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忘記了也好……
這時候肖克敲門而進。
方可晴見到他手裡拿着一本病歷薄一樣的本子,連忙問:“肖克,我得什麼病了?”
肖克聽了,愣了愣,瞄了眼自家總裁,霍連城把眼睛放到窗外去,一個人裝憂鬱,他的老婆一點都不體貼,不關心他,只擔心是不是自己病,竟然問都不問他!
霍連城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見到霍連城一副明明怒了卻不發火,傲嬌地等住方可晴去哄他的模樣,忍不住嘴角上揚,向方可晴解釋道:“太太,不是您病了,是總裁他病了。”
方可晴一聽,整個人懵了,眼睛瞪得銅鈴一般大,身體素質強大,甚至過硬,平時連感冒發燒都不會有的霍連城,竟然病了?
她驚訝又意外,連忙從自己的牀下來,跳到他的牀上去,撲進他的懷裡:“霍連城!你怎麼了?我只不過睡了一覺,你怎麼突然就病了,嚇死寶寶勒,快告訴我是什麼病。”
霍連城:“……”
肖克:“……”
方可晴幾乎整個人粘到他的身上去,見他臉色怪異,不言不語,以爲他得了重病,眼淚一下子就嘩嘩流下來了。
聲音咽哽地說:“霍連城,你該不會,得了絕症吧?嗚嗚嗚。”她一頭撞進他的胸膛,一條小腿跨到他的腿上,把他摟得緊緊的。
霍連城臉蛋僵了僵,肖克被嚇出一頭汗,連忙過去拉開方可晴,不讓她再因無意對總裁造成“二次傷害”。
“太太,總裁不是絕症,您不要傷心。”
方可晴迷糊美的睡眼掛着晶瑩的淚光,蠢萌蠢萌地盯住他:“那你說嘛,你到底得了什麼病?問你你幹嘛不肯說!”
霍大總裁此刻的心中是糾結的,是無奈的,是鬱悶的……
讓他怎麼說?難道要讓他霍連城親口告訴他的女人,他趁着她醉酒的時候“獸性大發”,霸王硬上弓,結果被她狠狠地一腳踹了要害,弄得大深夜的入院了嗎?
這等醜事,要是敢有人給他宣揚出去,指不定會傳成什麼樣子,到時候他必定給殺了那個人不可!
想到這點,他掃了眼肖克,肖克無辜躺槍,縮了縮脖子,連連退後了兩步。
方可晴仍不知道她的男人在糾結些什麼,眼裡露出母愛一般的關懷,小手握住他的大手:“霍連城,沒關係,無論你得了什麼病,我都會對你不離不棄,一輩子陪着你的,你儘管說吧,我能承受住的。”
人有朝旦禍福,不可能一輩子順風順水,心想事成的,霍連城也不例外吧,他是天之驕子,但他要承受的也很多,如果天妒英才的說話……她怎麼也不會離開他!
老婆那麼關心自己,還向自己表白堅決的心意,霍大總裁的心裡陰暗面積總算是被曬進去一片陽光。
他輕輕推開她,以免真的被她又誤傷,輕揉她的頭髮:“沒事,小問題。”
方可晴不相信他的話,小問題他能住院?幹嘛不在帝豪苑裡讓陳醫生看,他一向不喜歡來醫院的,更不喜歡睡醫院的。
她轉身,看了看肖克手中攥着的那本簿子,攀身過去邃不及防地出手,把它從肖克手上奪了過來。
霍連城冷盯了一眼肖克,笨蛋,連本小簿子都守護不好?
方可晴剛想打開看,誰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霍連城的長臂伸過來,一把將簿子搶了過去,重新扔給肖克:“這醫生寫的什麼破東西,把它燒了。”
肖克連忙領命:“是的,總裁,這就去燒。”
方可晴急眼了:“哎你別燒!讓我先看看!”
霍連城將她撈了回來,臉色緩和了許多,輕笑道:“你這女人安的什麼心?我都說不是什麼大病,你非要求證些什麼?”
方可晴委屈地扁嘴:“人家是關心你。”
“我沒事,很快就好了,例行檢查一下身體而已。”
她想打破沙鍋問到底,卻被他用嘴巴堵住了她的話。
“唔……”
病房內的氣溫節節攀升,兩個人都開始欲罷不能,然後他今天進入“狀態”的速度好像比平時慢,換在之前,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扒光,而今天……
他竟然臨時剎車了。
一臉忍欲的表情,將她扶起來,幫她把身上的衣服穿好。
方可晴微驚,今天他怎麼成爲“禁慾系”了?
換作平時,早已經如狼似虎地撲上她了……
她完全體會不到男人的痛苦,明明欲罷不能卻只能慾求不滿,醫生說了,先觀察一週,這一週之內不能行房事……
兩週啊,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以前沒有她的時候,別說兩週,一年都不算太大問題,可是自從有了她……他就習慣了有女人的日子。
霍大總裁真有些後悔莫及,要是昨天晚上能忍一忍,就不用承受這兩個星期的煎熬了。
想着想着,他莫名煩躁。
方可晴抱着一顆懷疑的心,將肖克堵在了醫院的樓梯口處。
“太太,您就別追問肖克了,總裁的身體真的沒有什麼大礙,請您放心吧。”
“你敢發誓嗎?”
肖克豎起三根手指:“我敢發誓。”
性格穩重的肖克信誓旦旦的,方可晴的憂慮才釋除了不少。
霍連城住院,的確是件大事。
霍老爺子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方可晴再回到病房的時候,他老人家已經趕來了。
風塵僕僕地,證明他還是蠻重視自己孫子的。
“說,發生什麼事了?”霍老爺子重重地命令他。
霍連城兩指夾着一根菸,雲裡霧裡地吞吐着,沒有將霍老爺子明顯的惱火和關懷放在心上。
“霍連城!”霍老爺子臉部肌肉抽動着,孫子對自己的視若無睹,讓他一張老臉幾乎要掛不住,病房裡還有古琛、金烈,鍾傑他們在,一個個低着頭,一聲不敢吭。
霍連城摁滅了菸蒂,示意他老人家坐下,古琛早已經把椅子放到他的身後。
霍老爺子臉色難看得很,死盯住他,利眼裡迸出火星。
“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例行檢查一下。”他終於開口,但明顯是在敷衍。
“胡說八道!例行檢查你能來這裡?帝豪苑就有個陳醫生,你向來只讓他替你看病。”霍老爺子輕易飾穿的他的藉口。
霍連城並不在意這個說辭究竟能不能騙過他:“我好好的在這裡,您老人家要操心的話,不如操心一下您的乾兒子。”
他的話多少有些嘲諷和負氣。
方可晴在門口聽得心中一凜,這兩爺孫之間還是有點愛的。
金烈無辜躺槍,但一聲不吭,臉上也沒有半絲多餘的表情。
霍連城說故意說這些,無非也是想擺脫霍老爺子的追問,事實上,老頭子無論收什麼乾兒子,乾女兒,他都沒有任何感覺。
他不指望這個長輩能給自己什麼關愛,家庭的溫暖。
霍老爺子臉色森然,已經被他氣得身子都在抖動:“你好自爲之!”
冷冷撇下這句話,他生氣地走出,又把正在“偷聽”的方可晴逮了個正着。
方可晴立馬無辜地說:“我不是想要偷聽,我只是剛剛想進來,但是你們正好在……”
“哼!不知所謂的女人。”霍老爺子把氣撒到了她身上,那臉色甭管有多難看了。
方可晴撇撇嘴,看着他老而堅挺的背影遠遠離開,才進了病房。
“你幹嘛不好好對他對話,畢竟他也是關心你纔來看你的。”方可晴埋怨霍連城。
霍連城冷哼一聲,霍老爺子的出現讓他心情瞬間不好:“他關心的不是我,而是他手裡的扯線木偶。”
“他怎麼也是你的爺爺,對你肯定有親情的。”
霍連城有點煩躁,聽不慣她爲那老頭子說好話。
“我渴了,想吃蘋果,給我削一個吧。”他用大少爺的口吻吩咐。
知道他心裡不爽,所以才使喚她,她奴性十足地哼着歌兒給他削蘋果,把一隻蘋果切成數片,一片片喂到他嘴裡去。
霍連城享受着自己女人的體貼侍候,忽然覺得,不工作只躺在牀上的日子竟然那麼舒適。
深眸裡掠過一絲狡黠,他把肖克叫了進來:“通知麥琛,我有事要休養三天,沒有什麼大事不要讓任何給我電話打擾我。”
肖克以爲自己聽錯,臉上露出愕然之色,總裁所說的“休養”,是這三天裡什麼公事都不處理,不過問嗎?他跟了他那麼多年,從來未曾試過如此,天知道總裁一天不工作就像會身癢似的。
霍連城盯他一眼:“怎麼,肖克,你耳朵不好使了?”
肖克連忙點頭領命:“是的,總裁,肖克這就去打電話,保準一個騷擾電話都不會來。”
他揮揮手:“快去吧。”
出門前,肖克看了看這高級病房裡大爺似的半躺着的總裁大人,又是好笑又是感嘆:“總裁終於懂得養生之道了。”勞逸結合,對此他頗感欣慰。
霍連城宣佈休養三天,這可是急壞了帝國集團的那一幫高層們。
麥琛是個能主持大局的,但此時正是多事之秋。
商會會長選舉在即,與東方集團的較勁又越來越烈,還有美國那邊的油田項目,簡直忙得不可開交之時,總裁忽然休養。
這並不是他一貫的作風,風言風語因此而四起。
霍老爺子在帝豪苑裡聽聞這個消息,頓時氣炸。
得了什麼病不肯告訴他,他派人去打探,但他的“好孫子”早已經封了所有知情人的口,半個字都沒有吹到他的耳邊來。
現在在這個關鍵時刻,他不明不白地就宣佈要休養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