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南接話道:“在。”然後轉對尚中玉道:“老婆,你帶Bai小姐上去看看宣重吧!”
尚中玉掃了一眼白雲吟,不鹹不淡道:“走吧!”
白雲吟點了點頭,緊跟着尚中玉往樓上走去。同時心裡明瞭,尚中玉會這樣的態度全是她昨晚失約於遲宣重,造成遲宣重情緒大壞,想到此,她覺的得解釋一下昨晚失約的原因。
但是卻不知如何開口,緊張的手不由的握成了拳頭,看着腳下一步一步踏過階梯,卻不想尚中玉率先開口給了她機會。
“Bai小姐,你知道昊然對你的話言聽計從,希望你能勸一勸他,讓他去做復健,現在我們家已經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了。”尚中玉的聲音沒有如她臉一般不鹹不淡,而是透着絲絲哀求,可以聽出可憐天下父母心深意。
這讓她心中更加難受,於是她的拳一放,話亦脫口而出:“伯母,昨晚是臨時有事,我也沒想到的事,本來與子凱哥一塊來的,但是子凱哥喝醉了,時間也太晚了,所以纔沒有過來,我爲昨晚的事向你們說聲抱歉。”
她的話語中透着濃濃的愧疚,尚中玉也聽出來了,於是嘆道:“你有工作,這也沒辦法,我也不敢怪你,只希望你能幫到宣重,我也無其他要求了。”
白雲吟難受的咬了咬脣,尚中玉一個貴婦,兒子突然變成這樣,心裡必定難受,可現在她依舊要堅強,而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兩人依舊一前一後,腳底下發出咚咚的響聲,似乎也只有這聲音能夠打破兩人之間的壓鬱氣氛,良久,她的聲音穿插在這片鞋聲中:“伯母,我儘量。”
“謝謝!”尚中玉應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白雲吟已經把遲宣重出事的原因歸到自個身上了。
這時,已經到達了遲宣重的房間,兩人的談話也因此而中斷,尚中玉敲了敲門,在門外喊道。
“宣重,你開門,Bai小姐來看你了。”
裡頭沒有聲音迴應,尚中玉擰了擰鎖,發現開着的,轉對白雲吟道:“你進去與他聊聊吧!”
“好。”白雲吟點了點頭。
尚中玉便越過她,往剛纔來的過道走去,消失在白雲吟的視線裡,她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才擰開房門,走了進去。
入簾的是遲宣重坐在牀上,拿着一本書正在看,並不擡首看白雲吟。她關好門,走到他跟前,拉過旁邊的一張椅子,坐下。
看着他那負氣的神色,白雲吟開口道:“你不歡迎我來嗎?”
遲宣重冷笑一聲,視線依舊落在了書本上道:“你信息上不是說了不會來看我的嗎?”
她嘆道:“我承認那條信息讓你一時無法接受,但是我說的那些都是事實,我求你清醒點好嗎?這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你不知道你的話很傷我的心嗎?我的心裡全是你,而你卻可以把它踩踏,我真不明白,你的心怎麼這麼狠。”遲宣重突然擡首雙眸充血吼了一聲。
白雲吟即時怔住了,這樣的情景她該怎麼面對,沉默幾秒,她才道:“遲宣重,別這樣,先把腿養好,以後我們再談其他,好麼?”
“可是我的腿不可能好了,你千方百計的想要把我拋棄,就讓我覺的這世上沒有什麼可讓我有動力生存下去的。”遲宣重突然激動起來,神情很絕望。
白雲吟一見,即時拉住他的手,柔聲道:“我沒有拋棄你,你看我現在不是來了麼?我昨天真的是因爲工作,子凱哥可以作證,而且你有那麼愛你的父母,你怎麼會沒有動力生存下去呢?你一定要好起來,剛纔伯母那悲傷的樣子,我看的都心酸,你千萬別放棄自已,好嗎?”
遲宣重聽到她的勸解,用期望着眼神望着她:“你會陪我一起度過麼?”
“會,一定會的。”白雲吟臉上附着一抹微笑。可是她心裡卻在滴血,往後她該怎麼做呢?
“好,如果你能陪在我身邊,再艱苦我也會挺下來的。”遲宣重臉上那抹絕望已經被希望代替。
“嗯,你一定會好起來的。”白雲吟笑道。
終於,勸到了遲宣重了,她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但是想到往後漫漫長路,又不覺憂鬱起來。
“今晚你在這兒吃晚飯,我叫廚房多做些菜。”遲宣重放下書本,語氣愉悅。好似剛纔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般。
白雲吟點了點頭,“好。”
兩人之間總算沒有芥蒂了,氣氛也融洽……
在維納斯西餐廳裡,鬱靖南與肖依玲兩人在柔和的音樂聲中,兩對而坐。肖依玲臉上一片平靜,但內心卻異常興奮。
她興奮是因爲白雲吟終於離開了鬱靖南,再也不能防礙他們兩人,再加上白雲吟現在對鬱靖南極爲冷淡,他一定是在她那兒受完了氣,現在終於想到她的好了,回來找她了。
想到這兒,不動聲色的暗自開心,但還是極力平靜心情道。
“靖南,最近你很忙,今天終於有空約我出來吃個晚飯了?”
“嗯,同時我也有點事想與你說。”鬱靖南擡首望了望她,而這次望她的時間比平常要久,這讓肖依玲有點意外。
看着他的舉動,她的心突然緊張了起來,但依舊帶着期待問了一聲:“什麼事?”
這時,兩人點的牛排被服務生端了上來,以至鬱靖南的回答被迫推遲,待服務生放下牛排後,鬱靖南才說。
“我們邊吃邊說。”
“哦,好。”肖依玲此時被鬱靖南吊的沒半點心思吃,她急迫的想知道他的話。
可是還是做了些樣子,切起來牛排,鬱靖南亦也是,兩人之間除了刀叉聲外,就是沉寂,肖依玲放進一塊牛排嘴裡後,鬱靖南已經嚥下一塊了,這時他才道。
“依玲,一直以來你對我都很包容,不管我做什麼事,你都不會大吵大鬧,只會安靜的在一旁獨自傷心,這點我覺的我真的不是個好男人,有你這樣體貼的女友,應該要一心一意,但我卻沒有,身邊依舊有其他女人打轉。你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沒有怨言過。我也知道其實你是害怕我生氣,因爲你知道我不喜歡吵鬧的女人,所以你是個完美的女友。但是你完美,可我卻沒有一點心動的感覺。我對你只存在着報恩的想法。一直以爲我報答你爸的恩情就是與你結婚,但是我這段時間才明白,婚姻不能用報恩去解決,而我並不愛你,如果我與你在一起的話,反而會傷害你,也傷害我自已,所以今晚我想對你說的,就是我不值的你再等待,我們之間以兄妹相稱吧!”鬱靖南眼內一片坦然且真誠。
但是肖依玲聽到這句話時,臉色蒼白如雪,不可置信的望着鬱靖南。
他今晚約她原來是要與她分手,爲什麼他會這麼狠心,她等了他四年,現在竟然說要分手,
良久,肖依玲瞪着雙眼,無法置信的吐了一句。“你是要分手?”
“依玲,我會補償你的。”鬱靖南沉着聲音道。
“我不要補償,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心意嗎?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肖依玲突然淚水如雨般落下。。
想不到,這頓晚飯,竟然是他說分手的最後晚餐,他原來早就計劃好了。他可真忍心,她爲他付出了四年的時間,竟然最後就是這樣的結果。
“依玲,你那麼好的一個女子,我知道是我沒這個福分。一直以來,我沒有把自已的內心世界看清楚,現在我明白了,我心中對你的愛不足以超過對其他女人的愛,這是對你的不公平,勉強一起更不會幸福。”鬱靖南凝了凝眉,畢竟這是恩公的女兒,他不能對她像對其他女人那樣。
他對任何女人可以狠心,唯獨對她不能。
“對其他女人?這個其他女人是白雲吟吧!”肖依玲的聲音突然冷蜇,眸中射出冷冷的寒光,讓鬱靖南一瞬間恍惚。
鬱靖南沉默半秒,才道:“不錯,我愛的就是她。”
“難道一個跟了你四年的我比不上剛認識的女人,而且感情會比她還要淡?”肖依玲冷嗤一聲。
“我知道,我怎麼回答,都會讓你受到傷害,我現在是將真實的感情說出來,不想讓任何一個人再受到傷害。咱們先冷靜一下。或許,你也會發現,我並非適合你的那個人。”鬱靖南靜靜的望着她。
“誰適合我心裡有數,只是你現在說這樣的話很矯情,你見到一個比我美貌的女人,就讓我離開,就像當初你爲了事業,說一定要娶白雲吟,我也願意成全你,願意等你,兩年後,你與白雲吟離婚,我不知道有多感動,多開心,一直期待着你娶我的那一天,等到現在,你卻讓我離開,白雲吟比我晚認識你,她是個第三者,這什麼你要讓我落到這樣的下場?”肖依玲不甘的指責,但聲音她依舊保持着低吼,以至一旁的賓客沒有受到干擾。
“依玲,我知道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我真的不值得你如此深情付出。”鬱靖南知道,他這樣做已對肖依玲莫大的傷害,他寧願將一切錯過,自已承擔。
“我不要你如此,如果你真的想我好,就別與我說這些話,靖南,我知道你一定是一時覺的她新鮮,因爲她年輕,有才華,有個Xing,這一切都是你從來沒遇過的,所以你纔會有蠢心蕩漾,就像你以前在外邊與那些女人一樣,都是一時的新鮮,一段時間後,你就會覺的還是覺的她不過是一般而已,到時你還是覺的我好。”肖依玲聽見鬱靖南還會心疼她的,猜着她並非在他心中沒有一絲地位,或許,他也與以往一樣,只是一時興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