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晴被他抱住,臉貼在他的胸膛裡,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在這個涼涼的懷抱裡呆久了,就會變得溫暖起來,被他這樣摟着,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這個懷抱,明心今天是不是才呆過?
想到這裡,她雙手抵住他的胸膛,要推開他:“你放開我。”
沒有幾個男人會不厭其煩地去討好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更何況是這個男人是她面前的他,擁有一切能睥睨天下的霍連城。
霍連城那張俊臉終於垮了下來,笑容淡去,眸色深沉:“你確定要繼續耍你的小孩子脾氣?”
方可晴把頭別到一邊去,心裡那股氣逼使她沒有辦法對他擠出笑臉,逼使她將自己現在最真的一面擺在臉上。
她坐在牀上,他站在牀前,兩人都沉默不語,她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越來越陰鬱,過了片刻,他動起了腳步,她以爲他生氣了,要對她怎麼樣,下意識將自己護得更緊,但他只是離開了,並關上了門。
看着他關門而去的背影,毫無留戀,她心裡有淡淡的失落感,就好像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卻抓不住,任由它從指縫間溜走了一樣。
她到底在幹什麼?想的是什麼?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在他的面前,她一向都表現得很識事務的,可現在,爲了一個明心,她就要得罪這個手裡把握住她生死大權的人嗎?
她剛剛幾乎忘記了,他可以讓她生,也可以讓她死,他既可以讓她過得讓人豔羨,也可以讓她生不如死……
過了一會,肖克敲門而進:“太太,總裁吩咐我把你送回家。”
方可晴已經將衣服穿好,心思複雜得像一團麻花,扭在一起理不清楚。
“好吧,我回去。”她說道。
帝豪苑一直都冷冷清清的,除了霍連城這個主人,肖克鍾傑他們,還有傭人和保鏢,這些人平時說話低聲細氣的,怕驚動了他們愛清靜不愛囂吵的主人。
方可晴來了之前,整個僻靜的東院就像注入了一股活躍的生氣,傭人們有了值得說的話題,私下討論這位方小姐怎麼怎麼受寵,怎麼怎麼親和,怎麼怎麼任性妄爲卻反而讓少爺越來越來愛,連這個家裡的主人,都因爲她的到來,嘴邊掛起了笑意。
他從前頭上刻着“百年孤獨”,完美冷漠不單單生人勿近,熟人也別想打開他的心扉,走進他的心,自從有了她的出現,霍大總裁周不時嘴角帶笑,目光溫柔,含情脈脈,當然,這都是方可晴在他身邊的時候纔可以見到的奇景。
只不過……最近幾天,東院又安靜了下來,方可晴的歡聲笑語聽不見,少爺帶着寵溺微笑令人神魂顛倒的面孔也看不着,這兩個人,似乎陷入了冷戰期……
方可晴每天一下班就將自己關進房間裡,連霍連城的山水游泳池都不去泡了,只吩咐若桐給她送飯,霍連城在公司呆到很晚,回來就進書房繼續工作,常常到深夜才睡,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出門,兩個人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整個帝豪苑的氣氛,就像深秋裡的天氣,清冷涼薄,空虛寂寥。
在東帝集團裡,總裁辦公室的氣氛已經被“凍結”了幾天,鄭可一樣的詫異和百思不得其解。
總裁的臉色陰鬱不定,連方可晴也有點無精打采的,兩個人明明就在同一個辦公室,但一個不斷在會議室開會,一個老關在偵訊室裡不知道忙些什麼,連碰面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