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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洛克亥姆准將,你怎麼都沒跟我提過?”
巴格達胥突然放下手裡的茶杯,疑惑地問。
諾薇卡的神色顯得有些凝重。“或許那時是我的疏忽吧,因爲只想到了菲利克斯的事。那天我去參觀第一艦隊和第五艦隊的陸戰演習,偶然遇到了那個第一艦隊的新指揮官。豪森告訴我那人是十幾歲的時候參加了和舊同盟的戰鬥被俘,後來投靠巴拉特軍的,是鍾泰來發現了他的軍事才幹,才提拔他爲準將,做了第一艦隊的司令。”
“原來是鍾泰來的眼線……”
巴格達胥喃喃自語着,有人一提到鍾泰來的名字,他便心生防備,只是沒有明確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諾薇卡。從諾薇卡十歲開始,他便和她走得很近,儘管諾薇卡是個優秀的軍事天才,但心機卻缺乏得厲害。在新楊艦隊裡,諾薇卡是靠着大家彼此的絕對信任打了勝仗,可軍營之外的人和事,則比她想象的更復雜。所以,她需要一個絕對可靠的參謀,好讓她全身心投入在軍事中,爲她除去那些看起來像瑣碎卻危險的枝節。
“你的頭腦還處在混亂之中,所以有的事就交給別人去處理,你只想着怎麼作戰就行了。明天,我們不是又會接近費沙一點了嗎?兩大元帥同時出馬,就算是你小楊元帥,也應該很在乎的,對吧?”
巴格達胥說着,便背起雙手走向門口。終於,他的身影消失了,諾薇卡卻深深感受到了一種特殊的關懷。這位比她年齡大了好幾十歲的老將,卻和她相處得就像同齡的好朋友,這份珍貴的友情,也只有她自己最明白。如果到自己退役的一天,她一定會請巴格達胥到楊家作客,和她一起拋棄所有的煩惱,狂飲幾瓶白蘭地。也許在這世界上除了母親、哥哥、亞典波羅叔叔和菲利克斯以外,知她者就莫過於巴格達胥了。
宇宙歷822年,新帝國曆24年3月1日,由達斯提.亞典波羅和諾文斯卡婭.楊率領的巴拉特艦隊,接到國防委員會和統合作戰本部的指示,到達了幹達爾星域,駐紮在主行星烏魯瓦希。巴拉特軍的行程之快,讓帝國軍更加認爲和對方已經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於是,統帥本部長奧古斯特.沙姆艾爾.瓦列和宇宙艦隊總司令奈特哈爾.繆拉的耐心也終於被逼迫到了極限。帝國大軍就此通過蘭提馬利歐星域,朝着幹達爾進發。
幹達爾星域是一處開發不夠完全但資源豐厚的地方,諾薇卡之所以選擇它爲駐紮地,並不僅僅是看到了它的這些優點。她最擅長的思考方式是軍事化的,她非常清楚,幹達爾星域兩顆主行星的綜合戰力都不高,但作爲物資的補給基地卻很適合。而最讓她感到有利用價值的是,幹達爾星域附近有兩個特殊的相鄰星域,一個是特利布拉星域,另一個是萊加爾星域。三個星域相隔的距離非常之近,若以時間來計算,相鄰的兩個星域之間,乘坐戰艦隻需要兩三個宇宙日就能進入另一個星域的範圍。三個星域在星圖上的位置,是一個正三角形。
“提督,葉蓮娜、蘇爾和奧斯汀那邊都已經照你的指示安排得差不多了。”
旗艦“威利”的總指揮室裡,佐霞一面報告,一面走近諾薇卡身邊。
“帝國軍大概何時能抵達幹達爾星域?”
諾薇卡看着電子圖問道。
“初步估計需要四個宇宙日,如果敵軍的先頭部隊使用的是高速戰艦的話,應該會提前一天抵達。”
“那按照三天計算好了。”
諾薇卡摸着頭,大約估算了一下。
“不過帝國兩大元帥合作,會採取什麼樣的戰術,倒是比較難琢磨的。”
“你不是說可以藉助地形優勢嗎?”
“地形雖然對我們有優勢,可也不能因爲地利完全忽略了對方的實力。我分析過從前的戰鬥,認爲要擊敗這兩位元帥的其中一人比較容易,可要同時擊敗他們兩人的艦隊,就不是簡單的事。如果用數字來做粗略的估計,加上考慮到我軍和敵軍的艦數,我軍的勝算不到百分之五十。”
“啊?”
佐霞發出了慨嘆。
諾薇卡淺淺一笑:“我又不是神,憑什麼能去主宰戰場上發生的事呢?我早就說過,我能做的並不是常勝,而是怎樣去儘量保持我軍不敗。”
“提督,你的思想的確跟許多人都不一樣,所以你才能奪還伊謝爾倫,也能戰勝亞歷山大皇帝。可你自己到底又得到了多少呢?如果我是你的話,我覺得失去菲利克斯一定是一件最痛苦的事情,你到底要把這種傷痛壓抑在心底多久?”
佐霞的目光中流露出擔憂和關切,對她而言,越是看到諾薇卡表現出平靜,她越是覺得心裡難過。
“我何嘗不想菲利克斯回來?可是也得他自己願意回來才行,我只是在想,這次的戰鬥到底會不會引起他的注意。若是他沒有出現,我或許會很難過,但相信過一段日子還是會好起來的。”
諾薇卡說着,視線轉而落到電子圖之上。
“提督,我只希望像從前一樣,看到你開心的樣子……”
佐霞伸出雙手,搭上諾薇卡的肩膀。諾薇卡會心地點了點頭,她的右手將佐霞的右手握了一下,接着在電子顯示屏上打出幾個紅色的大字:此戰命名爲——“金三角的晚宴”。
另一方面,帝國軍的旗艦“火龍”和“帕西法爾”正率領着全艦迅速前進。
這次即將展開的戰鬥,對於瓦列來說是不小的考驗。站在旗艦的艦橋上,這位“鋼鐵將軍”的腦海裡不斷浮現着安東尼的面容。他努力說服着自己不要去想,可是有一種奇怪的直覺,卻像要把他和安東尼的靈魂系在一起,他並沒感到悲痛欲絕。
“喬迪文,我總覺得……安東尼他還活着。”
對着身邊的另一個孩子,他每次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纔會想起已經說了好幾遍。
其實,喬迪文的心情並不比瓦列好過,他和“銀河之藍”艦隊的所有成員都親眼看着菲利克斯離開,卻無法挽回他,這種痛苦椎心刺骨。如今他帶領着“銀河之藍”,他完全沒有把握能率領這支艦隊打一場漂亮的仗,因爲菲利克斯的優秀是他們任何一個人都無法企及的。那種速度,那種智慧,喬迪文自認差了太多,而瓦列則是影響他的又一個因素。他深知瓦列的心情,因此願意長久陪在他的身邊,做他的另外一個兒子,也算代替他的父親魯茲爲這位叔叔做點事。
“叔叔,安東尼他無論是生是死,都永遠是您心目中最愛的兒子,也許這場戰鬥中真的可以找到一些線索吧。”
喬迪文順着瓦列的話,希望能給他一點安慰。
“不過可惜的是,小楊元帥那邊,我連代替安東尼跟她說一句抱歉的機會都沒有。”
瓦列望着遙遠的太空,長長的嘆了口氣。
“喬迪文,這場仗可不是那麼好打,所以我才讓你帶領銀河之藍艦隊來助我一臂之力,連託利斯坦旗艦也給了你。”
“可我始終覺得,以我的戰略戰術,真的不配使用菲利克斯的旗艦。”
喬迪文謙遜的垂下頭來。
瓦列伸手撫摸着他的頭,“沒有了安東尼,我能靠的也只有你了。我看到你的時候,就像看到魯茲一樣,心情也會好一些,你就暫時原諒我的自私,好嗎?”
“叔叔……”
喬迪文握着瓦列的手,示意他不要對他說感謝的語言。然而,奧丁大神似乎並沒有爲這對無血緣的父子親情而感動,相反的,面對他們的是異常殘酷的戰鬥。旗艦“帕西法爾”上,繆拉親自發來了訊息,紅色而醒目的字體,出現在“火龍”的電子屏幕上。
“金三角的晚宴?”
喬迪文驚訝地看着那六個字。
瓦列右手握了握拳頭,“果然是楊威利的女兒,好一個‘金三角的晚宴’,楊艦隊大概已經在幹達爾邊境做好了一切準備,等着我們赴約吧。”
“叔叔,看來我們必須再加速前進。”
“的確,不過這個作戰名稱顯示着‘金三角’三字,那位小楊元帥所指的到底是什麼?我覺得她好像在有意提醒我們什麼。”
“不會吧,安東尼曾經刺殺過她,她應該對帝國軍心存怨怒纔對,卻爲什麼要用這種方法告知我們她所起的作戰名呢?”
喬迪文頗感納悶,瓦列卻並沒有再顯露出驚奇的神色,而是直接打開了通訊器,將通訊切到前方:
“馬哈利中將,你立刻傳令給全體偵察艦,以最大艦速開近幹達爾及其臨近星域,進一步察探其周圍環境如何,有新的發現馬上把信息反饋到旗艦。如果發現可疑的障礙物,工作艦就使用指向性傑服粒子來掃除,儘可能破壞敵軍的地利!”
“是!元帥!”
前方的中將回答得鏗鏘有力。
“到底這場晚宴是爲誰準備的,不是還沒有定數嗎?”
瓦列走到指揮台上,揚起褐色的披風,肅然落座。星之大海,點綴着華麗的圖案,彷彿在預示着更美的瞬間即將到來。或許,正如許多人所說的那樣,戰鬥永遠是軍人溺愛且視爲最高榮譽的事,太空中的或明或暗的星星,每一顆都代表着一個軍人的鬥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