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染停住腳步,滯了片刻轉身,臉上擠出一抹蒼白的笑:“楚總還有何吩咐?”
楚熠一語未出,只是冷不盯的瞅着郝染。
氣氛突然變的壓抑,半響,楚熠收回眸光,然後往他的位置坐去。
郝染如釋重負,快速轉身離開。
郝染回到位置時,感覺胃燒的歷害,頭又沉的不適,臉色蒼白無一絲血色,掩飾了紅燥,一旁的小夕發督見她的臉色,關切問。
“郝染,你還好吧!”
郝染蹙着眉頭朝她點頭:“沒事,我上趟洗手間。”
她穩了穩不適,站起身離開酒桌,搖晃着身軀往門口走去。
站在洗手檯邊,看見衛鏡裡的人,尖尖的下巴蒼白如鬼魅,老氣橫秋的眼鏡,頭髮毫無光澤如稻草,這樣死氣沉沉的就是她。
本以爲能這樣平平靜靜的過下去,但是老天似乎愛給她開玩笑。
他回來是報復來的吧!
他成功,她落魄;他光鮮,她暗淡,這些都能成爲他報復的機會。
往後饒是不能平靜了,要想平靜下去,唯有離開這個公司。
在這個公司奮鬥了三年,最後就這樣離開真的是不甘心,怎麼辦?
郝染心亂糟糟,腦子暈沉沉,拿下眼鏡,擰開水龍頭,彎腰,雙手捧住冷水拍打着臉。
如此反覆,倒是清醒了一些。
關掉水龍頭,她往旁邊的椅子上坐去,然後把手伸進衣袋,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等了幾秒,那頭接起。
“芯芯,我很難受。”郝染的聲音有幾分悲痛。
待她再次張開眸子時,已是第二天了。
她望見白色天花板,剎那間有點懵,她這是在哪兒?她住的房子好像沒有這麼白的天花板及精美的燈。
然後張望四周,發現四周都是白色,純潔的白色,告這告訴她,這是醫院。
她一怔,腦中零碎的浮起昨晚的畫面。
片刻,倒抽一口氣,昨晚在洗手間坐……
這時,門被打開了,走進來一位中年護士。
“護士,我怎麼了?”郝染望着走來的護士即問。
護士走到她身旁,用測熱器對着她的耳朵掃了一下,眼瞼未擡,淡寡應了一聲:“你昨天發燒,還敢喝酒,真是不要命了。”
她一怔,頓了片刻又問:“那是誰送我來的?”
護士把測出來的結果,接着寫在手中的登記本上,簡明扼要,惜字如金道。
“男人。”
男人?是誰這麼好心送她來,她是在女Xing洗手間睡着的,男人會去洗手間,狐疑:“他有說他姓什麼嗎?”
護士拿起郝染擦傷的手看了看,淡淡應道:“不清楚。”
郝染見她這個樣子,猜出是問不出什麼?這時,郝染的手機鈴聲尖銳響起。
她朝聲音之處望去,只見她的手機在一旁的桌面,沒擦傷的手一伸,望見上面的號時,她怔了怔。快速按下接聽鍵。
“喂,你好!”
“郝染,現在幾點鐘了,你還沒來上班,芬妮的人快到了讓他們等你是嗎?你還想要這份工作嗎?”張樹明的聲音如雷般刺耳。
郝染快速的把電話拿離這纔想起今天約了芬妮那邊的人談設計稿,她即時道:“我馬上趕到公司。”
“十分鐘你不趕到公司就別呆了。”話落,啪的一聲掛掉。
郝染不由深嘆,替她擦完藥的護士這才擡眸斜睨她一眼:“你現在不燒了。”
“好的,謝謝。”
話落,她從牀上下來,似乎想到個問題,然後又轉問護士:“護士,我的費用都交了嗎?”
“那位送你來的人交了,這是你的藥,帶回去吃,然後手與腿上的傷,用這個外用的擦就行。”護士說完,就離開了。
郝染把藥從拿在手,然後把手機放進口袋,摸了摸裡頭,發現只有鑰匙,及一些錢,但是她臉上的眼鏡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