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西看了一眼腿,嘆了一口氣,貌似這個還真不可以。
可是要不要這麼直接啊。
她要羞死了。
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了進去。
她越是羞澀,盛天凌越是打趣,直到顧小西快要憋出內傷,才勉強同意他抱着她進去。
哎呀媽媽呀,誰能將這個可惡的男人給轟出去,她不要活了,真不要活了!太特麼丟人了!
解決人生大事之後的顧小西,臉色酡紅的像是夏日的晚霞一般,掛着瀲灩的光澤。
看得盛天凌着了迷。
直到盛夫人來到病房都沒有發覺。
盛夫人這次依然是前呼後擁的,排場十足。
她看了一眼輪椅上的顧小西,塗着丹紅豆蔻的指甲對着胸前的毛領輕輕理了一下,笑道:“顧小姐,你該看好自己的身體,讓天凌衣不解帶的照顧你一夜,他要是生病了,那誰來照顧他呀?”
聽着她一語雙關,顧小西臉色一沉,低下頭沒有說話。
盛天凌面無表情道:“你又是來炫耀你的優越感?”
柳千惠讓人放下手中捧着的花,閒閒一笑:“瞧瞧,我說什麼了,你就這麼不高興了。”
顧小西低着頭,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不敢去看柳千惠。
她一直覺得這個盛夫人看起來很不簡單,也知道盛天凌跟她也沒有血緣關係,而且柳千惠看她的目光帶着明顯的敵意。
一直都想問盛天凌有關盛家的事,但是卻問不出口,既然他不說,代表他不想讓自己知道吧。
柳千惠走的時候,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顧小西,那嘴邊的笑容,讓顧小西的心尖打了一個冷顫。
雖然病房裡有暖氣,她卻感受到她的笑容,帶着蝕骨的冷意。
每次她的出現,都讓顧小西覺得自己跟盛天凌是雲泥之別。
顧小西只在醫院休養兩天,便要鬧着出院,韓墨辰也說,還是出院在家裡休養的好,畢竟醫院裡有着各種各樣的細菌。
顧小西回帝景之後,看着華麗的別墅,心裡漫上一絲無奈,她怎麼覺得自己是從一個牢籠,回到另一個牢籠啊。
剛回去沒多久,靳安彤便來帝景看顧小西。
聽說顧小西出事,實在不放心她,但是老爺子知道她的事情之後,就禁了她的足,哪裡都不許她去。
天氣越發的陰冷,算下時間,還有不到十天的時間便要過年,眼看這一年馬上就要過去了,收穫的是什麼,失去的又是什麼呢。
盛天凌本來是要把工作拿回ar,卻被顧小西往公司裡推,她笑眯眯道:“有小彤陪我,你就放心好了,晚上記得早點回來。”
雖然她的腿不能動,但是盛天凌看着她臉上掛着的大大笑容,心中的那一抹空缺已經被填滿。
他點下頭,在顧小西額頭上輕輕一印,隨即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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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傻不拉幾的樣,搞的跟十八相送似的。”大小姐的臉上玩味神情十足。
顧小西看到盛天凌車離開,扭頭對着靳安彤說道:“要你管。”
“好吧,兔子,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靳安彤似笑非笑道:“我都被我家老爺子禁足兩天,也沒見你想我。”
顧小西拉着靳安彤的手臂問道:“禁足?你怎麼惹你們家那尊佛生氣了,快跟我說說。”
“還不是孟蝶搞出來的幺蛾子。”靳安彤忿忿不平道:“我說兔子,你傻成這樣,也就只有盛天凌了要你了。”
顧小西委屈道:“我真的那麼傻嗎?”
“不傻嗎?”靳安彤笑的前仰後附。
顧小西捏了一下靳安彤的手背,靠回輪椅上,說:“小彤,你跟成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爲什麼孟學姐還非要親自找你道歉呢?”
靳安彤推着顧小西往後花園位置散步去,她看着周圍的景色,閒閒道:“那說起來,可謂是老孃的野史秘聞,對你就不要提了。”
“爲什麼你們都有秘密呢?”顧小西感慨道。
靳安彤笑:“誰沒有秘密呢?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不能說的秘密。”
午後的陽光讓人感覺暖暖的,靳安彤就這樣推着顧小西漫步在後花園裡,倆人有說有笑好不愜意。
冬日的寒風雖然陡峭,卻摧不散她們的心情。
就在靳安彤推着她坐在一旁歇息時,顧小西擡眸問道:“小彤,你能跟我說說有關盛家的事情嗎?”
靳安彤看了一眼顧小西道:“你家禽獸沒告訴你?”
顧小西:“我沒問。”
“這些事情還是你親自問他,我只能說盛家是一個家族。”
“家族?”
“對,盛家不同於別的家庭,怎麼說呢?”靳安彤認真想了一下,她說着:“就像是古代裡的大宅門一樣,裡面的關係錯綜複雜,哎呀,這個問題太複雜,我一時半會兒解釋畢竟我也不清楚。”
顧小西被勾起了好奇心,隨口問道:“那你告訴我有關盛夫人的事吧?”
靳安彤幽幽一嘆,“兔子,盛夫人是盛天凌的小媽,就像是過去的姨太太。”
一句話讓顧小西驚訝的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她怔怔的看着靳安彤,失笑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姨太太一說。”
靳安彤一臉我就知道你是白癡的樣子盯着顧小西說着:“作爲好朋友,我忠告你,盛家絕對稱得上龍潭虎穴,我能預見到,你要是跟盛天凌在一起,有多麼漫長的路要走。”
顧小西心尖驟然一緊,聲音不自然道:“誰知道將來到底怎麼樣了。”
靳安彤鮮有的認真表情看着顧小西道:“話別說這麼滿,誰能預見了未來?上一秒還是仇人,下一秒就一起滾牀單,顧小兔,你可真讓我大開眼界。”
顧小西聽到靳安彤毫不留情的諷刺,哀怨的看着她,“小彤姐姐,我們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馬上快要過年,公司面臨着春節假期,作爲公司高層,盛天凌自然忙碌無比,但是他忙裡偷閒,每天處理好必須本人處理的事情之後,便回到帝景去陪伴顧小西。
上午的時候,將她從牀上拽起來,穿好衣服之後,便抱到樓下,督促她吃早餐。
然後臨上班之前,帶着她到院子裡走一下。
顧小西每次都是笑眯眯的送他離開,這才轉身往玻璃房去。
雖然腿受傷,但是卻不影響她作畫,一天的時間就這樣很快過去。
就在離過年還有五天的時候,緋城下了一場極大的雪,整個上午,顧小西一直在樓上的窗戶邊看着外面飛舞的雪花出神。
盛天凌在她的身後,捏着她的肩膀說着:“喜歡下雪?”
顧小西明顯欣喜不已,她的手放在玻璃上輕輕划着,語笑嫣然道:“盛天凌,你可不可以帶我出去玩啊?”
“不行。”盛天凌想都不想的拒絕。
顧小西笑眯眯的側身扯着他的手臂說道:“哥哥,好不好嘛,我求求你了。”她雖然不是太喜歡熱鬧,但是這樣被困在輪椅上哪裡都去不了,真快悶死她了。
盛天凌無視她的苦肉計,一律回絕:“no!”
顧小西瞥了一眼盛天凌,“不給算了,這麼兇做嘛。”
她繼續轉過身去看着外面紛紛揚揚的雪花,猶記得去年都未曾下過這麼大的雪,她看着帝景變成白茫茫的一片,高興的差點從輪椅上掉下來。
她整個人趴在玻璃窗戶上,對着外面說道:“盛天凌,你看帝景真的好漂亮喲,我們出去堆雪人好不好?”
是啊,打雪仗,堆雪人,一年就這麼一次呢。
看着這個女人,一轉眼的時間又忘記自己是一個病人的樣子,盛天凌幽深的眸子閃過一絲幽光,他聲線冷硬道:“no!”
說完,便上去抱着顧小西摁在輪椅中。
顧小西神情極爲低落,她看着盛天凌不予反駁的樣子,心中腹誹,他說不出去,她就不去了?
哼,她偏出去。
結果,等盛天凌去書房的時候,顧小西趁着他不在,連忙一瘸一拐的往樓梯下面蹦躂去。
又不敢發出聲響,腿的那個位置又有些不方面,她只得像一個蝸牛一樣,緩緩的往下面移動着。
快點,再快點,馬上就到門外了。
哦耶!
顧小西在心底竊喜。
連忙就準備往外面移動去,可是不幸的事情發生了,某人直接伶起她,言語犀利道:“不想讓我把你丟出去,就乖乖的給我老實坐下。”
顧小西眼看雪的世界只與自己一步之遙,她十分不甘心的抱着盛天凌的脖子,竭盡全力的使出渾身力氣,想要將他冷硬的心融化。
她對着他的臉吧唧一口,眼睛滴溜溜的轉動着,聲音前所未有的香軟,糯糯的就像是糯米的味道:“哥哥,我求求你,不然你推着我出去走走也好,你看雪這麼大,這麼漂亮。”
饒是盛天凌鐵石心腸,也被顧小西這死纏爛打的語氣,給軟了心思。
他找來輪椅,撐了一把傘,推着顧小西往帝景的花園裡走去。
帝景的道路,不停的有傭人在清理積雪,所以輪椅很輕鬆的在上面滑動。
顧小西看着白茫茫的一片,連日來的陰鬱被吹散,她指着遠處,笑的一臉幸福:“哥哥,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