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穿得多,再加上萬思戴着口罩,所以楊姍姍和石磊並沒有發現不遠處那個騎着自行車的女子是萬思。
看到楊姍姍開車帶石磊離開之後,帶着複雜的情緒,萬思給孔令欣打了電話。
孔令欣一進咖啡廳就看到了驚魂未定的萬思。
萬思瞪大眼睛的看着孔令欣說:“你說我會不會連累你啊?楊姍姍利用石磊能夠達到什麼目的呢?”
萬思所問的問題其實孔令欣早就想過了,在石磊身上發生看似天翻地覆變化的時候孔令欣就想過了,只是鑑於萬思和石磊以前的關係,所以孔令欣並沒有跟萬思多說。
孔令欣喝了一口咖啡後朝萬思淡然一笑,說:“你火急火燎找我來就是怕石磊和楊姍姍聯合起來對付我呀?”
萬思流露出懊悔的表情,說:“可不是嗎,楊姍姍這人真是爲了達到目的,什麼手段都能夠用得上。真是瞎了眼了,前一陣我還覺得石磊真的變得獨立自強了,結果還是被人包養的小白臉。那些所謂的獨立自強就是演出來給我們看,想讓我們上當的!”
聽完萬思憤慨不已的話,孔令欣倒是輕鬆了許多,她說:“我一直都怕你會對石磊念念不忘呢,看你現在這樣,應該是真的從心裡放棄他了。這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至於我,你就不用擔心了,很快我就不會成爲楊姍姍的威脅了。”
此時的孔令欣在幻想着自己已經到了隨時可以撤離孟家的狀態了,不過離開之前,她還是希望能夠把萬思安排好,感情和事業。
萬思看着孔令欣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着急的說:“你是不知道你這個大嫂,就算是你不惹她,她也會來找你的。”
孔令欣面容平靜、冷凝,由裡到外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種氣勢,誰也不能夠把她怎麼樣的氣勢。
她說:“惹我又如何……我看她的好日子也不長了。”
早上孟浩全暈倒的事情發生之後,孟浩全和他的助理冉剛在房間裡密謀了好久,孔令欣猜想是跟楊姍姍對孟浩全投毒有關係。
孟浩全能夠把生意做的那麼大,靠的可不是誠實守信艱苦奮鬥,他的手段多得沒人能夠想象,又怎麼會讓楊姍姍溜之大吉呢。
接下來就看孟浩全會用什麼樣的方式讓楊姍姍從孟家滾蛋了。
孟浩全也是一個很顧臉面的人,就算是不顧自己的臉面他也會爲鼎盛集團的臉面着想,應該不會讓楊姍姍太難堪的走出孟家。
想到這裡,孔令欣的內疚感減少不少。畢竟是楊姍姍給孟浩全投毒是因爲她給她發了郵件的緣故,而且最終吊墜回到她的手上。
吊墜拿到手之後,孔令欣一直放在貼身的口袋裡,至今都沒敢拿出來看過。
在老宅那裡呆了大半天,不知道孟浩全會不會在暗處有裝監控,爲了保險起見,孔令欣一直都沒把手放到口袋的位置。
即便是從老宅那出來了,孔令欣依然不敢看一眼,因爲害怕會有人跟蹤……
跟萬思聊着聊着,孔令欣情不自禁的把手伸進了口袋裡。
手碰到溫暖的吊墜那一刻,孔令欣有一種摸到妹妹手指的錯覺。這個吊墜曾經被妹妹貼身佩戴過,有這樣的錯覺也不足爲奇。
孔令欣和萬思坐在咖啡店最角落的位置,現在店裡也沒幾個人,最終孔令欣還是把吊墜拿了出來。
在咖啡廳桔黃色的燈光印襯下,孔令欣手中的紫羅蘭天然翡翠吊墜更顯得光彩奪目。
萬思盯着孔令欣手中的吊墜,又驚又喜,彷彿見到了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的寶貝似得,她問:“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皇家紫啊?”
孔令欣點點頭,這個吊墜對於很多人來說是無價之寶,在孔令欣這裡也是。只不過她看重的不是價格,而是因爲吊墜是維繫她以及父親還有妹妹之間關係的紐帶。
“這個吊墜會不會跟你之前的珠鏈一樣,裡面刻着些什麼呀?”萬思提醒道。
從外表上看,吊墜的正面就刻着一個米羅佛,雕刻的技巧上跟其他的吊墜看起來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孔令欣把吊墜舉過頭,在燈下映襯下觀察妹妹的吊墜是否會跟她的珠鏈一樣暗藏玄機。
果然,妹妹的吊墜也沒讓她失望,孔令欣看到吊墜背面用小篆刻着“令狐”兩個字。
“令狐……”孔令欣喃喃的念出了吊墜上刻着的字。
萬思眼珠子轉了一圈,然後看着孔令欣說:“令狐,令欣……令狐應該是一個姓呀,這到底代表着什麼意思呢?”
孔令欣聽她媽媽說過,她的名字和妹妹的名字都是爸爸給取的,而且孔家也非常的厚道,把妹妹抱到孔家來之後,也一直用的是爸爸給取的名字——令欣。
王令儀,孔令欣。這倆名字都有一個令字,而她們的父親卻是姓王。
別說是萬思,就連知道更多線索的孔令欣都百思不得其解。
孔令欣把吊墜收了回來,緊緊的握在手裡,說:“我也不知道代表着什麼樣意思……”
其實孔令欣心裡有自己的推測,珠鏈上那些頭像應該是一個姓令狐的家族中比較顯赫的人,妹妹吊墜上寫的令狐二字就是這個家族的姓氏。
思來想去,孔令欣又想到了她的媽媽,媽媽跟爸爸生活了幾年,應該會聽爸爸說起過些什麼。
跟萬思告別之後,孔令欣又回到了孔家。
看到她心神不寧的樣子,盧芳有些擔憂的問:“欣兒,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孔令欣把早上在孟家老宅發生的事情跟孔昌東和盧芳說了一下,孔昌東很不可思議的說:“不會吧,孟浩全的身體可是出了名的好,怎麼會突然暈倒呢?”
孔令欣搖搖頭說:“醫生通過肉眼也看不出來他到底是爲什麼暈倒的,不過我懷疑可能跟楊姍姍有關係,我覺得楊姍姍在孟家的好日子可能是到頭了。”
說這話的時候,孔令欣沒有半點幸災樂禍的成份。有錢有勢有身份的人,隨時都能改變別人的命運,這讓孔令欣覺得害怕與不安。
盧芳憂心忡忡的問孔令欣道:“欣兒,你跟媽媽說實話,楊姍姍給孟浩全下毒的事情你沒有參與吧?”
孔令欣搖頭說:“爸爸媽媽你們放心吧,我不會像楊姍姍那麼蠢。”
理性的孔昌東問:“這個楊姍姍到底是爲了什麼冒這麼大的險去給孟浩全下迷魂藥呢?”
孔令欣坦白的說:“可能是孟浩全的書房裡有什麼她非常想拿到的東西吧!別說是楊姍姍了,就連陳美蘭對孟浩全的書房也好奇。”
接着孔令欣把那天陳美蘭號稱結婚紀念日買的耳環丟了的事情跟孔昌東和盧芳娓娓道來。
盧芳感慨的說:“沒想到陳美蘭風光的背後竟然過的是這樣的日子,孟浩全跟陳美蘭根本就不同心。”
孔令欣挽着盧芳的胳膊依靠在她的肩膀上,像個乖乖女一般,她露着幸福的笑容說:“我來到b市覺得收穫最大的地方就是看到爸爸媽媽相親相愛,讓我非常相信愛情。”
盧芳輕輕的捋了捋孔令欣及腰的長髮,慈愛的說:“我和你爸爸也非常感謝你的到來,讓我們明白了怎麼樣才能當好父母……”
“我要是離開b市,你們會不會很想我呀?”孔令欣知道問出這個問題來孔昌東和盧芳會一時難以接受,不過還是讓他們早有心裡準備的好。
跟孔令欣預料的一樣,孔昌東和盧芳眼神裡不自覺的流露出難過的表情,孔昌東先開口說:“欣兒,不管你做什麼決定,爸爸媽媽都會支持你的。可是孟澤霄他真的肯放過你嘛?”
孟澤霄是孔令欣全身而退最大的障礙,這一點孔家人都非常清楚,特別是現在孟澤霄已經對孔令欣動了真情,豈是孔令欣想走就能輕鬆走掉的。
並且,王令儀的身份已經註銷了,孔令欣今後只能繼續沿用妹妹的身份生活,離開孟家之前也得把婚給離了。
孔令欣說:“等他從美國回來,我就跟他商量離婚的事情……爸爸媽媽你們就不用爲我操心了,這些我都能應付的了。”
盧芳跟孔昌東對視一番,他們心裡很清楚一點,眼前這個“失而復得”的養女很聰明,甚至現在一些重要的決定上,他們倆都要徵求一下養女的意見。
這個時候說再多都顯得很多餘。
盧芳緊緊的把孔令欣摟在懷裡,嘆了一口氣說:“不管怎麼樣,你要記住一點,在b市你還有一個家……”
孔令欣不想讓氣氛變得這麼沉重,笑嘻嘻的說:“我這不是還沒走嘛,瞧你們傷心的樣子,再說了,就算是走了,以後有空我也得常回家看看呀。”
“對了爸爸媽媽,你們周圍有沒有人姓令狐的?”孔令欣這纔想起進來回家要辦的正事。
“令狐?”孔昌東想了想,搖頭說:“這個姓氏很少見,周圍還真沒有聽說過這個姓的。”
盧芳問:“怎麼會突然想起這樣一個奇怪的問題,是不是孟家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