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晴笑得有點不自在,對她好?尼瑪她真的很想告訴鄭可他昨晚的惡行,置之死地而後生,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還口口聲聲說要當她的依靠。
他不老是狠狠整治她,把她淹個半死就謝天謝地了。
她從警局出來,鍾傑等在外面。
“太太,現在回帝豪苑嗎?”
方可晴沒好氣地說:“要不然呢?難道我可以到處亂跑?”她可不想被他又扔到游泳池裡去。
鍾傑微笑着看倒後鏡裡的她:“少爺說了,今天您身體沒問題的話,可以隨您的意思,去想去的地方。”
方可晴很意外,他知道她感冒了?
切……一巴掌給一個蜜棗子吃,她纔不領他的情。
“我哪裡都不去,送我回帝豪苑吧。”
夜色如潑墨,帝豪苑內庭院深深,黑暗籠罩整片大地,冷風吹凍人面,光禿禿的兩排梧桐樹下,燈光倒影出樹丫的形狀,邁巴赫緩緩駛進了東院。
她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時鐘才搭正九點,她聽到外面一陣腳步聲,還有若桐的聲音。
若桐話裡提有她的名字,好像在說她今天依時吃了多少次藥,在稟告情況。
霍連城磁性的聲音若有若無,方可晴忍不住豎起了耳朵聽,隱隱聽聞有腳步聲往她房間走近。
有人推門而進,她嚇了一跳,連忙翻身,將被子蓋過頭,背對着房門,裝睡。
“我知道你沒睡,讓我看看,頭還熱不熱。”他走進來,坐到她的牀邊,扶住她的肩膀,一把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動作有力,但又顯得溫柔極了。
方可晴緊閉着眼睛,頑強地繼續裝睡。
他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讓她當枕頭,然後摸摸她的額頭:“體溫正常。”他自言自語道。
方可晴實在忍不住了,她喃喃地道:“又不是發燒,額頭當然不會發熱。”
他長指輕彈她的額頭:“今早若桐幫你量了體溫,高了,連自己的身體狀況都不清楚的糊塗鬼。”
方可晴嘟嘟嘴,愣是不願意睜開眼睛看他,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要乖乖的,可一口氣賭在心裡,怎麼也消不了。
“今天讓你自由外出,想去哪就去哪,怎麼躲在家裡?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
方可晴很想指指她的心臟位置,告訴他她心裡最不舒服!
不過,她哪裡敢。
她伸手想去扯被子,將臉蒙過去,沒料卻扯到了他放在被子上的大手,想要抽回來,卻被他反手握住。
微暖的手心,傳遞出綿綿的情意,一時之間,一室的溫和。
良久,她偷偷睜開眼睛看他。
這一看就被逮了個正着,原來他一直在認真地注視着自己的臉,她睜眼便與他對視上。
深沉幽邃的雙眸溫柔似水,像是一潭秋水,又像汪洋,看不見底,瞳孔裡映着她此時沉迷徵愣的臉。
她莫名有些尷尬,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他用力一扯,握緊,將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胸膛處:“睡着了?”他輕笑着倜儻她,連帶着眼睛都帶着融化開去的笑意。
方可晴見躲不過,不好意思地反駁道:“你進來之前我是準備要睡的。”
他輕輕撩撥開擋在她脖子上的髮絲:“還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