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惡流連花叢

嫌惡 流連花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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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次見我是什麼時候?千萬別告訴我,是在東大那一晚,我可不是無知少女,被你幾句甜言蜜語就忘乎所以!”蘇二冷冷地開口,看着夏卿這張妖孽的臉目不轉睛。

她確實不想離開這個宴會。

如果方世邪離開,夏卿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接近她的機會,她對夏卿這個男人感興趣,就當是閒來無聊打發時間也不錯。懶

“小二確實不是無知少女。其實第一次見你,是在多年前,你那時還只是個孩子,不在這座城市。”夏卿像是陷入了回憶中,神情溫柔,蒙上一層夢幻的色彩。

“你是說,西城?”蘇二心一噔,不覺恍惚。

如果她曾經見過夏卿,應該有印象纔對。

這麼多年,在她的記憶中並不曾有這人。夏卿這樣的男人,很容易讓人記住,她卻沒一點印象。

“嗯,你那時,只有這麼高。”夏卿伸手,在自己身前比劃。那時的蘇二隻是小少女,大概只及他的腰間。

蘇二聽了張大小嘴。看夏卿認真的樣子,不像是說謊。難道他們真是舊識?爲什麼她記憶中沒有夏卿?

“初次遇見你,正是認識我妻子的時候。小二,說起來我跟你很有緣分。”夏卿笑着輕拍蘇二的頭,被蘇二一把拍開他不規矩的手。

這些男人總喜歡拍她的頭,她又不是寵物,這種感覺讓她不爽。蟲

“你那時多大?原來你也去過西城,我的故鄉。”蘇二漸漸放鬆警戒。

如果小時候她與夏卿有緣得見,那麼再遇,也是一種緣分。

“十年前。那時的我,也不過是十幾歲,很年輕。”夏卿沉浸在往事中,溫柔的笑容如花般在他妖豔的臉上綻放,一定是憶起了什麼美好的往事。想必,是關於他妻子的美好過往吧。

十年前的她,十二歲,懵懂無知。那時的她,還不曾遇見季然。

“你妻子是不是很美?”不知爲什麼,蘇二能感覺夏卿不是在做戲。

她篤定,夏卿深愛他的妻子。既如此,他爲何還能在他妻子去世後,對她調笑,說着那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男人的心,到底能裝多少個女人?或者因爲他妻子去世,他的痛苦得不到渲泄,於是想借其他女人忘記他的痛苦?

“她確實很美,而且氣質佳,足已讓全世界的男人爲她瘋狂。”夏卿誇大的言詞讓蘇二忍禁不俊。

但一想到那個女人不在這個世界,還有夏卿悼念亡妻的心情,她的笑容硬生生止住。

“小二,我不是在開玩笑。說的都是真的!”夏卿緊鎖着她的美眸,手突然又撫上她的臉,手指滑向她嬌嫩的脣:“你一如多年以前,還是個孩子。成人之間的世界,遠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既然你走了進來,我覺得,就憑多年前對你的莫明好感,就應該給你提個醒。趁一切沒有惡化到你不能接受的範圍,你走出去吧。”

蘇二傻傻地看着夏卿,忘記把他不規矩的手撥開。

她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剛剛分明在說他的亡妻,怎麼夏卿突然間又扯上了她?

“你在說什麼?走了進來,走出去?這是什麼意思?”夏卿的話,讓她很不安。

夏卿的意思是讓她離開方世邪嗎?

“通常局中人都不知自己錯在哪裡。小二,我是真心爲你好。趁現在還來得及,離開方世邪,他不是你蘇二要得起的男人!”夏卿縮了手,臉上的清冷神情,傳達至蘇二清純的美瞳。

很美麗的一雙眼眸,只可惜,她註定得不到美麗的愛情結局,因爲她入了一個不該入的局。

蘇二的臉,因爲夏卿的話黯然失色。

她苦笑:“我要不起他,誰又要得起?夏卿,你告訴我,你把我帶到這裡,就只爲拆散我和他嗎?”

她灰敗的眼,看向夏卿,那眸中的絕望,讓他的心,一陣緊縮。

夏卿說,他們是舊識,很早的時候就有牽扯。可現在他卻要拆散她和方世邪,爲什麼她那麼惶恐,覺得夏卿期望的這一天,不遠了?

“應該這麼說,你和他從未在一起,說不上拆不拆散。我的目標,是爲得到你,至於其它,不在我控制的範圍之內。如果你識趣,趁早抽身,不會傷得這麼重。如果你執迷不悟,我敢肯定,有一天,你會後悔認識方世邪。他,你要不起,更,配不上!”夏卿毫不留情的話,令蘇二的臉色,慘白如紙。

夏卿不喜歡她,卻要得到她。她喜歡方世邪,卻要離開方世邪?

世事怎麼這麼荒謬?!

“故事沒走到最後,誰都不知道結局怎樣。你既然這麼想我離開方世邪,那我一定要盡全力守着他。要不起嗎?”蘇二笑了笑,挺直脊樑走出了夏卿的視線範圍。

夏卿妖瞳微眯,脣畔的笑容,意味深長。

蘇二,比他想象中更有意思。

看似纖弱白目的女人,其實,固執而倔強。是啊,故事沒走到最後,誰都不知結局會怎樣。

結局如何沒人看得到,可以預見的是,蘇二一定會受傷,而且傷得很重。

“夏總。”蘇二離開後,一個女人自隔壁的室內出來,垂首站在夏卿身畔,恭敬的姿態。

“你也聽到了,事情不是這麼容易。你注意他們那邊的動靜,隨時向我彙報。”夏卿妖豔的臉,白如雪玉,殷紅的脣掀出詭異的笑容。

他身旁的女人久久沒有回答,他輕瞟向她,薄脣輕啓:“有什麼話就說吧,如果是不中聽的話,就算了,你知道我的規矩。”

“夏卿,你何苦爲難自己,爲難他們?你以爲這樣做能挽回什麼?你不認爲自己做一切太過了嗎?!”女人隱忍的話,終於脫口而出。

“我的事,輪不到你說三道四!我的規矩你也知道,自己動手吧!”夏卿冷冷地開口,眸色冰冷如鐵。

“我知道你的規矩,可我還是要說一句,棋手以爲自己只是棋手,有時入戲太深,想出戲太難——”她話未說完,便被夏卿的大力一掌止住了話頭。

血漬自她的脣畔滑落,滴落在她的手背。

可她,不以爲自己有錯。夏卿想按自己的故事情節來發展,可他有沒有想過,世事無常,也許走到最後,最傷的,是自己?

夏卿神色不動,“現在我就是棋手,我想做什麼,沒人改有異議!入戲?”他一聲冷哼:“若不入戲,怎麼會有快/感?”

他想要的,不過是一個結果。不在乎拉所有人下地獄,包括他自己。

此後,室內是一片死寂。

女人一掌一掌地用力摑自己的臉,直到夏卿開了尊口,她才停下摑掌的動作,離開夏家別墅。

另一廂,蘇二渾渾噩噩地上了公共汽車,從起點坐到終點,又上了另一輛公交車,東城的夜景不時傳過她沒有焦距的瞳孔。

突然有點害怕回家,害怕那個地方,害怕看到方世邪。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終於回神,踏上回家的路。

從今往後,她要把方世邪的豪宅別墅當成自己的家,她要在那裡,找到屬於自己的愛情。

她要,努力地證明一件事,喜歡一個人沒有錯,愛一個人,更沒有錯。

最起碼,不該由一個外人來斷定故事的結局。

她下了公共汽車,輕巧地往別墅而去。

蘇二順利進入大廳,那裡一片漆黑,方世邪沒有回家,難道又跟其他女人鬼混去了?

她按下開關,轉身看到近在跟前的那張臉,她嚇得險些失了心魂。

“人嚇人會嚇死人,世邪,你差點把我嚇死。”蘇二撫着劇烈跳動的胸口,大口呼吸。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鬼不驚。蘇二,你說你是哪一種?”方世邪冷眼打量眼前的女人。

不知爲什麼,總覺得她的動作過於誇大,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帶着不確定,他索性湊近她的紅脣,想瞧個清楚究竟。如果她敢讓其他男人吻她,他把這個女人的脣割了!

“你,你靠,靠這麼近做什麼?”蘇二努力把頭往後仰,方世邪灼/熱的呼吸就噴在她的臉頰,還有她的口鼻間,讓她迷醉。

一直不確定自己對他的喜歡到了哪種地步,今晚卻又確定了一些。

那種朦朧的感情,遠不只是喜歡那麼多,還有更深一點的東西植入了她的心間。

因爲方世邪的不斷靠近,她的心跳在加速,不斷地加速……

“看你這麼飢/渴的樣子,難道是在夏卿那裡受了什麼刺激?”看着蘇二紅灩灩的雙脣,還她雙眼的迷離,情場高手的方世邪自然看出不妥。

以前他靠近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跟木頭似的。怎麼今晚突然開竅,像個女人了?難道真是夏卿調教了她什麼?

方世邪眸中閃過陰冷之色,千萬別被他猜中……

蘇二哂紅了臉,直達耳根,被方世邪說中心事的她很不自在。

她用力將方世邪推開,怒斥道:“哪有。”

“還說沒有,已經發/情了,一定是受了刺激。該不會那個壞蛋給你看A/片了吧?”方世邪的話,讓蘇二吐血。

什麼男人,不知腦子裡在想什麼,居然會想

到那上面去。

她只是發現了一個事實,突然就對方世邪的身體有了一點感覺而已。

她偷偷瞄向方世邪的臉,他胸前微露的胸肌,堪堪被方世邪抓到她鬼祟的樣子:“看看,你這發/情的樣子,說你不是發/春,沒人會相信!”方世邪又對她一陣奚落。

蘇二惱羞成怒,用力推開方世邪道:“走開,我要睡了!”

她今晚確實受到不少刺激,夏卿嚇她,方世邪取笑她,他們都以爲她好欺負。

今晚歇戰,明天再想辦法把這個男人拐到手,儘快結婚登記,少一件事算一件。她一定要讓夏卿看看,蘇二要得起方世邪,更配得起方世邪!

“話沒說完,你給我老實交待夏卿跟你說了什麼,爲什麼你這麼晚纔回家?!”方世邪一把拉住蘇二。

他等了一整晚,提心吊膽,這個女人卻想跑,門都沒有!

“他還能說什麼,不就是說他有多好,要我離開你。就這些了,我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蘇二又想跑,這回方世邪索性將她帶入懷中。

待聞到她秀髮上的味道,臉色倏地一沉,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加大。

不待她推拒,他突然吻上她的脣,待嚐到她脣的味道,倏地將她用力推開,“蘇二,你果然好樣的。我以爲你有分寸,沒想到你這麼快勾搭上夏卿。難怪這麼晚纔回來,是因爲你已爬上他的牀了吧,要花時間討他歡心吧?”

“世邪,你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明白?”蘇二不明所以。

她知道方世邪對她有點感覺,不然不會在意她的晚歸。

剛纔還只是酸味直冒的語氣,怎麼轉瞬間方世邪便對她有這種指控,她真的不懂哪裡出了差錯。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的頭上有他的古龍水味道,你的脣,沾有他喝過的酒香,這一切,都讓你無所遁形!蘇二,你勾搭男人的功夫,果然百年如一日,厲害!”方世邪滿臉寒霜,冷冷看向臉色慘白的蘇二。

只見她迅速撈起自己的頭髮聞嗅,她的纖指撫上她的脣,多無辜的表情?女人這種動物,最善變,最最殘忍……

“世邪,不是這樣的,是夏卿他……”大門“砰”的一聲用力關上,方世邪揚長而去。

蘇二忙追出去,只見方世邪已上了他的跑車,她來不及追他,他連人帶車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

蘇二心急如焚,怕方世邪太激動,開車太快,連忙撥打方世邪的電話。

只可惜,方世邪的手機落在家裡,蘇二無奈至極,倒在沙發上。

她頭髮上怎麼會有夏卿的古龍水味道?脣上怎麼會有酒的香氣?夏卿什麼時候在她身上做了手腳。

蘇二仔細回想之前的情景,臉色倏地一變。

她想起來了,夏卿的手碰過她的頭髮,他的手還碰了她的脣,原來在那個時候夏卿就對她動了手腳。

她想不到夏卿會用這種方法對她下手,拆散她和方世邪。

方世邪本就不信任她,認爲她水性揚花,恐怕這一次之後,方世邪更加厭惡她了吧?

蘇二這晚等在客廳,方世邪整晚沒回家。

她不知去哪裡找方世邪,方世邪的世界,她從來就不曾進入過。他的朋友,他的交際圈,還有他可能會去的地方。

又等了一天,方世邪還是沒回家。

接下來是雙休日,蘇二隻能在娛樂新聞上看到他跟身旁的女人打得火熱。好像知道她在看他,方世邪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充滿諷刺。

直到星期天晚上,方世邪終於回來一趟。

看到等在客廳的她,他上下掃視她一番,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惡,“看到你,讓我倒胃口。”

蘇二低頭看自己,衣服皺巴巴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吧?

她這幾天沒好好休息,不敢睡,怕一睡就錯過了方世邪。

“世邪,你聽我說,我跟夏卿沒關係,更沒有……”蘇二話沒說完,方世邪已把臥室門用力關上。

很快他再出來,大跨步往外而去,蘇二急忙跟上,卻還是晚了一步,方世邪開着跑車揚長而去。

接下來的日子,蘇二隻能電視或報紙看到方世邪的蹤影,無非是他又跟什麼明星打得火熱,還有照片爲佐。

每一張照片都很香/豔,他笑得邪魅,眸色卻陰冷。他不見得有多喜歡懷中的女人,卻依然能跟對方打得火熱,想要她的身體……

夏卿說得對,她要不起他,但若說配不上,她不以爲然。

在某一方面,她認爲,方世邪配不上她。最起碼由始自終,她只有方世邪他一個男人。

方世邪呢?

他有很多很多的女人,用一個,丟一個。

傳聞並沒有誇張,只有跟他走得近了,才能更深刻體會這件事。他方世邪,從來不缺女人,而她蘇二,又算什麼?沒了她,有很多很多的女人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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