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柏跟一羣黃巾苦哈哈玩着過家家遊戲時,遠在洛陽的楊家宅邸內。
瀰漫着藥草氣味的房間裡,楊彪頭上綁着白色絲巾靠在牀上,整個人看起來非常虛弱。
“老爺,喝藥吧。”
已經快要四十歲的楊崔氏端着精緻的瓷碗,裡面是黑色的中藥,據大夫說是用來安神補血的。
“修兒.”
楊彪眼珠子都沒轉動一下,目光直直的看着房樑。
“老爺,修兒的大仇未報,您不能這麼作踐自己啊。”
楊崔氏帶上了哭腔,要說悲痛,整個楊家除了楊彪之外,就屬她最傷心了。
畢竟那可是身上掉下來的肉,一手帶到大的孩子,現在之所以還沒有倒下,完全就是因爲一股執念在撐着罷了。
“對,報仇!”
楊彪眼神恢復的聚焦,語氣也變得狠辣起來,“黃巾賊突然起義,讓袁家的計劃落空,那就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以楊家目前的體量,要做成什麼事情其實非常容易,可當目標是單獨個體,並且實力超強的時候,事情就會變得棘手起來。
安柏目前就是這麼個情況。
楊彪請袁家出手,如果沒有黃巾暴亂還好說,現在很多地方都在打仗,官面上的力量就無法動用了。
殺手,遊俠兒之類的人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反正他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給兒子報仇,哪怕爲此付出慘烈的代價。
“死了多少人?”
方德看着已經被點燃的宅邸,嘴裡不停的喘氣,他受傷了,手臂跟背後都有一道大口子。
“三十二個,裡面有十八個青壯。”
說話的是昨天說故事的老頭,身上很狼狽,但卻沒有血跡。
“十八個”
方德咬了咬牙。
他一共從方家村帶出來百來號人,裡面的青壯就這麼多,眼下死的就只剩兩三個了,但渠帥給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那麼接下來就得那些婦孺跟孩童上了。
“先把東西收拾一下,然後把莊子裡活着的人都叫過來,讓他們帶上黃巾。”
這次他選的目標是個靠近鎮子的莊園,裡面有十來個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卒,所以纔會造成這麼大的傷亡。
要不是方德武藝不錯,估計死的人會更多。
事到如今,很多以前不想做的事情,也必須要做了。
比如裹挾那些無辜的百姓。
只是這次的運氣好像非常不好,人才剛剛集合,地面就響起了馬蹄聲。
方德面色大變,連忙朝着那邊看去。
只見一個白麪的小將,正一馬當先的衝在最前面,手持一把長槍,看起來威風凜凜。
另外在他的身後,還跟着幾十個披着皮甲的騎兵。
“完了!”
方德面如死灰,隨後臉上青筋暴起:“大家快跑!!往山裡面跑!”
其他人自然不是傻子,在他喊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撒丫子溜了。
“我們快走!”
翠娘看着安柏還站在原地,二話不說的拉住了他的胳膊,朝着林子裡衝去。
只是這些人剛剛纔經過一場戰鬥,身體跟精神早就已經達到了極限,放鬆下來後,想要重新達到一開始的狀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方德還想着豁出性命拖延一下,結果被那小將一槍刺穿了胸膛,並且挑到了半空。
“亂臣賊子,受死!!!”
這一幕讓逃跑的黃巾衆人肝膽俱裂,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朝着林子衝去。
但終歸還是有些距離的,加上那些戰馬早就衝了起來,幾乎是眨眼間就被殺的七零八落。
跟在小將身後的騎兵們就盯着頭戴黃巾的人殺,效率之高,猶如割草一般。
“跑,快跑!”
翠孃的小臉上帶着清晰可見的恐懼,“只要進了林子就能活”
然而話還沒說完,背後的馬蹄聲就已經來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距離。
她驚愕轉頭,隨後就見一抹刀光由上而下,迅速的逼近。
要死了嗎?
當然不會死。
被拖着的安柏用另外一隻手抽出背後的長刀,單臂一揮,不僅將騎兵的刀子一分爲二,連帶着他的身體跟馬也被斬成了兩截。
鮮血噴了翠娘一臉,滾燙的溫度讓她驚醒過來,轉頭癡癡的看着身邊的人。
“你說我像老虎?”
安柏目光放在已經沒有氣息的方德屍體上,“老虎自然要吃人,好好站着,看我怎麼把他們全殺了。”
說完邁步向前,獨自面對已經圍過來的騎兵們。
只是他們並沒有立刻出手,而是靜靜的等那名小將策馬而來。
“本將手下不斬無名之輩,還不報上名來!”
說着他手中長槍一抖,空氣中竟出現了一朵朵猶如梅花般的寒光。
光是這一手,就足以證明這小將的實力了。
“花裡胡哨。”
安柏懶洋洋的吐槽了一句,隨後猛地加速,將長刀託在身後,“能接下這一刀再告訴你我的名字。”
“狂妄!!”
小將大怒,也跟着策馬殺來。
自古以來,騎對步就佔據絕對優勢,他不可能會輸。
心裡這麼想着,小將擡起長槍,準備跟處理方德一樣,一槍貫穿這個膽大包天的黃巾賊。
但事實卻是.
安柏突然凌空躍起,速度之快,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然後他們就見一道好似開天闢地的刀光乍現,那鋒銳的寒光,簡直比天上的太陽還要刺眼。
嗤!
馬匹被一分爲二,與之一起的還有剛剛那氣勢無雙的小將。
“曹將軍!!”
一名騎兵發出了淒厲的呼喊。
這倒是讓安柏愣了愣。
姓曹?
不會是曹老闆吧?
如果真是,那就有意思了。
可惜不等他細想,那些騎兵就已經像是瘋了一樣,不要命的衝過來。
安柏也沒有浪費時間,一個橫掃千軍過去,恐怖的刀芒破空而去,將這些人統統砍死。
“好厲害”
翠娘看的神韻目眩,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的血跡,忍不住嫌棄的咧了咧嘴。
“剛剛你是不是準備幫方德叔?”
她走過來問道。
“不知道。”
安柏實話實說。
隨着安慶之的死,他的感情變得淡漠起來,原主的影象正在迅速淡去。
“如果我不拉着你走,你肯定會幫的對吧?”
翠娘自顧自的說道:“接下來咱們去哪裡?要去找渠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