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將她帶來的雞湯給喝了個精光,方可晴去洗碗的時候,霍連城對岳父大人豎了豎大拇指。
方有財笑呵呵地道:“好女婿,放心,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絕不會告訴她我剛剛被……”
“咳咳。”霍連城清咳了兩聲,方可晴把碗給洗好回來了。
“你們倆瞞着我說什麼悄悄話?”
方有財連忙搖頭:“沒有,女兒,我和女婿說了幾句心事。”
方可晴一聽,“噗”地笑了。
“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秘密,你不能打聽。”霍連城霸氣地說。
“好好好,不打聽你們的秘密。”
……
兩個人手挽着手從明心醫院出來。
上了邁巴赫,方可晴就將剛剛答應過的話忘得一乾二淨:“說吧,你和我爸爸到底說了什麼?”她依偎在他的旁邊,幸福地問。
發現她今天笑得特別開心,他心情也豁然開朗。
只要她能高高興興的,他不介意多做些什麼。
霍老爺子的要求,他會做到。
至於她爸爸被劫持的事情,就當是一場夢,醒過來之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她不知道最好,免得憂心忡忡。
“我對他說,我好喜歡她女兒,非她不可。”
方可晴甜甜地笑了,原來他非她不可。
“那你呢?”他問。
方可晴羞羞地說:“我也非你不可。”
前座的肖克狠狠打了個顫,後面兩隻肉麻得人汗毛直豎,最近這兩個人都在走甜寵路線,看來他以後得每天在車裡戴上車塞,要不然必定得虐死他這枚單身狗。
霍連城對商會會長的選舉重視起來。
商會在這晚搞了個慈善活動,他應邀參加。
他素來不喜歡親自參加這種活動,往往都是隨便派一個公司董事或者高層去便是,但今晚他卻要帶着她一起去。
“你願意不願意去?”他問方可晴,邊在幫她挑着禮服。
方可晴不習慣這種大場合,但卻想陪在他身邊,躺在大牀上,看着一排女傭每人拿着一套禮服,排在他的面前,供他選擇。
“我想去啊,但是能不能不要穿這些裙子。”
這是霍連城的“風格”,每次帶她出席宴會,他總是給她穿這些密不透風,連胳膊都不露出一點的禮服,弄得她在宴會上像個異類,別人的女人一個個打扮得美豔驚人,她卻像個鄉巴佬一樣。
霍連城批評她不識寶,這些禮服件件價值不菲,上面大至水鑽小至珠片,統統都是手工釘縫的,一件要花費上兩個月的時間完工。
方可晴撇撇嘴,翻了個身,乾脆把臉埋在被子裡,呈大字型的身姿:“隨便吧……反正件件都那麼醜。”
霍連城:“……”
女傭們:“……”
入夜,邁巴赫緩緩駛進國會。
慈善活動在水立方舉行,霍連城將她帶到他的專屬包廂裡,也就是水立方的二樓。
這裡方可晴並不算陌生,想當初,霍連城就是在這裡花了一億,只爲給她買一個教訓。
想想那時候的他,真的很可怕,現在她偷偷地瞄瞄旁邊這個依然令外人望而生畏,但對她好得過份的男人,事隔一年,那些事情既像發生像昨天,又像發生了好久好久……
“在想什麼?”他伸出長指挑起她的下巴,女人呆呆地看着自己出神,他嘴角不由得上揚。
方可晴肉麻地答了句:“在想你呀。”
無疑,他很喜歡她的甜言蜜語,聽着很享受,暖到心窩裡去。
男人有時候,也是需要女人哄的,霍大總裁自然也不例外。
“今晚你要什麼,儘管說,我都拍給你。”
這口氣真是大呀,好像他的錢就如長江的流水似的,濤濤不絕,滾滾而來,完全不介意滾滾地去。
可是她心疼那些錢:“這錢真的能用到慈善上去嗎?”
他輕敲她的腦袋:“你這腦子想的都是些什麼問題,在我的水立方里辦的慈善拍賣會,難道慈款的去向會不明不白的?傳出去了,不等於砸了我整個帝國集團的招牌嗎?”
方可晴吐了吐舌頭,想着這倒也是。
兩個人正熱聊着,她的視線隨着包間的縷花窗口,看到了對面去。
一道熟悉的身影撞入眼眸,是歐陽辰,他正摟住一個身材高挑苗條,穿着高雅品味的女人,坐到了對面閣樓的vip包間裡去。
難道那個人就是趙允兒?
對面包間坐了自己的死對頭,霍連城怎麼不知,慈善拍賣會開始到結束,無論他拍哪一件拍賣品,對面那個同樣財大氣粗的,就跟着他拍哪一件,分明就是要與他對着幹。
樓下的人鬨動了一次又一次,因爲水立方有規定,凡是貴賓房上面的人拍賣東西,均不能在會上表明身份,甚至連房號都不能透露,所有人都紛紛議論樓上這兩位到底是何方神聖。
其實呢,不難猜,能坐上去的,而且還有如此財力的兩位死對頭,大概只有霍連城與歐陽辰吧。
慈善拍賣會結束,兩對男女在樓梯口處狹路相逢。
“恭喜恭喜,今晚霍大總裁成功拍到了那幅昂貴的佚名作者的破畫,打算掛在哪裡?掛在牀頭嗎?聽說那幅畫的名字叫做,‘行屍走肉’,因爲畫裡所表現出來對人生深深的絕望,對這個社會深深的不忿而出名,霍總裁,難道你這個天之驕子,與那位佚名畫家有共鳴?”
歐陽辰見面便出口諷刺,說的話令人聽着十分不舒服。
方可晴哼了一下:“狗腿裡吐不出象牙。”
眼睛往他身邊女伴處瞄,如果沒有猜錯,這個人正是趙允兒,長相清秀知性,氣質如蘭,嘴角時刻保持着矜持禮貌的微笑,一看就有大家閨秀,富家千金的風範。
“應該是我恭喜歐陽總裁纔對,拍得那麼多‘寶物',正所謂千金散盡還復來,今天晚上花了三個億做慈善,福報實在不少。”
歐陽辰哈哈乾笑兩聲,這才意識到,霍連城方纔分明是故意出手,引他來競搶的,害他一下子就花了五億……
錢不算多,但是卻是被死對頭故意坑的。
“這錢我花得開心。”心裡不舒服,但臉上倒是沒有半分懊悔之意。
方可晴藉機嘲諷,再踩他一腳:“做作。”
歐陽辰瞪她一眼,這女人,需要這樣跟他對着幹嗎?
方可晴不服氣地再回瞪他一眼,努起嘴巴,頗有挑釁之意。
兩個人孩子一般瞪來瞪去,氣氛頓有些微妙。
歐陽辰身邊的端莊美女開聲打破了尷尬。
“霍總裁你好,我是趙允兒。”她向霍連城伸出右手,眼裡帶着誠意。
霍連城看了看她蔥白的手掌,沒有要伸出去的意思。
方可晴碰了碰他的手肘,示意他不要令人難堪。
“你好。”
輕輕一握,他隨即鬆開,然後拿出口袋裡的手帕,抹了一抹,再重新放進口袋裡。
趙允兒臉上難免露出半分尷尬,再怎麼說,她也是現任市長的千金。
霍連城這樣做是嫌她髒?方可晴對趙允兒的第一印象不差,明明看上去是個好女人,卻跟這歐陽辰廝混在一起,遲早被他污染。
“這位一定是方小姐,你好。”趙允兒笑得很友善,跟她那位刁蠻潑辣的妹妹趙採兒不同,她風度翩翩,眼裡一片坦蕩和藹。
方可晴伸出手,與她握之。
溫軟似玉,人淡如菊。
“霍總裁和方小姐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參加後面合歡園舉行的篝火晚會。”趙允兒誠意地邀請。
方可晴看了眼霍連城,徵求他的意見。
一眼便看出自己老婆想去玩一玩,最近呆在帝豪苑和醫院裡,兩點一線,她恐怕早就悶慌了。
於是他默許了。
方可晴在化妝間換了一套及膝蓋的蕾絲裙子,上身是短袖的,穿起來沒有那麼密不透風,霍連城親自過眼之後,才同意她穿出去。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控制狂,連露肩的衣服都不許她穿!
不過能換上這一身,她已經很滿足,要不然穿着那套高到脖子去,長到腳踝去的禮服參加篝火晚會,非熱死她不可。
篝火晚會,顧名思義,就是一羣人圍着一團團火跳舞。
舞池裡燃了好幾堆火,上幾百的年輕成羣結伴手拉着手,手有節奏地拍着拍子,圍着火堆轉圈跳舞,舞池四周擺放着餐檯,餐檯上放滿了食物,還有香味四溢的果子酒。
方可晴進來便覺得全身血液都沸騰了。
聞到果子酒的味道,她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一把將霍連城的手鬆開,走到那邊,向服務生要了兩杯。
左手右手各拿着一杯,屁顛屁顛地跑回來,遞給他一杯:“來,我們喝一杯。”
霍連城蹙眉,他顯然比她不適應這麼熱鬧的氣氛,當時歐陽辰愣是在他水立方的後面弄個這樣的露天大舞池,每晚邀請無數年輕人到這裡夜夜笙歌,弄得周圍都烏煙瘴氣,把整個人“國會”的環境和素質都拉低了,說實話,當時他腹黑地想過,拿炸藥把這玩意兒給炸了。
但他並不是那麼衝動的人,等他把這塊地也給收購了,自然就容不得歐陽辰胡作非爲。
現在,看見自己的老婆來了這裡就像森林精靈一樣,歡躍可愛,整個人自由自在起來。
他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他的帝豪苑,他的帝國集團,東城大學,她似乎都沒有呆得如此開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