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薇安點了點頭，神情看起來頗有點壯士赴死的味道，決然一笑：“你放心吧，只要chen好好的，我就沒關係。”
“……”茄子看到她還這麼堅定的樣子，點了點頭，但是轉而又想到了什麼，問她，“那你對閆翊曦……現在到底是什麼感情？”
“……”樑薇安被她問住了，愣在原地，有半晌回不過神來。良久，也只是露出一個優點無奈的笑容來，“什麼感情？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反正不可能在一起了。”
“……”茄子停頓了一下，表情看起來有點惋惜的樣子，“薇安，你知道麼，曾經我真的覺得你們兩個根本不合適不可能，閆翊曦那種男人可能只是覺得新鮮感玩玩而已。但是，從你消失的這五年裡他的表現來看，我覺得他真的愛你愛得狠了……”
“……”樑薇安沒有說話，“愛得狠了”這四個字戳在她心上，疼的厲害。
“其實現在白成耀根本沒有死，你當初離開閆翊曦的理由也算是不成立了，你和閆翊曦欠白成耀的應該用別的形式來償還。白成耀說是要你和他在一起，但是如果你的心在閆翊曦身上，遲早有一天你們只是會相互折磨……”
“別的形式？什麼形式？”樑薇安苦笑，她實在想不到救命之恩和冷槍之仇到底要怎麼還。
如果她和閆翊曦在一起了，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簡直就是在白成耀心口上剜肉吧？
要怎麼還？她真的想不到。
“但是他要的你也給不了……要不要讓他試着認識和你同類型的姑娘……”茄子很認真地開始想解決方案，結果樑薇安聽着就忍不住笑出來。
“讓他去相親麼？”
確實蠻好笑的，白家二少爺，什麼陣仗沒見過，需要去相親？真的是天大的笑話了！
“你不覺得也是個好主意？他身邊能耐的有錢的姑娘都很多，或許他就喜歡你當初那種什麼都沒有的還一腔幹勁的樣子。”茄子繼續分析她的方案的可行性。
樑薇安停頓了一下，居然真的猶豫了，而且開始思索……確實，有些時候一個人受到的傷害是怎麼還都還不掉的。也許白成耀現在根本就不喜歡她了，只不過當初的執念和對閆翊曦的憤恨所以讓他緊拽着她不放。
如果他喜歡上了別的女人，先不說她能不能回到閆翊曦身邊，首先她就不需要面對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了。其餘欠白成耀的，她再想辦法還。
茄子看到她似乎想通了，於是笑笑，掏出手機來：“我這裡還有幾個認識的學妹，剛出社會懵懵懂懂的，要不要安排？”
“……”樑薇安連忙擺了擺手，笑了笑，“不用了，我有人選。”
茄子有點遲疑地看着她：“哦？是誰？”
樑薇安卻沒有回答，只是道：“還是先試試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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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chen留在茄子的公司裡，還留了一張字條，然後就離開了。
在出租車上，她給小刀打了個電話。因爲夜已經深了，小刀接起電話的時候有點睡眼朦朧的，她這幾天幾乎都是連夜奮戰，好不容易今天能早點睡，結果又被樑薇安一個電話炸醒了。
“又出什麼事了？還讓不讓人活了？！！”怨念簡直能透過手機傳過來把樑薇安給轟了！
樑薇安卻只是淡淡一笑，輕描淡寫地問她：“你有沒有男朋友？”
小刀繼續翻白眼：“姐姐！我一天幾乎工作16個小時，睡覺五個小時，剩下三個小時吃喝拉撒……這三個小時你叫我去哪裡認識男人你告訴我！！”
小刀一向很溫順的，結果睡着被鬧起來一樣是隻小豹子……
“那你有沒有興趣認識男人？”
“呵呵……”小刀似乎睡意醒了幾分，訕笑了兩聲，感覺背後有點涼涼的，“alice姐，我工作沒出差錯吧……你到底要幹什麼。”
“也沒什麼，你繼續睡吧。”樑薇安嘴角漾開一絲淡淡的笑來。
其實小刀是個很可愛的姑娘，幹勁是百分百的，人不算很精但是工作上夠用了，也不喜歡耍心眼。除了比當初的她漂亮很多之外，其餘性格方面還是略有相似……
樑薇安揉了揉眉心……其實她也不確定這個辦法到底最後能不能成，但是現在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如果不是五年前的變故，白成耀會是個很好的男人。他能對懷着別人孩子的她都照顧得那麼周全，那麼以後他愛上某個女人，肯定也會拼盡全力的吧……
但是，如果事事都是能預料的，就不會有那麼多恩怨糾葛了。
想到這裡，樑薇安感覺很疲倦。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真的是誰都猜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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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樑薇安還在衛生間裡洗漱的時候，門鈴就響了。
聽見門鈴的聲音，她略微皺了皺眉頭。最近她的這個公寓也真的是越來越不平靜了，下次她要考慮換個地方住才行。
用毛巾擦了臉纔出門，開了門外的監控錄像來看，發現門外的是白成耀。
動作停滯了片刻，最終還是開了門，看着門外的白成耀淡淡道：“chen不在這裡，如果你要找他的話……”
“我知道他不在這裡。”白成耀卻保持微笑，打斷了她。看到樑薇安臉上又流露出一絲警覺的神情，他才又接下去道，“你這麼小心防範我，怎麼可能還讓chen繼續呆在我能找得到的地方？”
“……”樑薇安沒有反駁，但是也沒有鬆一口氣。她現在就是保護幼崽的母獸，哪怕有一點風吹草動也會牽動她的神經。
白成耀看到她還是那麼警覺，只能嘆了口氣，晃了晃手裡提着的早餐袋子：“喏，我只是來送這個的，順便告訴你一聲，我搬到你對面那棟樓了，我們又是鄰居了。開心嗎？”
“……”樑薇安的眉心擰緊了，如果她是一隻刺蝟，那麼現在她身上的刺應該已經全部去豎起來了。
但是白成耀卻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的，從她身邊走過去，走進她的家裡，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後很自覺地在餐桌邊坐了下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過來吃吧，別擺着那副臭臉，擺了也沒用，我都已經搬過來了。”
樑薇安只能關上房門，也走到餐桌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不過沒有主動和白成耀保持距離，而是就坐在他對面。
白成耀見她坐下，忍不住笑笑：“我還以爲你會坐斜對角去……”
樑薇安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纔開口道：“白成耀，我們談談吧。”
“嗯，談什麼？”口氣真的很輕描淡寫，事不關己的。
“我真的不可能喜歡你，所以也沒辦法答應你和你在一起……除了這個要求之外，別的事情，能做的我會去做。”樑薇安真的是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才能平穩地說出這些話的，“和我這樣一個不會喜歡你，而且對你來說也不算很優秀的女人在一起有什麼意義？何況chen還是閆翊曦的孩子。”
“……”
“我覺得，你現在之所以會這麼纏着我不放，完全是因爲當初閆翊曦害慘你了，所以你想借我和chen來報復。”樑薇安就像在談判桌上一樣，讓自己能儘量頭腦冷靜地分析利弊，“所以，你爲什麼不嘗試認識別的女人，比我好的有千千萬萬……如果遇到了那個人，就會發現你現在的執着真的很傻。”
白成耀略略那麼一挑眉，鋒利的目光就這麼毫無遮擋地落在了她身上，嘴角彎起那麼一抹帶一絲嘲弄的笑來：“哈？你是這樣覺得的？”
“……”樑薇安沒有說話。
“找一個比你更好的女人……”白成耀忍不住笑了，“說真的，你已經夠糟了，爲什麼看上你這麼糟的女人，我也不知道。”
“……”
“你知道嗎，五年前你糟的只是你的外表，但是你心眼好，心裡那股子勁頭還是很讓人欣賞的……”
“……”
“但是現在，你真的是裡裡外外都糟透了。”白成耀的笑簡直有點冷酷，說出來的話也是針針見血，傷得人體無完膚，“現在你殘忍，自私，但還是和以前一樣膽小懦弱。對，現在你是比過去更強了……但是在我眼裡，你比過去更弱了……”
“……”
“但是，就算你這麼糟，我也沒有打算喜歡別的女人。其實我沒有什麼明確的感情觀，但是現在我倒是可以確定一件事……”白成耀嘴角的笑簡直好像刀鋒一樣，“所以你這麼糟糕，我也還是喜歡。你儘可以變得更自私，更殘忍……那麼我絕對會比你更自私更殘忍……”
聽着白成耀的話，樑薇安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輕微地顫抖……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錯……她現在確實很自私，她甚至想讓小刀接近白成耀換來她的安寧。
不論她再怎麼安慰自己初衷是好的，但是結果呢？她考慮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