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飛馬牧場,當然不需要宇文無敵親自出馬,這次帶隊過來的。是宇文閥中的一個子侄輩,單名一個博字。
此人身材魁梧,方臉闊嘴,一衆騎士中,只有他沒有帶面具。
“商場主,飛馬牧場經營這麼多年,其中得辛酸苦辣我一個外人都能看出一二,你也不想這偌大得基業就此付諸東流吧?”
宇文博騎在馬背上,一隻手拉着繮繩,剩下十多名騎士則分散開來,隱隱有包圍的架勢:“告訴我魯妙子的下落!”
“魯妙子?我不認識,閣下是不是找錯人了?”
商秀珣冷聲道:“飛馬牧場裡只有過來做生意的客人,至於其他的一概沒有。”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宇文博語氣變得冷漠下來。
就在他準備讓人動手之際,一個好聽的女聲從後方傳來。
“你們要做什麼!?”
卻是李秀寧看到情況不妙,選擇了插手。
“你又是誰?”
宇文博皺眉問道。
眼前這個女子的氣質穿着,可不是尋常人家能夠有的。
如果他沒看錯,光是對方腰間懸掛的玉佩,就價值幾千兩銀子,更別說那一身華麗的着裝了。
這年頭能穿華服者非富即貴。
加上飛馬牧場越做越大的生意,他不得不按捺住心裡的火氣。
“李家,李秀寧!”
李秀寧傲然道。
“李閥?”
宇文博神色一變,隨後立刻冷笑道:“這次的事是我宇文家跟飛馬牧場的事情,還請李小姐不要自誤!到時候弄得兩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哼,我若是硬要管呢?”
李秀寧絲毫不懼,反而有種咄咄逼人的架勢。
宇文博心中火起,恨不得直接抽刀拼殺,但他在族中地位並不高,若是隨便招惹李閥,不管後果如何,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那就看你們能護着這裡多久了!”
說完他一拉繮繩,怒喝道:“走!”
本來一觸即發的局勢瞬間緩解,騎士們跟着宇文博策馬走遠。
李秀寧望着他們的身影消失,臉上卻沒有絲毫得色,反而滿是凝重:“商姐姐,你怎麼惹上宇文家的瘋狗了?”
“我也不知道。”
商秀珣搖了搖頭,“他們要找的人,根本就不在這裡。”
“前陣子我收到消息,宇文化及被人殺死在黑河旁,想來是跟這件事有關。”
李世民跟柴紹走了過來,身後還跟着神情變幻的錢西來。
“二哥!”
李秀寧先是叫了一聲,然後好奇道:“宇文化及死了,他們來飛馬牧場幹什麼?”
“這個就要問商場主了。”
李世民搖頭道:“世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宇文家那些瘋狗不會善罷甘休的。”
“之後我會給宇文家主修書一封,希望能解釋清楚吧。”
商秀珣嘆了口氣。
她根本不知道魯妙子在哪,想交人都交不出。
“小姐!”
就在這時,錢西來忽然開口道:“老奴愚笨,但記性一直很好,安小子過來時拿出的玉佩.”
“閉嘴!”
商秀珣怒斥道:“這件事我自有打算。”
錢西來抿着嘴不吭聲,但眼神卻帶着幾分倔強。
“其實也沒必要太過擔憂,宇文閥還不能一手遮天。”
李世民安慰道:“如果有需要,商場主可以儘管提出來。”
“謝謝李公子。”
商秀珣勉強的笑了笑,隨即轉身走向馬場。
一旁的錢西來神色變幻不定,最後咬了咬牙,邁開腳步追了上去。
“二哥,這件事我們要插手嗎?”
李秀寧在一旁道。
“現在還不是跟宇文閥產生衝突的時候,父親念着跟皇上的關係,總是以爲自己還有退路,其實從很早開始,我們李家就已經退無可退了。”
李世民擡頭望天,碧藍如洗的蒼穹廣闊無垠,卻依舊填不滿他心中的豪情:“把馬匹交易一下我們就離開吧,如今的世道不進則退,我們沒多少時間。”
李秀寧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從私心的角度來說,她是想要幫商秀珣的,但越是身處高位,很多事情就越是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來。
另一邊。
馬場之中,錢西來一路跟着商秀珣,最後兩人來到一個偏廳之中,裡面放着一個牌位。
“小姐,你.”
“不必說了,錢伯,我是不會把安柏交出去的。”
商秀珣直接打斷了錢西來的話:“而且你也不要想太多,那塊玉佩不一定就是那個傢伙的!”
“什麼我想太多,當年夫人還在時,我就一直在馬場伺候,這能看不出?”
錢西來急切的說道:“那姓安的小子不過剛來不到一個月,用不着爲了他得罪宇文閥啊!”
商秀珣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看着牌位,心中的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時間一晃而過,眨眼就是幾天過去。
小黑終究還是被牽走了,只不過根據約定,它很快就會回來。
李世民離開時還特地問了安柏一次,可惜依舊被拒絕了,對此錢西來自然是跳腳大罵,對他的態度越來越不好了,連帶着一起打掃馬棚的幾個小子也逐漸疏遠起來。
對於這些,安柏自己倒是無所謂。
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打算直接去解決宇文家那些人了,但商秀珣跟錢西來兩個截然不同的態度,讓他有了別的想法。
這個女人,最後到底會怎麼做呢?
並沒有等待多久,之前離去的宇文博再次帶着一隊人馬過來了。
這次他們非常的不客氣。
“商場主,考慮的怎麼樣了?”
坐在高大的馬背上,宇文博居高臨下的看着馬場衆人。
商秀珣站在最前面,後面則是聞訊而來的馬伕,以及一些投身在這的江湖人。
“我這裡沒有伱找的人!”
“那真是太可惜了”
宇文博搖了搖頭,緩緩擡起右手。
就在他要下令之時,突然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大人請等等!”
錢西來從人羣中跑了出來:“我知道線索!”
“哦?”
宇文博眼前一亮,俯身問道:“快快說來!”
“是”
錢西來話沒說完,突然瞪大了眼睛,驚愕無比的看向更遠的地方。
宇文博眉頭一皺,下意識扭頭,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安柏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馬背上,輕輕的將他的腦袋給摘了下來,“錢伯,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