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鳴驚訝的看着溪小沫,她有些吃不準溪小沫這話的裡面的意思了。
“你……怎麼能確定,他是忘記了,或者是失憶了?”夜鳴很是震驚,“溪小沫,這可不是你說他失憶了,那唐爵就能失憶的,人失憶這種事情,可不是一種通病。”
溪小沫笑的有些苦澀,“我當然知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怎麼還……”夜鳴不明白,“失憶這東西可不是什麼好玩兒的。”
“如果我要是覺得失憶這是好玩兒的東西的話,那我現在也就不會這麼痛苦了。”溪小沫猶如呢喃的說着。
夜鳴看着溪小沫,怪異的看着。
溪小沫現在痛苦嗎?她怎麼沒有覺得溪小沫到底有多痛苦?她看起來,挺好的啊。
不過也對,溪小沫要是真的痛苦的話,她也不會表現出來給她看,更何況,她們兩個人可都不怎麼喜歡對方啊。
“直覺。”溪小沫兀然開口的說道,“直覺告訴我,他對自己做了什麼。”
“對自己做了什麼?”夜鳴更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唐爵難道還能對自己動手不成?溪小沫,你這話說的也太逗兒了,唐爵去囧人是再恨的人,他也不可能對自己動手。”
“你對唐爵瞭解多少?”溪小沫緊了緊手裡的風箏線,“如果你對他不瞭解的話,那麼你現在最好是什麼都不要說,什麼言論都不要發表。”
“我……”夜鳴發現自己現在還真的是說不過溪小沫,但是她不認同溪小沫的這個說法,“你告訴我,你怎麼確定唐爵他是失憶了,而不是在演戲,或者是別的什麼?”
“因爲那麼做,他只會更加痛苦。”溪小沫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慢慢的,她再吐出來。
“他痛苦?”夜鳴更加不明白溪小沫這話中的意思了,“溪小沫,當年你可不是這麼和我們說的,那時候你所說的話,你應該還都記得的吧?”
溪小沫當然記得那時候自己都說了一些什麼。
而正是因爲她都記得,她現在才更是覺得苦澀。
“如果那時候你說的都是真的的話,那唐爵爲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他既然都已經拋棄了你……當然,如果和你所說的一樣,他拋棄了你的話,他爲什麼要找你這麼多年?爲什麼要和唐家徹底的翻臉?”
溪小沫也不知道爲什麼,如若她要是知道的話,她現在也就不會在這裡放風箏了。
“所以,難道你就不會覺得,當年的事情裡面有什麼貓膩嗎?”夜鳴的聲音一下子就變小了起來,“難道你就不想要知道,當年到底都發生了什麼嗎?”
溪小沫笑的有些蒼白,“那時候到底都發生了什麼,我比誰都清楚。”
“那既然如此,你——你到現在爲什麼還說自己不明白?想不通?”夜鳴的眉頭微微擰起,“這些都沒有理由啊。”
“因爲現在想起當年的事情來,真的是有太多的可疑之處了。”溪小沫笑的更是蒼白了,“或許……那時候我的記憶有什麼凌亂也說不定。”
“記憶凌亂?”夜鳴微微一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這是說,你很有可能記錯了什麼?”
溪小沫點頭,“或許吧。”溪小沫連自己都不確定自己的記憶到底有沒有出錯。
“什麼叫做或許吧?溪小沫,你現在可是在想你自己的事情,你現在給我來一句或許吧,你——”
“因爲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記憶到底是不是正確的,我也不知道我的記憶有沒有出現過凌亂,甚至……我現在連自己都不確定,我從那個地方出來後,我有沒有被人做過手腳。”
溪小沫在說這話的時候,脣角上帶着些許的苦澀的味道。
溪小沫現在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現在幾乎連她自己,她都已經無法相信了。
“你……”夜鳴不能說自己是不詫異的,她驚詫不已的看着溪小沫。
溪小沫扯着手裡的風箏線,腳步在的沙灘上徐徐的走着,偶爾還會跟着風箏小跑幾步。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很詫異?”溪小沫仰着頭,“在我恢復記憶後,我就一直都在想,這到底都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會這樣。”
“然後你得到的結果是什麼?”
溪小沫只是笑,沒有說話。
得到的結果是什麼嗎?她得到的結果不過是……把自己藏起來。
哪裡都不去了,就是好好的把自己給藏起來,不被別人找到。
但是現在不行,現在她還有寶寶,她要先把寶寶生下來,她不能讓寶寶和她一起受罪。
“溪小沫,你到底是怎想什麼?”夜鳴忍不住有些急了,“我和你說,你千萬不要多想,也不要去做傻事,你不是那料子,你知道嗎?”
溪小沫笑了起來,“真的是沒有想到啊。”
夜鳴不由自主的就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有什麼好沒有想到的?”
“我沒有想到,夜鳴你會這麼關心我。”溪小沫的聲音很輕,“你一直都很討厭我,我知道,就和我一直都很討厭你一樣。”
夜鳴的面色有些難看了起來,但是這一次,她卻是什麼會都沒說,沒要吵架,沒有罵人,只是那麼看着溪小沫。
溪小沫的眼睛望着夜鳴。
夜鳴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軒轅清逸等人後,她纔將視線落回到溪小沫的身上。
“溪小沫,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回到唐爵的身邊去嗎。”
溪小沫笑,“我回去做什麼呢?相看兩厭嗎?”
“你們是相愛的,不是嗎?”夜鳴想不明白,就算是兩人之間真的是有什麼誤會,但是和都解開了,不就都好了嗎?
溪小沫笑着搖頭,“夜鳴,剛纔我就是說了的,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愛來解決的。”
夜鳴詫異。
“我和唐爵之間的事情,不是在一起不在一起的事情,如若我們的關係有那麼簡單的話,或許……”
或許,她現在也就不會在這裡和她說這些話了。
“我和唐爵之間的事情很複雜,複雜到,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