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清涼，院子裡飄起一陣陣“沙沙”聲，婉兒站在窗前，冷風涌過來，她的臉像被一雙冰冷的手揉着，捏着，每一個毛細血管都狀似滲進了冷氣，凍僵了她的表情，冰封了她的思維。
零點過了，丈夫還沒回來，發出去的短信也沒有回，他的手機開着，可就是沒有迴應她。
他是帶着林雅去聚餐的，她當時與妞妞坐在自己的車上，看到他坐進寶馬車，那個副駕駛位上坐着漂亮的女秘書。
妞妞問：“媽媽，那阿姨是誰？”
她機械地回答：“秘書。”
“什麼是秘書啊？”
“秘書就是……就是幫你爸爸做事的。”她盯着那輛已啓動的車，聲音零星地飄在自己的耳邊，仿偌不是自己嘴裡發出來的，“陪你爸爸吃飯。”
妞妞眨眨眼，抻長了脖子看前面的車，許久才嚷嚷道：“那會陪爸爸睡覺嗎？”
婉兒啞然，她怔怔地轉過頭看女兒……妞妞沒要到答案，靈動的大眼睛閃了閃，便不再多問了。
晚飯的時候，陳老太太笑吟吟地對妞妞說：“妞妞，多吃點飯，別光吃菜，這樣纔會長大。”
妞妞聽話，當真張大嘴吃了幾口飯，李亞博笑了，讚揚道：“妞妞真乖，長大後想做什麼？”
“當秘書。”
全桌的人都停下筷子，齊齊把目光聚在妞妞身上，陳美琳笑哈哈，隨意地問：“爲什麼要做秘書啊？姑姑還想讓你以後做個鋼琴家呢。”
“做秘書可以陪爸爸吃飯。”妞妞清晰又甜潤地回答，神情很是認真。
她的話再一次“震憾”了全桌的人，婉兒的手一抖，一口飯把涌上喉頭的酸楚味嚥了下去，她擡眸，瞄到對面婆婆複雜的眼神，訕訕一笑，摟過身邊的妞妞說：“我跟她開玩笑呢，因爲……因爲俊楠沒回家吃。”
羅欣妍的一隻手拄着下巴，眼睛轉了一圈，最後扭頭看了一眼婉兒，瞧着她臉上難以掩飾的一抹尷尬與悵然，她的脣角輕輕向上彎起，似笑非笑。
晚飯後沒多久，婉兒又遵照婆婆的意思，給羅欣妍煮了一碗安胎營養湯，送到她的新房時，羅欣妍笑微微地對她說：“婉兒，俊楠哥是不是和你鬧矛盾了？爲什麼這兩天我都沒看見他？”
婉兒斂睫，把碗放到她牀櫃上，淡淡地說：“沒有，你多心了。”
“是嗎？婉兒，男人的心是要女人化心思抓住的，你雖然長得漂亮，可跟他也多年了吧？”她狀似關心地扯了扯婉兒的領口，又盯着她的眼睛，緩慢地說，“結了婚，女人不只是要懂得保養臉蛋與皮膚，還要懂得在牀上纏住男人，婉兒，我說這話可是爲了你好，你別說我多嘴噁心，這可是真的，哪個男人不是偷腥的貓啊？快把他抓牢一點吧，免得俊楠哥整天不着家。”
婉兒一笑，露出潔白的牙：“謝謝羅小姐，我明白。”
回房後，婉兒漱洗好怎麼也睡不去，她索性爬起來推開了窗……想好今晚與丈夫談谷成的事，可他爲什麼到現在還不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