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汽車喇叭聲打斷了他的思路。良久,車裡又恢復了剛纔那種氣氛,卻又覺得有什麼在悄悄發生了變化。
汽車在酒店樓下停了下來,安瑾初也“剛好醒了過來,”她打開車門,正準備下車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愣了愣神兒。
“腳受傷了,就不要亂動!”婁墨琛冷嗤了一聲,趁機教育了她一句,輕手輕腳地將她抱下了車,向大廳走去。
她勾着他的脖子,腦海裡忽然閃現出他剛纔說的話,心裡七上八下的。她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向他掃了一眼,也只看到了他那堅毅的下巴,又吃癟似的,將目光移開了。
“喂!從今天開始就減肥吧!你實在是太重了!”婁墨琛冷聲說道,語氣裡還透着一些鄙夷的意味,“你難道就沒有聽過美女不過百的那句話嗎?”
說完,還很不屑地瞥了一眼懷裡的某人,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雖然嘴上這麼說着,但實際上還是很喜歡她這種肉肉的感覺的,抱起來很舒服。當然了,如果他們的房間如果在一樓的話更好一點兒。
不過,他纔不會將這些話說就來呢!以免她驕傲!哼!
安瑾初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卻在心裡默默回道:切,一個比自己高、比自己重的男人有什麼資格說自己胖啊!胖人怎麼了!吃你家飯了?!還是用你家布了?!
而且,這也充分說明一個問題,本姑娘心寬體胖,吃嘛嘛香!別人羨慕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減肥?!哼!
她默默地給了他一個白眼兒,見來來往往的人都向他們看幾眼,心裡有些發毛,尷尬地牽了牽嘴角後,不動聲色地將頭埋進了他的懷裡。
裝鴕鳥什麼的,她可算是行家了!她說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他一腳將門踹開,猶豫了一下後,又將她抱在了牀上。
“靠!忘記去醫院了!”婁墨琛看了看她受傷的腳,臉上浮現出懊惱的神色,“你先等一下,我一會兒就回來。”
他伴隨着話音一起消失在門外,安瑾初看着他出去的身影坐直了身子,欲言又止後,又躺了回去,百無聊賴地掃視着房間。
“這個房間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嘛!不就是寬敞了一點兒、裝修得豪華了一點兒、牀大了一點兒麼!哼!我才稀罕呢!”
她抱着枕頭,小聲地說着。她剛將下巴放在枕頭上,就感覺有一種癢癢的感覺,像是被什麼扎到了似的。
她皺了皺眉,將那個枕頭放得稍微遠了些。剛纔的地方露出一個黑點兒,她慢慢伸出手捏了一下,從裡面拉出一根黑色的長髮。
她用兩根食指拉直那根頭髮,目測了一下,頭髮應該快到腰上了吧。總不能是那個幼稚男睡覺留下的吧!他也沒有什麼收藏假髮的怪癖啊!
難道昨天有女人趁自己睡着的時候進來了?
她的眉越皺越緊,眼睛緊緊盯着那根長髮,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忽然有一種捉姦在牀的既視感。他們在臥室那什麼的時候,有沒有考慮到她的心理陰影面積啊!
就算自己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外人,但是,也不至於那麼透明吧!
她咬了咬嘴脣,腦補着他們在這張牀上幹壞事的場面,忽然覺得這張牀變得很髒,心裡也開始莫名得煩躁。
安瑾初
用手撐着牀,慢慢下了牀。掃視了一圈兒後,也沒有看見拖鞋,索性就光着腳站到了地上。那隻受傷的腳稍微一用力就將傷口拉扯得生疼。
她咬了咬嘴脣,用手扶着桌子,從牀上跳到了臥室門口,眼看着就要到客廳了,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靠!難道是那個幼稚男回來了?她的腦海裡瞬間警鈴大作,幾乎是本能地又飛快地從門口一路跑回到了牀上,默默躺好。
等她腦子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牀上,牀單上還留了幾個若隱若現的腳印兒。
“靠!我這麼緊張幹嘛?!不就是一個男人嗎?有什麼好怕的!”她扶着額,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輕聲說道。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身體反應比腦子反應快嗎?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她努力做了幾個深呼吸,將那顆躁動的心慢慢平復下來。
婁墨琛剛提着袋子進來,她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還難得用甜甜的聲音說道:“你回來啦?”
說話的時候,害不忘眨巴着那雙無辜的大眼睛,就連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自己這副做作的樣子了。默默在心裡找了一個犄角旮旯狂吐不止。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了?”他微微皺了皺眉,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看到她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心裡實在是有些瘮的慌。
“沒……沒有啊……我怎麼會做那些事情呢?”她乾笑了幾聲,忙擺着手爲自己辯解,“再說了,我腳受傷了,怎麼有做壞事的條件啊。”
一邊說着,一邊不時注意着他的神色,心慌得不要不要的。
“誰知道啊!”他冷嗤了一聲,坐到了她腳邊,正準備幫她上藥的時候,動作滯了滯,眼睛緊緊盯着牀單。
她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忙伸了伸腿,將牀單上那個黑腳丫子遮住了。還不停地腹誹道:賓館就不能把牀單被罩換成鮮豔一點兒的顏色麼!白色的多不喜慶啊!
而且,還不能充分地對付突發狀況,差評!
婁墨琛黑着臉將她的腳擡了起來,嘴角勾出一個邪佞的笑容。只一瞬間,那個笑容就被他收了回去。他擡起眼皮冷聲說道:“你剛纔下牀了?嗯?”
說話的時候,尾音稍微向上揚了揚,說話的語氣還帶着一些脅迫的意味。
安瑾初見他這副樣子,心裡暗道不好,恨不得馬上踹開了溜出去。但是,還不得不硬着頭皮,頂着那冰刀似的目光繼續說謊。
“我剛纔喝水去了呀。”她努力作出一副很自然的樣子。說話的時候,眼簾低垂着,目光四處遊離着。
“喝水?”他斜挑了一下眉毛,嘴角牽出一抹冷笑,“水杯呢?”
犀利的目光緊緊盯着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表情變化,一張萬年冰山臉也慢慢變成了億年冰山臉。就連說出的話都不帶一點兒溫度,直直地向她的命門擊去。
“那個……水杯……在客廳的桌子上啊!我喝完水後就直接放在那裡了。”她急聲說道,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反應速度了,快得不要不要的。
說完一吼,還嗯了一聲,表示很贊同自己說的話。
婁墨琛緊緊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進她的心裡似的,直到盯得她心裡發毛以後,才慢慢將目光收
了回去,繼續給她上着藥。
安瑾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輕輕拍了拍胸脯,安慰着自己那顆受傷的小心臟。
可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憑什麼自己下牀他都要管,他趁自己睡着的時候叫別的女人進來,怎麼沒考慮過自己的感受啊!
她越想,心裡越氣,而且心裡極其不平衡。她抿了抿嘴脣,眼底滑過一抹狡黠的神色。
正在上藥的婁墨琛忽然聽到一聲驚呼,眉毛皺了皺,臉色也變得難看了很多。
“咦?這裡怎麼有一根長髮啊?”她將那根頭髮輕輕捏起來,放在眼前仔細瞅了瞅,喃喃自語道,“看上去應該是女人的頭髮吧!”
她一邊意味深長地說道,一邊斜挑了一下眼睛,向他看過去,一臉嘲諷和不屑的表情。
該死!他暗罵了一聲。女人除了事兒多!特麼的頭髮還多!不就是睡了一晚上麼,還要掉一根頭髮!
他咬了咬牙,臉色瞬息萬變,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過了幾秒後,又繼續低頭幫她上着藥。
“可能是打掃房間的阿姨在換牀單的時候掉下來的吧!”他若無其事的說道,從聲音裡聽不出一點兒異樣的感覺。
安瑾初在心裡冷嗤了一聲,狠狠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兒,對他這種行徑很是不齒。這種敢做不敢當的男人實在是太慫了,就算他是一個總裁又怎麼樣啊!
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又低出了一個新境界。
“阿姨在打掃的時候貌似都是將頭髮盤着的吧!”她挑了挑嘴角,不依不饒地說道。說話的時候,語氣裡充斥着滿滿的不屑的意味。
他慢慢攥緊了拳頭,額間的青筋跳了跳,一張冰山臉徹底變成了黑色。他擡起冰冷的眸子,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冷聲說道:“不如我們今天晚上換房吧!這裡的衛生太不合格了。”
他雖然努力作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可那雙隱藏着怒火的眼睛卻泄露了他的情緒。
她晃了晃腳丫子,很無所謂地撇了撇嘴,給了他一個鄙視的小小眼神兒,陰陽怪氣地說道:“難道婁總忘了嗎?這幾天不管哪個賓館都沒有房間了哦,好像全國的人都擠到這裡來了呢!”
她一邊說着,一邊把玩着那根長髮,餘光卻一直停留在他的臉上。看見他那副有火發不出的樣子,心裡開心得不要不要的。
哼!不給他下一個絆子,還真把她當成那個在他面前沒脾氣的顧依璇了啊!簡直就是在開玩笑嘛!
想到這裡,她又默默地給了他們一個白眼兒。
婁墨琛被堵得說不上話來,憋了一肚子的火卻怎麼也發不出來。他給了安瑾初一個眼刀過去,又將這筆賬默默地記到了她的頭上。
“下去!”他拍了拍她的腿,沒好氣地說道。
她心情大好地瞅了瞅已經上了藥的傷口,慢慢地滑下了牀。正準備跳出去的時候,又轉過身去,將那根頭髮放到了牀頭櫃上,還不忘給他一個好自爲之的小眼神兒。
她在某人的眼刀下出了臥室。
剛在沙發上坐下,就聽到有人在按着門鈴。難道是他的情人找上門兒來了?不會是那個小明星吧?
她皺了皺眉,就在她糾結到底要不要藏起來的時候,就見婁墨琛從裡面出來,打開了房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