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小沫就如同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扯着手裡的風箏線，視線落在風箏上，目光都沒有落在夜鳴身上。
夜鳴抿脣，她冷漠的看着溪小沫，冷笑，“溪小沫，看來你現在是恢復記憶了，是嗎？”
溪小沫依舊沉默，一句話都沒有。
“很好，看來你現在是都記起來了，你現在也知道我是誰了，是嗎？”
“如若你想要自言自語的話，請到一邊去。”溪小沫冷漠的說着。
夜鳴聽到溪小沫如此的聲音，頓時就笑了起來。
“果然是恢復記憶了啊。”否則，她的聲音也就不會如此冷漠平淡了。
“我恢復記憶和沒有恢復記憶，和你有一毛錢關係嗎？”
“是沒有什麼關係，不過難道你現在是忘記了，在你失去記憶的時候，你在唐爵身邊的那副樣子，到底有多白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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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小沫的面色微微一變，但是其餘的，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夜鳴還真是沒有想到溪小沫一句話都沒說，她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
“溪小沫，你現在是不打算反駁我了，是嗎？”
“我就算是反駁了你，又能怎麼樣？我不反駁你，能怎麼樣？”溪小沫的視線第一次落在了夜鳴的身上。
冷冷的，涼涼的，就好似沒有絲毫的情感一樣，如同無波的大海。
“當然不怎麼樣了。”夜鳴笑的有些譏諷，“我就只是想要知道，溪小沫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在幾個男人之間如此周旋。”
溪小沫扯着風箏線，風箏還繼續在天空上飛着，並沒有和以往一樣往下掉落，溪小沫覺得異常的興奮。
也因此，她並沒怎麼在意夜鳴之前到底是說了什麼。
見溪小沫根本就不迴應自己，夜鳴的眉心一擰，“溪小沫，你這是打算徹底無視我，還是打算會比我的問題？”
“你的這個叫做問題嗎？如果你覺得我是在迴避你的話，那麼就是迴避吧。”溪小沫懶得和她多說什麼。
“溪小沫，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哦？”溪小沫詫異，“你不要說你好像有多瞭解我一樣，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
“但是至少，那個時候的你可沒有這麼讓我討厭。”夜鳴冷漠的說着，“溪小沫，如果你不是真的喜歡少主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麼做。”
“這麼做？我是做了什麼讓你會這麼和我說話的？”溪小沫奇怪了，“不過我更加好奇的是，你說，如果我把這事兒告訴了軒轅，他會怎麼對付你？”
溪小沫的這話果然是讓夜鳴的面色大變。
溪小沫笑了，“放心吧，只要你不讓我討厭，我是不會告訴他的。”
夜鳴的面色愈發的難看了起來，“溪小沫，有沒有人告訴過你說，你很讓人討厭？”
溪小沫點頭，“當然，你絕對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我溪小沫不是任何錢幣，自然是做不到讓人人都喜歡我了。我要是爲了讓所有人都喜歡我的話，那我就算是累死了，我也做不到。既然我做不到，我爲什麼不讓自己快快樂樂的，開開心心的呢？”
“所以，你現在什麼都不管了，是嗎？”
“什麼都不管？我溪小沫現在能管什麼事情嗎？我現在只是想要讓我自己過得開心一點，難道我做的有什麼不對嗎？”溪小沫的聲音不知不覺的低了下來，“我只是想要自己安靜的過一段日子，難道我這也做錯了嗎？”
夜鳴在瞬間安靜了下來。
她沒有反駁她，沒有譏諷溪小沫，甚至是沒有冷笑出聲，就是那麼看這溪小沫，就好似，現在的溪小沫讓她極爲看不懂一樣。
“你現在是覺得我很奇怪，是嗎？”溪小沫的視線雖然是沒有落在夜鳴的身上，但是她知道，夜鳴現在看着她呢。
夜鳴沒有說話。
“夜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也都知道，我也很感謝你，在你被唐爵抓起來的時候，什麼都沒說。”溪小沫笑了笑，“但是，我對你也只是簡單的感謝而已，而至於其他的，我想我並不欠你什麼了。”
“不欠我什麼？”夜鳴一愣，溪小沫以前欠過她什麼嗎？
握着線滾子的手微微一緊，溪小沫抿脣，“我……不會對你上次做的事情表示感謝的，你太沖動了，你衝到我的面前來，什麼都沒有弄清楚，就冒冒失失的……如果不是因爲你還有用的話，或許，你到了唐爵的手裡，你就已經死了。”
“但是我沒有死。”
“如果不是因爲夜一到的快的話，你就已經死了。”溪小沫如是說着。
夜鳴自然是知道溪小沫爲什麼會知道的了。
那一天發生的事情，夜一都告訴她了。
如若不是因爲有少主放水，就算是夜一真的想要獨自行動的來救她，那夜一也出不來。
“那時候我的確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不管你是怎麼罵我，說我，就算是你在那個時候殺了我，我也不會記起任何事情來。”溪小沫的脣角上帶着一絲苦澀的弧度來，“但是，夜鳴，你一定不知道……”
“別，你現在還是別和我說了，要不然的話，我擔心我一不小心就說漏嘴了，這對你可就真的不怎麼好了。”夜鳴在一邊哼了一聲。
溪小沫笑的平和，“沒什麼大事，我只是想說，在我失憶的那一段時間裡，真的是特別幸福，我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想，所有的一起，都是全新的，甚至就連我的人生都是全新的。”
夜鳴沉默的看着溪小沫，她看到她脣角上所噙着的笑，心底嘆息。
“可是，這一切都是假象，那就好比是一場夢，既然是夢，你遲早都是會醒的。”
“所以你看，我現在已經醒過來了。”溪小沫仰頭，看着那隻看起來小小的風箏，“雖然，醒過來的感覺，很不好，甚至有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溪小沫說到這裡的時候笑了笑，只是那笑有些苦澀。
“你……”夜鳴在這個時候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如果現在唐爵出現在你面前，你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