開來,一絲絲,一縷縷,一顆顆各式各樣的、難以言描的東西從每一個毛孔裡直向自己體內涌了進來。
肚子裡的飢餓之感,精神上的疲憊之意,身體上的倦怠之覺,全都在瞬間從打開的毛孔中涌出了身體。
在這一瞬間,凌晨只覺得體內的仙力洶涌,如同海中大潮一般,急劇上漲,幾個呼吸間已增加了一倍還多。
這種奇妙之極的感覺一晃即逝,凌晨仰天長嘯了一聲,手中的魔劍上的劍芒一迸數十米,如同一道閃電,攸忽一掠,數百隻骷髏兵已被凌晨一劍兩截!
凌晨更不停手,手中的魔劍揮舞,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幾劍下去便把衝上了懸崖的骷髏士兵殺了個精光。
他展開十方步步,直接橫踩着石壁,向懸崖下面的黑暗之中殺去。
半個時辰過去了,凌晨毫髮無損,連衣角都未曾被破到一角,震動着背後的氣翅從懸崖之下直飛上來。
雖然今天的骷髏兵的頭目實力亦爲不弱,但凌晨現在仙力大漲,毫不客的接邊用了數次首尾周流,硬是把那位實力不弱的骷髏兵頭目斬於劍下。
凌晨看了一眼腳下那亙古不變的黑暗,笑了一笑,他倒不是因爲自己實力大漲而高興,而是爲了終於徹底解決了吃飯的問題,終於不用再吃殭屍大腿而高興!
凌晨回了房間,收起了魔劍,盤膝坐下,讓體內的仙力按着那十二個周天緩緩的轉動。
果然,凌晨體內的仙力一開始轉動,無數能以言說的東西順着全身的毛孔直向身體裡緩緩地涌來,凌晨只覺得全身上下輕飄飄地,心中如浴春風,如浸溫泉,整個身體都好似沒有了重量似的,極爲舒服。
也不知過了多久,凌晨心中一動,仙力收回了丹田之中,睜開了雙目。
凌晨剛剛睜開了雙眼,庚齒大踏步的走進了屋子裡來。
庚齒一擡眼,看到了凌晨的臉色,登時大爲詫異,道:“盟主……你……你……”
凌晨不明所以,問道:“我怎麼啦?我的臉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
庚齒道:“不是,不是,盟主的臉色……臉色好怪……!”
庚齒一指旁邊的青銅鏡,道:“盟主你自己看看吧!”
凌晨走到鏡子前,凝目看去,只見鏡中之人的臉色白裡透紅,看起來嬌嫩無比,就好像二八少女懷春時的臉色一般!
凌晨詫異的摸了摸臉,道:“看起來似乎是挺怪的……”
庚齒這時突地擡起頭來說道:“啊,我想起來了,盟主是在練道家的辟穀**吧?我記得見過幾位道門三派的前輩高人,雖然已經有數百歲了,但臉色也是這樣的!”
凌晨眨了眨眼,問道:“道家辟穀的**?就是說練成了以後就不用吃飯了嗎?”
庚齒肯定的答道:“不錯,道門三派的前輩高人早已不食人間煙火了,我記得年輕的時候聽我師父說過,若是道法沒有練到不食人間煙火的程度,便活不過一百二十歲!”
凌晨道:“這樣?就是說不用吃飯了以後,就可以活過一百二十歲?”
庚齒道:“不錯,我師父當初是這麼告訴我的,而且道派三門裡的前輩高人活幾百歲都是很正常的事!”
“太好了,盟主年輕輕輕,竟然已經練到了辟穀的境界,看來這殭屍肉是永遠也不用吃了!”
這次連一個時辰也未到,凌晨便把南方的骷髏兵全都殺了個乾乾淨淨。
對於現在了凌晨來說,這骷髏兵就算數量再多,也完全不成任何問題了!
凌晨又回了屋子裡,吃飯問題既然已經徹底的解決,那麼接下來唯一還要做的事情便是在半年之內學會游龍訣中的三劍九步,只要這三劍九步一成,就算是陰間之主神通盡復,吾又有何懼?
凌晨坐在了冷冰冰的石牀上,腦中開始慢慢地回想第二步的心法來。
時間如梭,快如彈指。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凌晨終於在強忍着不暈過去的堅持之下,練會了神部的第二步!
第二部一練成,凌晨睡眠的時間越來越短,一天之中只需要睡五、六個小時便覺精神充沛!
而且他每次醒來之後,全身上下便跟脫皮一般,落下一層黑色的皮屑,這些皮屑一掉落,凌晨竟然聞到了自己身上散發着一股淡淡的香氣!
凌晨暗暗覺得十分的驚奇,暗忖:“看這模樣,等練會了三劍九步,我沒準還真能成仙那!”
“只是記錄儀裡說過,我成仙之後,並不能升入仙界,除非像清風真人那樣,找原木船改造DNA,可是我去那裡找原木船?”
凌晨轉念又想:“反正我也正好不想飛昇仙界,找原木船做什麼?”
凌晨從牀上站起了身來,過了半個月苦行僧一樣的生活,凌晨心裡覺得頗有些悶悶的。
“對了,過了這麼久,我一直沒有跟景炎炎說過話呢,她……”
凌晨撓了撓頭,心中暗忖:“怕什麼?景炎炎還能吃了我?大不了……大不了我再娶了她就是了……”
凌晨心裡雖然這麼鼓勵自己,但仍舊有些感覺怪怪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從須彌珠中把黑叉拿了出來。
凌晨怕冷秋子跟景炎炎再吵嘴,把兩人分了兩個院子,兩人都不知道對方也在這黑叉之中。
冷秋子曾經數次相詢,凌晨都含糊不清的應付了過去。
凌晨神念一動,把景炎炎的魂魄從黑叉之中引了出來。
景炎炎一出黑叉,立刻眼圈一紅,‘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凌晨大出意料之外,頓時有點手足無措,道:“怎……怎麼了?你?”
景炎炎邊哭邊道:“我一個堂堂大聖國公主,竟然當你的小妾!”
景炎炎一把鼻涕一把淚,越哭越發的響亮:“當你的小你的小妾就當你的小妾,你竟然還讓你的一個不男不女的小妾欺負我……”
凌晨徹底的凌亂在了風中,心中茫然的喃喃道:“景炎炎她在說什麼?她什麼時候成了我的小妾的???”
景炎炎接着哭道:“欺負我就欺負我,可是你連摸都沒摸過我,莫非你也跟那個不男不女的小妾一樣?嫌我長着一張豬臉?……”
凌晨徹底無語了,問道:“你……你打算說什麼?”
景炎炎突地一收眼淚,咬着嘴脣道:“好,我就讓你看看,其實我長的不比那個不男不女的差……!”
景炎炎似乎早有準備,說着這話,雙手一分,身體已經不着一絲的**在了凌晨身前!
凌晨‘啊’的一聲,只覺得呼吸困難,窒息的根本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魂魄的形體跟死時一模一樣,但外衣卻是因爲魂魄自己的意識而存在。
若是魂魄刻意不着一絲,身上的衣服立刻便能消失不見。
只見眼前玉人肌膚勝雪,胸前一抹淡淡的ru暈,泛着白玉光澤的小腹,修長渾圓的大腿,茂密……
她的身體看起來就像是一件絕美的藝術品,讓人一見之下就想輕輕地呵護着她。
凌晨心中暗道:“景炎炎……她除了臉比較普通之外,實在是個美人,她平時穿的衣服太也寬大,我竟沒有發現她的胸脯如此傲人……”
景炎炎雙頰飛火,仍舊硬挺着在凌晨身前輕輕的轉了一個圈,咬着嘴脣問道:“你說,你說,那個人妖美?還是我美?”
凌晨努力收回了目光,但心中已經開始微微的有些發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你們都很美……我配不上你們……”
景炎炎惱道:“我難道不好看麼?你爲什麼不看我?什麼配不上?配的上,本公主看上你了,你就是配的上,你快來……快來摸摸我!!!”
景炎炎伸手去拉凌晨的手,但她這一拉之下拉了個空,手臂徑直從凌晨的手臂裡穿了過去。
凌晨擡起頭來,大有歉意的望向景炎炎。
景炎炎只所以會變成這樣,不正是因爲她想救自己麼?
凌晨想到這裡,心中對景炎炎的歉意又深了幾分。
景炎炎的淚水‘唰’的一下又落了下來,難過地道:“是,我忘記了,我已經死了,我是個死人了呢……”
凌晨連忙安慰道:“沒……沒關係的,我想摸你,想摸你!”
凌晨說着這話,輕輕地向前邁了一步,雙手虛抱,做出了一個把景炎炎抱在了懷裡的架勢!
景炎炎掩面大哭,道:“你摸什麼?我只剩下了魂魄,什麼也摸不到了!”
凌晨輕聲道:“其實,其實在我發現你來獸神殿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心裡便已經把你當作了我的妻子了!”
景炎炎一抹眼淚,問道:“真的?”
凌晨認真的點了點頭,道:“自然是真的了,你爲了我,命都不要了,我娶妻如此,還有何不滿意?就算是你長的再難看十倍,就算是你的身體一點也不美,我也會娶你作妻子的!”
景炎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你就老是撒謊,妻子只能有一個,你早就娶啦,我還是安安心心的當你的一房小妾就滿意了!”
凌晨心中一暖,道:“什麼小妾不小妾的,我待你們都是一樣,你放心,我總有一天會把你們都活轉過來的!”
景炎炎眼睛一亮,問道:“真的?人死了還能活轉過來?”
凌晨道:“雖然希望很渺茫,但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去做,相信我,我一定能辦到!”
景炎炎白了凌晨一眼,道:“嗯,我相信你!”
“不過……復活不復活的沒有什麼關係,只要你心裡有我,我就很高興了!”
凌晨心中一酸,暗忖:“我到底是那裡好了?她竟然對我這麼癡迷?對我要求這麼少?”
兩人相對無言,心中各覺十分甜蜜,過了好半晌,凌晨笑道:“嗯……冷秋子她性子古怪,你再見了她以後,能不能不要跟她吵了?”
景炎炎臉一沉,道:“她若是罵我是豬臉,我也不許還嘴?”
凌晨道:“我告訴她,不讓她說你,這樣總行了吧?”
景炎炎不服氣的哼了一聲,道:“哼,不吵就不吵,我堂堂大聖國的公主,還會不如她一個小妖精?若是有一天你把我復活了,我施展出大聖國宮中的牀上秘笈,非得讓你舒服的永世不去那個小妖精的房裡,氣死她……!”
凌晨目瞪口呆,徹底的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