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採兒一聽他要自己向王仙仙道歉,既屈辱又生氣:“是她拿紅酒潑的我!”
她滿臉都是紅酒的狼狽模樣,難道他沒有看見?
讓她向王仙仙道歉,沒門!
“這位小姐難道不知道,語言暴力有時候比真正的暴力更可怕,你不是沒有嘗試過吧?”明浩若有所指地提醒她。
趙採兒愣了幾秒,隨後渾身一顫,不敢置信地盯住明浩,嘴巴張大。
“你,是你,是你把害我的事情在曝光於衆!”因爲夜店的事情她差點被退學,如果不是她家裡關係和後臺硬,她現在還被關在警察局裡出不來呢。
她爹地說了,這次的事是有心之人故意要整她,但一直查不出來到底是誰。
現在看來,有這個動機和本事的,就只有這個人了。
對!他就是明浩!明氏集團總裁明浩。
想不到王仙仙這次竟然傍上了這樣的大款,除了那個大名鼎鼎,神秘莫測的東帝城首富霍連城,這明浩幾乎就是排在第二名的鑽石黃老五了,不知道多少女人對他趨之若鶩,排着隊等着向他諂媚。
趙採兒心裡滿是妒忌和憤恨。
一直被自己踩在腳下的下賤東西,忽然某一天來了個大翻身,將你踩在腳下的滋味,十分的不好受。
明浩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算是默認:“道歉。”這次他只冷冷說了兩個字。
從西餐廳出來,王仙仙一直不發一語。
明浩說送她回家,她推辭說:“明先生,謝謝你今天爲我解圍,還讓王仙仙向我道了歉,我從沒有想過像她那麼高傲的人,願意對我道歉,今天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你一次過替我解決了兩件大事,不再勞煩你送了,我坐出租車就好。”
王仙仙感激地說。
明浩輕描淡寫一笑,也不堅持去送她:“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他替她攔了一輛出租車,併爲她打開車門:“進去吧,到家後向我報平安。”
王仙仙點了點頭,前腳已經準備上車,但她又猶豫了一下,轉身:“明先生,那件事,真的是你爲了幫我,所以報復她的嗎?”
他剛剛沒有承認。
明浩大方地說:“不算是報復,那是她應得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爲。”
王仙仙眼裡蒙上一層薄霧,晶盈閃亮的美眸更是感激:“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你已經爲了做了好多。”她轉臉,似是抹了一把眼淚,彎身進了出租車。
目送着出租車離開,明浩低嘆。
但願她不要誤會他的用意纔好……
邁巴赫駛進了“名尚之都”。
今夜他又不回帝豪苑,方可晴對於他的到來,又意外又高興,同時又擔心。
“你真的不回帝豪苑?老爺子好幾天沒有見你,他會不會……”
霍連城捂住她的嘴巴:“一天不提那老對子你嘴巴會怎樣?真掃興。”
方可晴只得轉移話題:“對了,今天你到底是怎樣搞定仙仙爸爸的?他怎麼被放了之後變了個人似的?還對着她們母女們面前發誓說以後不會動她們一根手指頭。”
江山移改,本性難移,雖然他信誓旦旦許下的承諾未必一定能做到,但最少算是解除了燃眉之急,短時間內不會再虐打她們母女倆,有了這段時間,王仙仙就可以籌謀一下,該怎麼從他父親的手裡掙脫。
霍連城蹺起二郎腿,舒服地半躺到沙發上,輕輕點點自己的肩膀:“累,幫我按按。”
方可晴笑呵呵地幫他按肩:“快說嘛,別賣關子,你到底對他說了什麼?”
男人嘴角微勾,不以爲然地說:“對付他需要我出馬嗎?”
她想了想,的確不用……
原來肖克帶他出了一趟海,又是恐嚇又是利誘的,愣是把他治得個貼貼服服的,發誓以後再也不虐待妻子和女兒,要不然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恐怕被他們帶了一次“出海”的人,能知着回來之後,是怎麼也不敢再造次了吧?
如此想來,方可晴覺得王仙仙和她媽媽的處境真的算是安全下來了。
霍連城在醫院裡休養了三天,然後在“名尚之都”的新公寓裡又宿了兩天。
帝豪苑已經連續清靜好幾天了。
若桐今天被鍾傑一大清早就接了去,東院裡更是一片安靜。
霍老爺子氣得差點摔碗。
“哼!那小子眼裡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我辛辛苦苦幫他‘打江山’,他倒好,用‘金屋’藏起那個窮酸女人,明明是顆草,還非得當塊寶來對待!更不讓我這老頭子知道他的病況,整整五天不在這裡露面,讓我替他操碎了心,他是不是想氣死我!”
“對於您這個控制狂來說,我露不露面又如何,您不是已經爲了安排好了一切了嗎?”霍連城的聲音自玄關那裡傳來。
古琛轉身,只見霍連城正邁着長腿瀟灑而進,步伐生風英姿勃勃。
“少爺,您回來就好了,老爺正惦記着您呢。”
霍連城毫不領情地冷笑:“是嗎?恐怕是惦記着會長之位明天到底會不會落在我們霍家手上吧。”
霍老爺子嘴角抽動着,他不回來的時候他氣,他回來了,自己更氣。
但他壓制着拍桌而起的衝動,冷沉地道:“會長之位非霍家莫屬,你身爲帝國集團的繼承人,務必要得到這個位置。”
霍連城嗤笑:“是嗎?我可不那麼認爲,沒有這個屁會長之位,東帝城也盡握在我手裡。”
霍老爺子對他忍無可忍,霍地站起,正欲指住他大發脾氣。
他卻說:“不過,既然有人送到我的手上,本少爺當着來玩玩,也未嘗不可。”
語畢,他未等霍老爺子對自己破口大罵,已經閃回書房去了。
霍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的,差點心肌梗塞,跌坐在沙發上讓古琛幫着順氣。
“不肖兒孫,不肖兒孫!我這副老骨頭遲早被他折騰死氣,氣死!”
“老爺子,少爺始終不明白您的苦心,您都是爲了霍家,爲了他。”古琛安慰道。
霍老爺子拍着胸口,臉色潮紅,呼吸不均:“他到死都不會明白我,因爲他怪我,怪我當年……”
說到這裡,他重重嘆了一口氣……
帝國集團總裁辦公室。
坐在這座“金字塔”頂端的男人,意氣風發,高高在上,但也會有身不由已的時候。
季曼輕敲開門,他的辦公椅正背對着門口,瞭望着窗外一棟棟高聳入雲的高樓大廈,一片連空氣都瀰漫着銅臭味的景象。
“總裁,這裡油田項目的合同,您過目後如果沒有異議,簽字後,我們如ak公司的合作就正式開始了。”
她輕輕將合同放到他的辦公桌上,他的身後。
透過落地窗,可以看見椅背前他的一張冷峻的臉龐,雙眸深沉迷離,似是正在深思着什麼。
他有心事?
季曼這樣想,但她聰明地不去問。
“好,出去吧。”他吩咐。
季曼“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門被合上,他從口袋裡抽出香菸,取出一根,點燃打火機,一口一口地抽起煙來。
商會會長,這位置既然他決定了做,就會做好。
只不過,明晚是不是該趁着這個全城觸目的機會給他的女人一個驚喜了?
季曼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見有陳盈盈的兩個未接來電。
她微微勾起,黑瞳裡掠過黠笑:“盈盈,怎麼了?上班時候呢,你這個大明星怎麼有空給我電話。”
那頭的陳盈盈語氣神秘兮兮的,帶着興奮:“季曼,你猜,我這兩天查到什麼了?”
季曼笑說:“你又不是當警察的,你查什麼了?”
陳盈盈已經迫不得已:“原來你家總裁身邊那個叫做方可晴的女人,他的爸爸是個身欠鉅債的賭鬼,在西訣城已經出了名了,她呢,是個三流的私家偵探,高中都沒有畢業呢,以前四處逃債,和一個叫路爽的男人同吃同住,當了霍連城的女人之後,才飛上枝頭變鳳凰,靠着霍連城的關係跑去讀名校,住豪宅。”
季曼語氣有絲意外:“原來她背景那麼複雜,但也怪可憐的。”
陳盈盈不屑地嗤笑一聲:“可憐嗎?能爬上霍連城大牀的女人,能可憐到哪裡去?她當初可是使了手段把這位身價千億的男人搶到手的,你沒聽說薜芊芊的下場,就是她一手造成的,季曼,她老利害了。”
季曼揶揄她:“短短兩天時間,想不到你查到的東西還真多。”
陳盈盈得意地說:“切,你也不想想我是誰,我認識的狗仔可多了,隨便一個,都能將她這些舊歷史挖出來,要多詳細就有多詳細,喂,你想不想明天晚上看一出好戲?”
“你不要亂來。”季曼猜到她想做什麼,未及她開口,便勸道。
對方豈會聽她說的:“我不會亂來,但我自然有辦法令某些人亂來。”
季曼狐疑地問:“某些人?”
陳盈盈說:“你不知道我家和趙家是世交嗎?”
趙家,盛世集團,趙氏千金趙採兒與方可晴是同學,並且,兩人因爲一些誤會而成爲死對頭。
季曼掛下電話。
收起無奈的表情,五官慢慢化開,露出一抹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