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芸嫣有些發愣，甚至是有些慌亂。
自然，這些都沒有被比她還要慌亂緊張的程牧陽發現。
程牧陽緊緊的看着溪芸嫣，甚至就連指尖都在發抖。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溪芸嫣良久之後，方纔找到自己的聲音。
程牧陽頓時就長吁了口氣，幸好，她沒有直接拒絕。
程牧陽點頭，“我知道。”他一直都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程家怎麼會同意，讓你娶一個離過婚，還帶着一個孩子的我？”溪芸嫣有些嘲弄的笑着，“程牧陽，我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
程牧陽卻是整個都笑了起來，“不，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不好，你比誰都好。”
“你沒有告訴我。”溪芸嫣意有所指。
程牧陽嘆息，“你不知道嗎？我早就脫離程家了，我現在和程家沒有一絲關係。”
溪芸嫣頓時一愣，“你……”
“承運是我一手做出來的，沒有用程家的一絲一分，所以承運只是屬於我一個人的。”程牧陽淡淡的笑着，“我不介意的事情，程家自然是沒有資格介意的。”
“你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的。
“有必要。”程牧陽繼續笑着，“芸嫣，我在你沒有成婚之前，就告訴自己，你會成爲我程牧陽的新娘，如若你成不了的話，那麼我就等，終究會有一天，你會是我程牧陽的新娘，你會被人稱爲程太太。”
程牧陽在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都是溫柔的，而環抱着茶杯的手也不知在什麼時候慢慢的緩了下來。
溪芸嫣深吸了口氣，“如若當年沒有發生宋潔的那事情的話，我會和江印哲一直走下去呢……”
“沒關係，我可以等。”程牧陽笑着，“那麼多年都等下來了，不在乎多等幾年。”
這就是他程牧陽的回答，他的人生中，不能沒有她溪芸嫣的參與。
“我……我不會……”溪芸嫣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他，她竟然說不出話來。
“沒關係的，我可以等，你不用現在就回答我。”程牧陽一直都是溫柔的，正是因爲他太溫柔了，纔會讓溪芸嫣誤以爲，他對誰都會是如此。
溪芸嫣一直都有一個秘密，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實際上，在她還未婚的時候，她給程牧陽表過白，只是那時候的程牧陽喝的伶仃大醉。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和程牧陽說，自己喜歡他的時候，他竟然對着她說：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
那時候天知道她到底是什麼心情，她覺得自己好像就要死了一樣，心臟痛的簡直都快要受不了了。
所以後來，當江印哲出現後，她也就沒有排斥，甚至是順其自然的就和江印哲在一起了，最後，步入殿堂，生下小沫……
所有的一切就好似理所當然，甚至可以說是沒有絲毫波折……
但是那時候的程牧陽也是一直都沒有成婚，甚至是一如以往的對溪芸嫣好，溪芸嫣也是從那之後也沒再對程牧陽說過自己喜歡他的事情，即便是在程牧陽旁敲側擊下，她也是咬死不承認。
喝醉了表白被拒就已經夠丟人了，這沒喝醉還想要她再出醜一次嗎？
但是溪芸嫣不知道的是，當初她和程牧陽表白的時候，大醉中的程牧陽根本就不知道是她溪芸嫣在和他說她喜歡的人是他。
他要是知道對他表白的人是他心心念唸的溪芸嫣的話，他一定會當場就瘋起來的。
那時候的他不過是條件反射，自然而然的說出自己有喜歡的人，想讓對方死心而已。
只是沒想到，這好死不死的，就讓不該死心的人給死心了。
程牧陽當初酒醒後，模模糊糊的好像是記得些事情，但是並不怎麼清楚，所以他纔會旁敲側擊，只是後來見溪芸嫣咬死了說沒有對他表白後，他便認爲只是一個夢了。
也是因此，讓他們錯過了這麼多年。
“這麼多年，難道你一直都是單着的嗎？”溪芸嫣突然開口問。
程牧陽微怔，隨後笑，“因爲要等你啊。”說的很是自然。
“要是我不回來了呢。”
“沒關係，我可以找小沫問的。”
“要是我找了別人呢？這些年來，我要是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你……”後面的話，溪芸嫣竟然說不出口。
程牧陽依舊溫和的看着她，“沒關係的，我說過，幾十年我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幾年的。”
溪芸嫣深吸了口氣，“你爲什麼就要等我？你不是……”有喜歡的人嗎？
“因爲，我想要的人一直都只有你一個而已。”程牧陽笑着，“我忘記了誰說的，即便是不喜歡，也可以找一個人將就將就，要是你一輩子都不回來了，我都只能這麼單着，想想，也真的是好可憐。”
溪芸嫣沒再去看他的眼睛，“既然如此，你爲什麼不找一個……”
程牧陽依舊柔和的看着她，“因爲我不喜歡，我不想讓自己成爲配不上你的人。”
“我並沒有那麼好，你沒必要做到這一步。”
“我覺得好，就好。”程牧陽依舊笑着，“那麼，芸嫣，你現在告訴我，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溪芸嫣不原本都已經好了一輩子單下去的準備了，但是現在，她竟然不知該怎麼開口了。
“還是那句話，我不會逼你，但是你不能躲避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逃開。”這是他程牧陽唯一的要求。
“我並不保證。”溪芸嫣淡聲道，心底卻是極爲糾結。
“不保證不躲避我，還是不保證能夠接受我？”
“都不保證。”溪芸嫣不打算騙他。
程牧陽脣角上的弧度有些僵硬，“芸嫣……”
“我會考慮，不會逃避，我會認真的想這個問題。”但是至於結果是什麼，她暫時給不了他。
“這樣就已經很好了。”至少她沒有選擇躲開他。
……
另外一邊，店外的溪小沫就坐在車裡，小腦帶還趴在窗戶口上，認認真真的看着門口的方向。
“爵，你說他們現在在說什麼啊？你覺得女王大人會不會同意啊？”溪小沫簡直好奇。
唐爵卻是一把將自家寶貝給抱起，坐到自己的腿上，“好了，不許好奇，看我一個人就好了。”
“可是……”
“沒有可是。”
簡直沒人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