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此刻所在的地方,跟沒穿越前那個世界的三國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裡的人武力值都非常的高,甚至達到了離譜的程度。
隨便從軍中找來一個擁有官職的漢子,放在其他世界都是高手級別的。
比如此刻的許慨。
那兩個閃着光的大錘子,一看就非常的不惹。
從這點也可以看出,那些擁有名號的傢伙們,又會恐怖到一種什麼樣的程度。
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不會那麼無聊。
但着幾分猙獰的笑容,安柏面對恐怖的一擊並沒有絲毫退避的意思,反而抄起自己那把單薄的短刀就迎了上去。
許慨看着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原本只用了五六分的力氣,直接提高到了八九分。
風聲更大,氣勢更猛。
他有信心將面前這小子給砸成一灘肉泥。
但.
“轟!!”
明明只是金鐵的撞擊,卻發出瞭如同炮彈爆炸的動靜,恐怖的衝擊波以兩人爲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
那些看熱鬧的路人被吹的倒飛出去,而距離最近的,更是被直接震死在當場,鮮血從七竅中流出,五臟六腑統統被碾成了粉末。
“你!”
許慨看着面無表情的安柏,虎口流出的鮮血,像是在嘲諷他的自不量力。
“我哥哥平日裡本本分分,從來不做出格的事情,而你們呢!?欺男霸女,橫行一方,動輒讓人家破人亡!”
安柏話語中的憤怒好似一團無比狂暴的烈火,充滿了進攻性:“更可笑的是,你竟然還跟我說王法?!今天爺爺就讓你瞧瞧,什麼叫替天行道!給老子死!”
話音落下,他的雙臂猛地發力,將許慨握住鐵錘的雙臂給盪開,露出了中間的空門。
隨後雪亮的刀光劃過空氣,鮮血噴灑間,內臟順着胸膛被破開的口子流了出來。
許慨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膛,原本明亮的眼神瞬間暗淡下去。
啪!
屍體倒在了地上,十幾步外那些氣勢洶洶的差人們此刻已經被嚇破了膽子,扔掉手中的兵器就準備逃跑。
倒不是他們膽小,而是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力極限在哪裡。
許慨這廝平日裡目無尊長,又喜歡喝酒,經常在衙門裡鬧出笑話來。
可就算如此,他賊曹的地位也依舊牢不可破。哪怕縣令看其再不爽,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認下。
之所以會如此,正是因爲許慨的實力,放在小小的安陽縣中,已經是拔尖的存在。
而現在又是盜匪橫行的時候,如果沒有一個強人坐鎮,恐怕不出三日,整個縣城就會被弄得人心惶惶。
安柏將他給殺了,剩下的人不跑難道還留下來等死?
只可惜,他們的想法很美好,但現實卻非常殘酷。
既然已經開了殺戒,掙脫了束縛,那麼自然就要徹底的發泄心中怒火。
安柏只要一想到記憶中安慶之的淳淳教導,胸中的殺意就無法抑制的冒了出來。
又是幾道刀光閃過,許慨帶來的人一個都沒有落下,通通斃命於短刀之下。
周圍的人經過之前的衝擊,早就被嚇破了膽子,此刻街上已經空無一人。
看着晴朗的天空,安柏冷着臉朝縣衙走去。
他要做的事情還沒做完,畢竟罪魁禍首都沒死呢。
身上披着道袍,頭戴黃巾的娃娃臉青年正遊走於一羣面帶病容的窮苦百姓之中,他身後還跟着幾個童子,每經過一處,就都會在那些人手中的碗裡倒上一勺水。
“謝謝大賢良師,真是太感謝您了!”
一名頭髮已經有些花白的婦人突然跪在了前進的道路上,她的懷裡還抱着一個已經睡去的女童:“要不是您救了我家男人.我.我真”
說到後面,她情不自禁的哭了出來。
“不必如此,這只是我應該做的。”
娃娃臉的青年正是如今太平道的道主張角。
他手中的九節杖好似有靈性一般,隨着語調的起伏不停的閃爍着微光,等到最後一個字落下,婦人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擡起,並送到了旁邊。
在別人看來或許只是非常正常的一幕,但對她來說,卻不亞於神蹟,整個人變得更加恭敬起來。
等到張角走遠後,便立刻衝着背影磕頭,哪怕磕破了皮也沒有絲毫在意。
“多虧了大賢良師啊,不然咱們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誰說不是呢,只要他老人家一句話,哪怕是要了老子這條命也絕不含糊。”
“說什麼瞎話,大賢良師只是治病救人,怎麼會要咱們的命。”
處在感慨中的人們,並不知道,他們此刻說的一切,以及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被幾雙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在眼裡。
兩天後,張角離開涿縣,前往安陽縣,他卻不知道,之前被他救下的窮苦百姓們,此刻正面對着更加悲慘的命運。
太平道的符水效果太強,比很多靈丹妙藥都管用,而且若是好好保存,可以用很長一段時間。
這樣的東西,對於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人來說,無異於催命符。
只不過那些人做的很隱蔽,張角一時半會兒根本沒有察覺。
直到他來到安陽縣。
“什麼?縣令被殺死在縣衙中?而且裡面的人都死了?”
聽到童子打聽來的消息,正在製作符籙的張角停下了動作,臉上帶着驚奇之色:“怎麼回事?”
“還不止呢,聽說那個兇人滅了縣裡十多戶人口,是滿門滅絕的那種,連牲畜都不放過,手段之殘忍,簡直讓人髮指!”
童子絮絮叨叨的說着,臉上還殘留着震驚跟恐懼:“不過真要說起來,這件事跟師父你也有點關係。”
“嗯?”
聽的愣神的張角眉頭一皺:“怎麼還扯上爲師了?”
“您前陣子不是在這給一個男子符水治病嗎,結果被一夥強人知道了,不僅搶走了東西,還把人給打死了。”
童子說到這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那個殺人的就是男子的弟弟。”
“怎會如此?”
張角眼中閃過一絲怒色。
他這段時間其實也隱隱有所察覺,但卻一直忙着救人,沒有去調查而已,沒想到竟然真的發生了這種事情。
真當自己這個大賢良師只會治病救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