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聲線顫抖着說道:“我現在……我還是處、女!”
那個男人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眼睛裡閃着光芒,表情也異常興奮。就在他想要進行下一步時,動作就停了下來。
“如果販賣初夜的話,應該能賣不少錢吧。有了這些錢,你們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如果你只爲了眼前的一時爽快的話,那你們還得繼續過着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那個男人緊緊盯着她的眼睛,慢慢握緊了拳頭,臉色陰沉沉的。她的心裡也打起了鼓,目光緊緊跟隨着她。過了一會兒,那個男人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你們過來!”
那兩個男人忙不迭地跑了過來:“老大,這麼快就完事兒了啊!”一邊說着,一邊紅着眼向她看去,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從現在開始!你們誰都不要碰她一個手指頭,要是被我知道了,我第一個剁了你們!”說完以後,狠狠向他們甩了一個凌厲的眼刀。
安瑾初瞬間覺得心裡的石頭落了下來,緊緊握着的拳頭也鬆開了。她忙用手遮擋着胸口,稍微轉過了身子,避開了他們那火辣辣的目光。
絡腮鬍離開以後,那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
“今天老大是怎麼了,以前也不見他吃獨食啊!”
“我算是看透他了!有好東西就藏着掖着,生怕別人搶走似的。”
她抿了抿嘴脣,低垂着頭,用頭髮遮掩住了臉頰。那兩個男人將她推搡着走進了一個小木屋,裡面只放了幾隻蠟燭,燈光異常昏暗。
當門打開的時候,她隱約聽到了女人的聲音。她正向四周看的時候,就被一個男人推了一把。
“去!跟她們去一塊兒!沒事不要亂動!不許說話!要是被我聽到的話,小心我揪了你的舌頭!”
那個男人將她推到了一個角落裡,那個角落裡已經有四五個女人了。她們見有人過來了,不約而同地擡起頭看了他們一眼。當目光落到那兩個男人身上時,她們的身子又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一個女人抑制不住地發出了幾聲抽泣的聲音,一個男人轉身就狠狠踹了她一腳,斥責道:“哭什麼哭!哭什麼哭!老子這幾天還要養着你們,給你們找吃的喝的!老子還沒有哭呢!你哭什麼!”
他一邊罵罵咧咧地出去了,另一個男人也跟着出去了,最後將門從外面插上了。
安瑾初向四周看了看,仔細打量了那些女人幾眼,低聲問道:“你們也是被抓過來的嗎?”
那些女人撩起眼皮掃了她一眼後,又戰戰兢兢地低下了頭,將身子蜷縮得更緊了一些。她皺了皺眉,耐着性子問道:“你們來這裡多長時間了?就沒有想過逃跑嗎?”
有一個女人偷偷看了她一眼,雙手緊緊抱着膝蓋,雙眼無神地搖了搖頭。
“逃跑是要捱打的,還不給飯吃!疼!”
她皺緊了眉,手不小心觸碰到了她的手,那個女人身子就不停地顫抖着,驚恐萬分地看着她,雙眼裡滿是驚懼的神色。
最角落的女人看了,不停地傻笑着,口水順着嘴角流了下來,用手指指着安瑾初,口齒不清地說道:“呵呵,你沒有穿衣服,羞
羞,羞羞!你看她,她居然沒有穿衣服。”
她的心也忽然揪痛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向那些女人說道:“咱們人多,他們人少。只要咱們能夠團結的話,就不定可以逃出去的。到時候警察會保護好我們的!”
正說話的時候,門就被一腳踹開了,她的身子猛地僵硬了一下,條件反射地看向了門口。只見那個絡腮鬍男人正站在門口,眼睛像探照燈似的,掃過每個人的臉頰。
“剛纔是誰在說話!給我站出來!”
低沉又帶着壓迫力的聲音響起,那些女人身子顫抖得就像是風中的落葉,都忙不迭地低下了頭。安瑾初不小心和他四目相對,她忙咬了咬嘴脣低下了頭,身子瑟縮在角落裡,作出衣服極其害怕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那些男人都進來了,將門從裡面鎖上了。
她忽然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一種不好的預感刺激着神經。她不動聲色地捂住胸口,向那些女人靠了靠,努力低下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當她感覺到盯着她的目光漸漸移開的時候,她低頭抿緊了嘴脣,拳頭緊緊握着,頭腦也時刻保持着清醒。
自從那幾個男人進來以後,屋子裡就格外喧囂。他們都喝了些酒,一起說着葷段子,臉上帶着淫、蕩的笑容。其中一個男人提着一個酒瓶搖搖晃晃地向她走了過來,那雙色眯眯的眼睛在她身上不停地掃視着。
她驚恐萬分地看着他走了過來,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來,身子怎麼也動不了了。那個男人二話不說就壓在了自己身上,讓自己喘不上氣。
冷汗已經佈滿了全身,當她絕望地閉上眼睛時,門口卻傳來一陣聲響。原本就很脆弱的木門也被撞開了。那三個人販子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衝進來的人制服了。
安瑾初錯愕地看着領頭的那個人,眼淚瞬間溼潤了雙眼。她忙撲了上去,緊緊抱着他:“你終於來了!你怎麼纔來啊!”
婁墨琛緊緊擁着她,哽咽着說道:“對不起,是我來遲了。”
“喂!醒醒!醒醒!”
她恍惚間聽到有人在叫她,緊接着,就傳來一陣疼痛的感覺。她吃痛地悶哼了一聲,擦了擦眼角的淚,擡起頭時,周圍還是原來的那副樣子,屋子還是完好無損的,那三個男人正清醒地站在她面前。
她卻感覺到臉上涼嗖嗖的,一種空蕩蕩的感覺讓她無處着落。
“快!該出發了!睡覺就睡覺!吵什麼吵!弄得老子都沒有睡好!”
她擦了擦眼淚,被他們一把拽起,推搡着出了木屋。一行人走了很長時間,慢慢走出了森林。
她一路都向四周觀察着,正準備找個機會逃走的時候,就見一輛車停在了路邊。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人拽上了車。
“呦!這次的貨不錯嘛!居然還有這麼漂亮的女人!”一個男人叼着煙,用赤、裸裸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老子先嚐嘗味道!”一邊說着,一邊將爪子向她伸去。
她本能地向後躲了躲,還不等她開口,絡腮鬍男人就擋住了那個男人的胳膊:“你不能動她!要是壞了老子的生意,老子跟你沒完!”
那個男人眼珠滴溜溜地轉了幾圈兒,忙將手收
了回去,小聲嘀咕着:“小氣!”
他們剛開車沒多長時間,就有一個人緊張地說道:“完了!老大!後面有車跟着!而且車子還很多!”
安瑾初聽了,忙回頭看去,眼睛裡頓時盛開了光芒。她用力拍打着車窗,正要降下車窗的時候,就被身旁的那個男人給拽了回去。
車子像是脫繮的野馬似的,在崎嶇不平的路上狂奔着。她用力咬了那個男人一口,找準機會降下了車窗,向外面揮舞着手臂。
後面的車子越來越近,一隻手狠狠拽着她的頭髮,將她拽回了車子裡。
“就是你這個賤貨把這些人給招惹過來的!賤貨!”那個男人劈頭蓋臉地就向她開打,車裡也亂成了一團。忽然之間,車子被猛烈撞擊了一下,失控地向一旁的樹上撞去。
耳邊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一股粘的液體從額頭上流了下來,還發出濃重的血腥味。
她努力向後看了一眼,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一片煙霧繚繞中衝了過來。她彎了彎脣角,喃喃說道:“如果能在幻覺裡見到你的話,那我就永遠不要醒來好了。”
車子冒出的煙越來越濃重,身後傳來衆人的呼叫聲。她感覺到車子晃動了一下,那張模糊的臉不停地在眼前放大。
“我又夢到你了,真好。”她慢慢伸出手去,手卻在半空頓了一下,又無力地垂了下來。
“你不是在做夢!我真的出來了!我來救你了!咳咳!你千萬不要睡!”婁墨琛急切地晃動着車門,進咬着牙關,脖子上的青筋都突起了,臉漲得通紅。
她彎了彎嘴角,慢慢閉上了眼睛。
“然後呢?然後呢?你是怎麼把我救出來的?”安瑾初靠在婁墨琛的懷裡,擡頭看着他,她的腦袋上還纏着厚厚一圈紗布。
他溫柔地看着她的眼睛,在她的額頭親吻了一下,摟緊了她的肩膀。
“看到你暈了過去,我就忽然把車門打開了,抱着你狂奔。原本以爲咱們要被犧牲在火海了,結果那輛車慢慢不冒煙了。”
“想不到我的運氣這麼好,居然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撿回一條小命兒,沒準兒你也是沾了我的光呢!”
他笑着看着她,又將被子向上拉了拉。就在四目相對間,他的眼睛裡亮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
他勾了勾脣角,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來。他動作溫柔地將她耳邊的頭髮捋了捋,聲音低沉地問道:“你還記不記得……你說過……你愛我?”
說完以後,目光溫柔地看着她,漸漸向她靠近了一些。
她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嘴脣:“我……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肉麻的話呀……你也不……”
話還沒有說完,嘴脣就被堵上了。她眨了眨眼睛,慢慢抱緊了他,那顆空落落的心也瞬間被填滿了。
溫熱的鼻息擾動着她的皮膚,就快要喘不上氣的時候,他慢慢離開了她的嘴脣。安瑾初笑了笑,勾住了他的脖子,笑着說道:“老公,咱們要一個孩子吧。”
婁墨琛愣怔了幾秒,回過神兒以後,笑着說道:“求之不得。”
病房外,一個身影落寞地轉身離開了,他將那張飛機票握得更緊了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