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辰覺得方可晴不太對勁,喊半天沒有反應:“霍連城,你是不是對她下了什麼迷藥啊?”
“什麼,迷藥?小晴!小晴!你不能帶小晴走,把她放下。”路爽想衝過去奪她,被鍾傑死死抱住。
霍連城的確對她下了迷藥,一種叫做“心動”的藥。
她被抱上了邁巴赫,才從失神中驚醒過來。
“你幹什麼我還沒有答應跟你回去哩。”既然知道了他的心意,接下來,該她報復他的時候了,誰讓他莫名奇妙趕她走,現在又自打嘴巴,把她要回來。
霍連城心裡氣得想將這個女人直接吞進肚子裡去:“你有完沒完,理由我剛剛已經說了,肖克,開車。”
方可晴趁機開了個染坊:“不,我剛剛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霍連城不會告訴她,她離開的這幾天,他到底有多掛念她,多捨不得她走。
她的音容笑貌已經烙印在他的腦子裡一般,揮之不去。
他的理智第一次向他的情感屈服,無論是不是愛,他不願意放開她的手。
也許,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調味劑。
他找了一千個這樣的理由,來說服自己出爾反爾,把她找回來。
終於,他說服了自己。
他看她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向她勾勾手:“過來。”
她卻傲嬌地抵抗:“我不過。”
他笑得邪魅,一絲狡黠從眸裡閃過:“你還要不要那兩億了?”
就這樣,方可晴在被趕出去幾天之後,被霍連城親自接了回來。
他再一次爲她破了例,說一不二的規矩,正式被她攻破,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她走了,別墅裡空無一人,份外落寞。
他嘴角勾了勾,扯起不羈的冷笑,拿起電話,撥通了一串陌生的號碼。
“蘇言小姐,我是歐陽辰。”
那頭的人略略意外:“歐陽總裁,真有幸能接到您的電話。”
“我們合作,怎麼樣?”
“那就要看看,歐陽總裁所說的‘合作’,到底能不能吸引蘇言了。”
他冷笑一聲:“我相信蘇小姐肯定會感興趣的。”
……帝豪苑的西院迎來了客人。
這位高高在上,尊貴非凡的客人,正是霍連城的妹妹,霍傾城。
昨天晚上霍連城把方可晴給追回來了,連帶着霍傾城,及路爽,也一起帶進了帝豪苑。
這個地方從來沒有如此熱鬧過。
霍傾城住進了西院,而在方可晴的要求下帶回來的路爽,則住進了傭人和保鏢住的地方,西院。
過幾天便是新春,今年的春節,看來要在帝豪苑過。
春節是中國人最看重的日子,在帝國集團工作雖然平時忙碌起來喪心病狂,但春假還是照樣會放的,這是它唯一有人情味的地方。
今天開始放年假,霍連城這個“總司令”成了光棍司令,一個人回公司上班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從今天起,直到春節假期結束,他一天到晚都會在家中。
方可晴迷糊中睡過來,暖陽高照,透出落地窗簾曬到她的屁股上。
她在牀上伸了個懶腰,渾身上下無一處地方不痠痛。
昨夜他瘋狂的索要,簡直快把她弄虛脫……
霍連城那傢伙說要讓她永遠留在他的身邊,該不是,想讓她當一輩子的牀伴吧……
她死翹翹地趴在牀上動彈不得,在心裡默哀自己昨天竟然因爲他的那句話而幸福得要命。
方可晴,你的奴性到底是什麼時候磨練出來的?人家讓你一輩子當性奴,你高興個啥?
她艱難從牀上爬起,落地窗外萬物蕭條,春已來臨,冬景卻遲遲未褪。
天氣新聞說,新春會下雪。
於是方可晴準備了新的雪地靴,準備過年下雪的時候,和路爽一起打雪仗。
這天她正和若桐商量着到底該貼哪個揮春好,霍連城鬼魂一樣忽然出現在她的身後,迷人氣息撲鼻:“你們在幹什麼?”
若桐被嚇了一跳:“少爺,我和可晴小姐,在貼揮春。”
他手拿着空蕩蕩的咖啡杯,站在她的身後瞄那些桌面上的紅色揮春:“東院從來不貼這個。”
若桐低頭,少爺向來不喜歡弄這個,只是可晴小姐堅持要弄……
“霍大少爺,您是中國人,請你迷信一點好不好,新春貼這個取個好意頭。”
霍連城長指摸了摸他性感的下巴,聳了聳肩:“無所謂。”
若桐拿過他手裡的咖啡杯:“少爺,我幫你磨咖啡去。”說完閃到廚房去了,她的背影都是快樂的。
自從少爺把可晴小姐接回來之後,兩個人之間又似乎回到了從前,彷彿那幾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少爺沒有把她趕走,她沒有從這裡離開過。
他們都裝得若無其事。
方可晴認真地琢磨着這些寫着諸如“萬事勝意、恭喜發財、心想事成、出入平安,甚至還有早生貴子”的揮春,該貼哪一張?這棟別墅位置太多,她都不知道從何貼起。
霍連城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脖子上,噴灑而出的暖氣弄得她脖子癢癢的,身體流過一陣酥麻。
他應該是剛剛在牀上起來,所以身體熱哄哄的,像個暖爐。
“迷信鬼神還不如迷信我,有了我,這些願望你都可以實現。”他把嘴巴貼在她的耳垂下,親了一口。
她“噗”地一笑,長髮披肩,白皙的皮膚映出紅潤之氣,大眼睛澈明晶亮,眉宇間帶了幾分迷人的嫵媚,隨手拿起一張揮春,給他看:“真的隨便一個你都可以幫我實現?”
嗚哇……認真一看,她自己先羞紅了臉,揮春上寫着:早生貴子。
“我……開玩笑的。”見身後的他沉默無語,她有點尷尬地解釋道。
怎麼敢跟他開這種玩笑?明知道他不可能許她未來,他讓她永遠留在他的身邊,大概也只是找個牀伴,抑或把她當成一隻寵物,他心情好的時候,賣力地寵溺她,而他心情不好的時候,第一個遭殃的恐怕是她。
更何況,她纔不相信,他真的會永遠把她留在身邊。
無論他有多優秀,他遲早要娶妻生子的,到時他的旁邊還有她的位置嗎?
這次他原諒了她偷查他手機的行爲,那麼下次呢?她再做了什麼觸犯他底線的事,他還會再手下留情嗎?
他眼神黯晦下去,良久,他輕輕問:“你想要孩子?”
方可晴萬萬不敢有這個非分之想:“我,我沒想過和你生孩子。”
這個似乎並不是他想要的答案:“爲什麼?”
他這樣尋根問底,到底是想生還是不想生的表現?
“我……我還年輕,沒有想那麼遠。”方可晴隨便扯了個理由,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看,雖然他在她的身後,但她卻感受到他灼熱得讓人不安的眼神。
“這樣就好,我也不想生孩子。”他說道。
方可晴明知道這個答案是必然的,但心裡仍有些難過。
她與緊貼在身後的男人每晚都做着夫妻間最親密的事,卻不能懷上他的孩子,因爲生孩子是真正的夫妻纔會做的事。
她永遠在他的身邊,豈不是一輩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萬一她不小心懷上了呢?
“哥哥!你快看,我該穿那一件裙子跟你去集團的新春晚會?”霍傾城突然破門而進,方可晴嚇得把霍連城推開,“早生貴子”的揮春落到了地上。
霍傾城住進了帝豪苑幾天,可以說這幾天是她難得快樂的日子。
雖然,她的哥哥對她冷淡至極,甚至讓她住在客人住的西院裡,但她總算離哥哥近了一大步,住在這裡能每天見到他,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她拿着兩條漂亮的洋裙子,一條是仙氣十足的白色雪紡公主裙,一條是喜慶的紅色鍛面長裙。
明眼人都看出紅色鍛面長裙太成熟,根本不適合她。
霍傾城是個很有主見的十二歲女孩,面對兩套裙子,她沒理由做不出選擇。
其實,方可晴知道她這幾天一直找各種理由往東院裡跑,只爲了多見她哥哥霍連城一面,和他說上幾句話。
“你說,哪條好看。”霍連城讓方可晴幫她挑,自己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開了電視看新聞。
氣氛有點難堪,方可晴感受到霍傾城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裡的敵意和不滿。
就是因爲這個女人,所以哥哥才懶得理她!
“我哥哥讓你選呢,你快選。”她出乎意料地詢問方可晴的意見。
方可晴不好意思拒絕,指了指白色的裙子:“這條比較適合你。”
霍傾城稚嫩的臉上妖魅一笑,傲氣而任性地仰起下巴,當着她的面,把白色裙子狠狠甩到地上,還調皮地上來踩了幾腳:“沒眼光,我不喜歡這條,你喜歡你留着穿。”
她把方可晴氣得目瞪口呆,又怕哥哥霍連城責罵,連忙一溜煙回了西院,沒了影兒。
方可晴把地上的裙子撿起,嘀咕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人,果然是兩兄妹。”哥哥妹妹都那麼讓人受不了。
“看來你沒有討得小姑子的歡心,老婆,你要努力了。”霍連城拍拍她的肩膀,長腿大邁上了樓。
若桐把咖啡給磨好了:“少爺,您的咖啡還要嗎?”
“不要了,給她喝。”
方可晴氣得把裙子一把扔到沙發上:“我喝你個大頭鬼!”
“可晴小姐,這裙子很漂亮,只不過尺寸那麼小……難道是二小姐的?”
“她不要了,送你吧。”
“可是我不適合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