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仔細的看了看四周,四周全是普普通通的人,沒有一個看起來礙眼的江湖人物,甚至連一個帶刀劍的人都沒有,看起來全都是一些做生意的小商小販,只有隔壁的桌子上,兩個醉漢在那裡藉着酒勁擡槓。
雖然什麼礙眼的人都沒發現,凌晨卻覺的那股感覺卻愈發的強烈,他不在用眼去看,閉上雙眼去感覺那股殺機究竟來自於何處。
凌晨感覺了十秒左右,仍舊不能察覺對方在何處,但那股殺機幾乎要壓的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凌晨心中暗暗驚詫:“這人是誰?好厲害!”
凌晨情急之下把體內正在運轉的仙力分出了一點運到了耳朵上,這時奇妙的事發生了,凌晨耳中馬上就聽到了各種細微之極的聲音,雖然也許是因爲仙力不足,聲音聽起來有點朦朦朧朧的,但好歹是聽到了,凌晨在這一堆聲音當中用力去分辨,突然察覺到一聲特別奇特的聲響。
這道聲音很短很急促,似乎是什麼東西正在被拉緊,凌晨大驚,喝道:“老宋,趴下!”
宋巧匠聞言,立刻“撲通”一下就趴到了地上。
凌晨嘴上說話,腳下也不閒着,十方步法邁出,整個人瞬間就到了店門之外。
而這時一連串的“嘣嘣嘣嘣嘣”的聲音響了起來,凌晨回頭看去,自己原先坐的凳子和桌子上這時候已經釘滿了綠油油的小釘子。
宋巧匠趴下的極快,所以釘子並沒有釘到他,這時他也擡起頭來,看到滿桌的毒釘子,臉上一下子就變的極其蒼白。
這時店裡的衆人都被這突然的變化嚇傻了,小二和掌櫃的都嚇的趕忙躲在了櫃檯後面,不敢再露半下頭。
而店裡其他的食客則紛紛尖叫着奪路而逃,連那兩個醉漢也被嚇的全沒了酒意,連滾帶爬的跟在衆人後面向店外面逃去。
凌晨站在店外,他怕那殺手混在人羣裡暗算自己,不欲讓衆人近身,連忙向後退了七八米,全神貫注的觀察着周圍。
不到二分鐘,剛剛還熱鬧非凡的店裡已經變的靜悄悄的了,除了櫃檯後的掌櫃和小二,整個店裡只剩下了凌晨和宋巧匠了,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凌晨這時仍舊感覺那股殺機若隱若現,暗忖:“這店裡已經沒有別人了,這人肯定不是宋巧匠,莫非是櫃檯後面的掌櫃或者是店小二?”
凌晨心念急轉,一時想不到什麼好辦法,但現在不能在這店裡多待,伸手向仍舊趴在地上的宋巧匠向外揮了一下手,那意思是讓宋巧匠快從店裡出來。
宋巧匠看到了凌晨的手勢,馬上會意,他趴在地上左右看了看,自己周圍沒人,他馬上站起身來,躡手躡腳的向外走來,那姿勢就像是地上有釘子一樣,樣子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就在宋巧匠還差一米就到店門口的時候,宋巧匠舒了一口氣,向凌晨笑道:“那傢伙可能是……”
就在這時,突然異變突起,一道白光極快的向宋巧匠背後射去,眼看着就要把宋巧匠胸口射個大窟窿出來。
宋巧匠根本沒有察覺有東西向自己射來,而凌晨也因爲宋巧匠正擋着自己的視線,眼睛根本就看不到射向宋巧匠的白光,但凌晨一直在運用仙力分辨着聲音,所以他聽到了那一聲絞弓弦的聲音。
凌晨一直覺的那股殺機仍舊還待在店裡,所以這時聽弓弦一響,步法極出,人如同一道閃電一般把宋巧匠從店裡拉了出來,而那道白光速度也不慢,宋巧匠剛剛從店裡出來,白光就從宋巧匠的身邊飛過,“嗤”的一聲把宋巧匠的衣服劃了一個大口子,白光又向前飛出了十多米,才“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凌晨擡眼看了看,那道白光是一根三寸長的釘子,釘子在陽光下反射着藍幽幽的光芒,看起來帶着劇毒。
宋巧匠連忙低頭去看衣服被劃破的地方,沒發現傷口,心中心稍微一安,但怒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大罵道:“什麼人?真他孃的不是個東西,藏頭露尾的,有本事你出來跟爺爺我明着來!”
宋巧匠本來就是罵幾句圖個嘴裡痛快,沒想到他話剛一說完,眼前二寸處應聲就浮現出一個人來,這個人手裡握着的匕首也正架在宋巧匠的脖子上。
這人“嗤”的笑了一聲,冷冷的道:“好,我看就算是明着幹,你這廢物也根本跑不了。”
宋巧匠臉上的冷汗‘噌’的一下就下來了,馬上把嘴閉的緊緊的,一個字也不敢說了,只是拿眼角去瞄凌晨。
凌晨心中略爲驚訝,問道:“你也是修真者?”
突然浮現的這個人一身黑衣,全身被包的很嚴實,臉上也蒙着黑布,只露出了一雙血紅的雙眼,雙眼裡散發着一絲殺氣,他黑衣包裹下的身材十分的勻稱,而且他出現的方式也很奇怪,是從宋巧匠眼前的空氣中慢慢的浮現出來的,就好像他原來就站在了這裡一樣。
這人的雙腳並沒在站在地上,而是牢牢的釘在了牆上,而且釘的十分結實,就好像他腳底下有膠水一樣,沒有一絲要掉下來的意思。
凌晨一見他出現的這種方式,突然想起那晚墨玉兒跟自己說過:“修真者會隱身術,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發現。”
凌晨想起了墨玉兒說的這句話,心裡懷疑這人是修真者,暗暗的籌劃對策。
那人淡淡道:“修真者?嘿!修真者給我提鞋都不配,你是叫凌晨吧?也當真有些本事,居然躲過了我的‘喪門釘’,怪不得你的腦袋在殺榜上排到了第十一名,不知你是靠什麼才躲開的?我看你根本就看不破我的隱身術麼!”
這人說話的時候在話裡不摻雜一絲感情,每一個字都平平的說出來,聽起來十分的不舒服,就好像他本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感情一樣。
凌晨答道:“是那股殺氣!”
殺手的眼中一冷:“殺氣?不可能,我十五歲的時候,已經練的沒有殺氣了,你怎麼可能感覺到我的殺氣?”
凌晨笑道:“也許不能叫做殺氣,應該叫殺意,只有你對我有了殺意,我就能感覺的到。”
殺手道:“好奇特的能力,只可惜你還是難逃一死。”
殺手說完這句話,猛然跳到了地上就想動手。
凌晨問道:“你說的殺榜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上的殺榜?”
殺手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殺榜是什麼意思,你怎麼上的殺榜我也不知道,但殺榜上既然有了你的名字,你必須得死。”
凌晨還想說話,殺手的身體一震,猛然消失在了空氣中,看不到半點影子。
凌晨手裡無劍,他只練過劍法和步法,不會別的武功,一見殺手的身形消失在了空氣裡,馬上腳步一轉,向後急退,而他剛剛站立的地方已經多了幾支小巧的鐵蒺藜。
凌晨邊向後急退邊鬱悶:“忘記給自己弄把劍了,現在應該怎麼打?”
凌晨腦海中念頭急轉,腳下也越奔越快,他在街上奔了片刻,突然看到前面的牆壁上戳着一個鐵扁擔,這個扁擔雖然又重又粗又長,跟鬼劍的大小相差甚遠,但好歹是個鐵傢伙,凌晨伸手就把這鐵扁擔抄在了手裡,身形一轉,對着身後的空氣中就來了一招十龍護體。
雖然凌晨根本看不到刺客在那裡,但他能感覺的到那股殺意一直在自己身後不遠處,所以打算用這招把對方逼出來。
但凌晨手裡拿的並不是最順手的長劍,所以這招‘十龍護體’使出來的時候,整個劍招不但不流暢,而且還產生了極多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