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澤霄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安小妤也跟着過去,坐到他的身邊,然後附在孟澤霄的耳邊吐氣如蘭的說:“原來你跟他們幾個一直都這麼要好。”
一股微妙的氣息吹的孟澤霄耳根癢癢的,他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給安小妤一個肯定的答案。
安小妤徹底顛覆了以前大家對她淑女恬靜的印象,她站起來熱情洋溢的說:“快點放音樂啊,我們一起來唱歌玩骰子吧!誰輸了誰喝酒!”
作爲蛇頭的女人,安小妤爲了給社團裡的人樹立能幹又會社交的形象,早就學會了隨時都能化解尷尬氣氛的本領。
只是她忽略了孟澤霄的感受,她沒有去想過孟澤霄是否喜歡她現在的樣子。在安小妤的心裡,只要自己長了這張臉蛋,名字叫做安小妤,那麼孟澤霄就沒有理由不愛她。
在孟澤霄態度還不明朗的情況下,宋凱他們也非常給安小妤面子,包廂裡動感的音樂響起……
接近凌晨的時候,除了孟澤霄之外,其他的人看着都已經喝得不省人事了。
安小妤臉頰緋紅,說話也有些大舌頭,她語無倫次的說:“霄,今天可是我們的紀念日……剩下的時間咱們怎麼過啊?”
潮天會所有住宿的豪華房間,以前他們玩的太過了,通常就會留在這裡過夜。
安小妤通過宋凱他們幾個人沒喝得不省人事之前的談話知道以前孟澤霄和他們經常在這裡玩,也會在這裡過夜。
她心裡想可以利用今天的機會跟孟澤霄在這裡住,爭取發生點什麼,就算是沒發生點什麼回去也可以跟孔令欣暗示說他們在一起住了。
安小妤的酒量早就跟樑棟成練出來了,雖然今晚她沒少喝,但是其實根本就沒醉。爲了讓孟澤霄他們都以爲她已經不省人事了,說話故意大舌頭。
今晚喝得最少的是孟澤霄,他不想那天晚上和彭楠之間發生的事情在安小妤身上故伎重演。
孟澤霄發現自己在對於性伴侶的要求方面變得很挑剔,回想起以前只要對方長相算得上漂亮脫掉衣服他就來者不拒的行爲,孟澤霄心裡直犯惡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彭楠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孟澤霄開始有些厭惡過去的自己。
安小妤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朝孟澤霄走去,一個踉蹌就撲倒在孟澤霄的懷裡,然後呢喃的說:“霄,我不要離開你,我不要離開你……”
客戶經理看到服務的指令之後,心領神會的帶着人走進了包廂,分別把宋凱他們扶去了給他們準備好的房間裡休息。
看着緊緊抱住孟澤霄的安小妤,戶口經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不知道孟澤霄是不是也喝得不省人事了。
在孟澤霄懷裡的安小妤也在等着孟澤霄的反應,如果他再沒反應,那麼她就改做出反應了。
結果還是被孟澤霄搶先一步說:“我自己來吧。”
說罷,孟澤霄把安小妤抱了起來,徑直朝外面走去。
孟澤霄把安小妤帶到了平時自己住的房間,房間裝飾清新、淡雅,淡淡的米色花紋牆紙,點綴着幾幅簡約的抽象壁畫。
孟澤霄把安小妤放到舒適的大牀上之後,正要抽身離開,卻被安小妤突然環住了脖子,她呢喃的說:“霄,陪我……”
但凡一個正常的男人喝過酒之後再被這麼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挑逗,身體上都會發生變化。
不過孟澤霄還是剋制住了自己,騰出一隻手去把她環住自己脖子的手鬆開,然後很鎮定的說:“小妤,你喝多了,先好好休息一下。”
孟澤霄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安小妤緊閉的雙眼竟然留下了眼淚。
在安小妤家裡出事的時候,孟澤霄都沒有見過安小妤如此頻繁的流過淚。
孟澤霄站在牀邊上,定定的看着安小妤。
一個靜靜的看着,一個無聲的哭着。
最終,孟澤霄彎下腰幫安小妤蓋好被子後,轉身離開。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安小妤睜開了眼睛,之前嬌柔的臉龐雖然還掛着淚水,但是已經變得殺氣騰騰——孟澤霄,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孔令欣獨自在家裡吃好飯之後,齊嫂陪她在客廳裡聊家常的同時,時不時的回頭看向門外。
陳美蘭知道阻止不了兒子把安小妤帶到家裡來之後,前前後後囑咐了好幾次齊嫂,千萬不能讓孟澤霄和安小妤同房。
這種事情作爲傭人,確實不好阻止,幸好在家裡的時候,孟澤霄很少在安小妤的客房裡呆着。
可是這倆人一直到這個點都沒回來,該不會是在外面發生了點什麼事情了吧?
孔令欣拿着平板在查閱翡翠的常識,看到齊嫂“皇上不急太監急”的樣子,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齊嫂,你怎麼了?”
齊嫂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度,尷尬的笑道:“沒……沒什麼……我去打個電話。”
孔令欣點頭說:“好,去吧。”
孔令欣猜想齊嫂應該是給陳美蘭彙報情況去了。
結果齊嫂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回頭對孔令欣說:“我去給我兒子打電話。”
“哦。好!”
孔令欣猜想陳美蘭這幾天正在爲神秘短信而焦慮呢,哪裡有時間來管孟澤霄和安小妤的事情。
果然,沒多會兒,齊嫂就再次回到客廳裡,她說:“真是的,我那兒子着急要出門,所以也沒跟我說幾句話。”
孔令欣淡淡一笑,說:“齊嫂別難過,年輕人就是這樣,做什麼事情都匆匆忙忙的,等他們忙好了,自然會給你打電話。”
齊嫂順着臺階下來,說:“是啊是啊,他也說回來之後再給我打電話。”
接着齊嫂湊過來看了看孔令欣平板上的內容,疑惑的問:“二少奶奶,你怎麼這麼喜歡紫色的翡翠啊?”
孔令欣無不遺憾的說:“之前戴的那個吊墜在老宅里弄丟了,我想找又找不回來,看看資料,看哪裡能買到一模一樣的。”
傭人們諱莫如深的事情,孔令欣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
齊嫂猶豫的問:“二少奶奶,老爺不是不讓你戴那個東西嘛,說晦氣。”
孔令欣無所謂的說:“我戴了那麼多年都相安無事,怎麼到了孟家就說我的東西晦氣!齊嫂,你再幫我回憶回憶,那個吊墜不見的時候,老宅裡到底有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
齊嫂想了想,說:“我知道二少奶奶的意思,不過我認爲吊墜不會是大少奶奶拿的。二少奶奶這個人吧,最擅長的是討好公婆,二少奶奶那個吊墜老爺不喜歡的話,她恨不得你天天戴着去找罵呢。怎麼會幫你偷走拿去扔掉呢!”
如果楊姍姍知道吊墜是個無價之寶,就有可能做得出這樣的事情!孔令欣心想。
不過孔令欣認爲齊嫂的話確定有道理,那時候孟家的人除了孟浩全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塊吊墜的價值所在。
包括現在孔令欣都不知道具體的價值,只知道有很多人在找這個東西,背後可能隱藏着巨大的秘密。
孔令欣孩子氣的說:“不管別人怎麼看,只是我想到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東西,也沒有什麼錯。都說玉養人,跟人跟的時間長了,身上就會有靈性。這段時間總覺得胸口悶,做夢也總夢到那塊吊墜。”
因爲知道齊嫂也是比較迷信的人,孔令欣才故意這樣說。
果然,齊嫂有些憂慮的看着孔令欣說:“啊,二少奶奶你是不是沾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孔令欣搖搖頭說:“我覺得還是吊墜的問題,那個吊墜上可是一個米羅佛,我想我不是沾到了不乾淨的東西而且得罪了佛祖……怪不得我會流產……”
孔令欣用既悲傷又恐懼的語氣說這些話,更加引起了齊嫂的同情。
齊嫂勸說道:“二少奶奶,你可別胡思亂想,佛祖專門保佑善良的人,怎麼會跟你過不去呢。”
“因爲我沒保護好吊墜啊!吊墜是玉翡翠做的,戴的時間長了有靈性。吊墜上的佛主可能是怪罪我把吊墜丟了,落入不善良的人手中。”孔令欣說的似乎很有道理。
齊嫂又否認說:“不是,絕不是這樣!我覺得是因爲安小妤來了之後帶來了晦氣,不乾淨的東西也跟着進來了。二少奶奶你想啊,安小妤的爹媽一個是被槍斃,一個是自殺,死了也是個厲鬼。安小妤這麼多年沒回來了,清明也不知道誰幫她給爹媽掃墓,好不容易女兒回來了,他們還不得死死跟着啊?”
一陣狂風把外面樹葉吹得沙沙作響,孔令欣成功的被齊嫂給嚇住了,下意識的抱了抱胳膊,眼神裡流露出了恐懼。
真是該死,在一個大房子裡說鬼故事,不把自己嚇死纔怪!
齊嫂見狀,急忙說:“不過沒事,二少奶奶,趕明兒咱們去廟裡燒柱香,安小妤的爹媽是壞鬼,邪不壓正。再說了,被安小妤爸爸害死的那些冤魂們要是再看到他們倆作惡,肯定也會來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