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把我岳母弄出來?”薛仲揚沒有正面回答,把問題推了回去。
“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把江河拉下來!”宋成仁堅持,不想被薛仲揚糊弄。
上鉤了,這就好,“大毒梟郝文的案子裡,江河也是共犯!”
一句話,驚了宋成仁,“你說什麼?”
“江河和郝文是一夥的,所以警方追了郝文那麼久,一直都抓不到他。後來,警方之所以能夠抓到江河,其實是因爲江河出賣了郝文,郝文泄露了行蹤,被警方抓到。”
“不可能……這不可能……”
“宋檢察官,你好好回一下當時的情景。當時,警方完全可以生擒郝文的,江河卻開槍打死了郝文!”
“……”
“當時你也在場?你想想,什麼情況下,需要殺了一人?!”
宋成仁臉上表情俱是震驚,連一旁的宋成仁的老婆都驚到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女人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手裡還捏着證據。只要宋檢察官肯把我岳母弄出來,我就把證據交給你們。”
薛仲揚一點點的誘惑着,“……只要哪那些證據泄露出去,你肯本什麼都不需要做,郝文那些舊部就能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江河。”
“……”
“……多麼讓人憤怒!那麼一個卑鄙小人,沒有什麼真本事,卻處處壓你一頭,只要他在,你永遠只能活在陰影中。”
薛仲揚說出了宋成仁的的心聲。
宋成仁看着薛仲揚,問道,“你既然這麼厲害,這種秘辛都知道,把你岳母弄出來,這種小事,還辦不到嗎?”
“家裡的老人脾氣大,身子也不好,我總不能救出我岳母,氣壞了我爺爺。”
“你的意思是讓我出面做這個惡人?”
薛仲揚笑笑不回答。
“我得罪了你爺爺,就沒有活路了。”
薛老爺子的勢力,宋成仁還是清楚的。宋成仁恨江河,但是薛仲揚要他辦的事情,無異於飲鴆止渴,解了渴,他也死掉了。
“我可以保你,不過,要委屈你一段時間,等過去了風頭,你才能出頭。你忍得了嗎?”
宋成仁當然忍得了,他都窩囊了半輩子了。
薛仲揚看了看錶,說道,“我待會還有個飯局,先走了,你想好了,給我回個信。”
“……”
“哦,對了,這個盆栽送給你!”是從薛老爺子哪裡拿來的那個盆栽,薛仲揚送給你宋成仁。
宋成仁看着那個只剩下莖幹的盆栽,不明白薛仲揚是什麼意思。
“你送我這個做什麼?”
“你可以養養,看它能長出什麼來。也許,會是驚喜也說不定。”
薛仲揚說完,朝門口走去。
“老宋,你說句話啊。”女人見薛仲揚要走,自己老公還在猶豫,怕失去了機會,“你怕什麼?人活着,不拼一拼,有什麼盼頭!你現在要死不活的,在差能差到哪裡去?大不了,我們去賣螺螄。”
宋成仁謹慎很多,沒有立刻應承下來。
薛仲揚很滿意他的表現,謹慎了,纔不會出紕漏。
公屋一個個房間很小,卻塞滿了人,對於薛仲揚來說,這不能稱爲房子,只能成爲牲口棚。
“叔叔,你吃糖嗎?”
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倒不認生,站在防盜門後,伸出手,遞給他一個棒棒糖。
薛仲揚走過來,蹲下來,透過防盜門望進去,“就你一個人在家嗎?你爹地媽咪呢?”
“他們上班去了。你吃糖嗎?牛奶味的。”
薛仲揚接了過來,“謝謝。”
“叔叔,你長得很帥,你是明星嗎?”
“不是!”
“叔叔,你有女朋友了嗎?我長大了,給你做女朋友好不好?”
薛仲揚笑的百花失了顏色,“我有妻子了。”
“……你怎麼不等我?”小女孩一臉的沮喪。
薛仲揚微笑着看着這個小女孩,心裡喜歡,暗想:宋得之要是能夠給他生個女兒就好了。
他也喜歡女孩子的,嬌滴滴,要比他大兒子貼心的多。
……
蘭桂坊附近的一家夜總會,店面很低調,裡面卻是富麗堂皇。很適合宴請檢察院那邊的人。
薛仲揚把整個夜總會都包了下來。
二十幾個身穿學生服,看起來像是含苞待放的話多的少女兩邊排開,跪在地上,迎接客人。
檢察院的人,除了徐達,能夠左右整個案子的人都來了。
宋成仁是明棋,這些人是暗棋!薛仲揚和爺爺下完這盤棋的結果就是:宋媽媽會被放出來!
這個社會的人都很現實。
薛老爺子畢竟老了,而他年輕,雖然沒有薛老爺子幾十年的經營,關係盤根錯節,但是他比薛老爺子活的久,繼承信昌集團的人脈和資源的機率很大,那些人也需要押寶。
賭大賭小,從長期來看,他是個優質股!
“薛先生,破費了。”
“唐先生客氣。”
在這裡,大家都不說官職,只把他當成普通的聚會。內裡是什麼,大家心照不宣。
媽媽桑上前來招呼,“哎呦,薛先生,您來了。我們等你好久了,這邊請。”
“請!”
“薛先生,請!”
薛仲揚對唐先生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唐先生也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兩個人寒暄了半天,還是唐先生先走,薛仲揚在後面陪着。
雖然全場都包了下來,薛仲揚請來的人都很謹慎,還是進了包間。
十來個男人,二十多個漂亮,清純的女生,幾杯酒下肚,氣氛陡然放開了。
唐先生好色,只要不是自己的老婆,什麼女人都想睡一睡。
“薛先生,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種清純型的?”
薛仲揚笑了笑說道,“女人就像是花朵,含苞待放的時候是最美的。男人都喜歡含苞待放的花朵。”
唐先生喝的臉通紅,“仲揚,你說的對。這女人,含苞待放的時候是最美的。……我就喜歡這嫩的能掐出水來的靚女。”唐先生的手摸着女人的大退。女人做出嬌羞的模樣兒,卻並沒有阻止。
“來,陪哥哥喝一杯。”
求人辦事,很多事情不可明說,點到爲止。
酒場上,薛仲揚什麼都不說,只陪着這些人喝酒,尋歡作樂。
“薛先生,怎麼不喝酒?”身邊的女人問道。
“我病了,不好多喝酒。你待會替我多陪哥哥們喝幾杯。”
女人年齡不大,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應該是剛進入這一行,還有些生澀,“薛先生,我叫米韓玉。”
“恩。”
薛仲揚對一個風場女人的名字不感興趣。
傷口好像裂開了,疼的厲害。他剛纔被慣了不少的酒,五臟六腑焦灼着。
“薛先生叫什麼名字?”
“叔叔,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不如我們玩色子吧。”唐先生身邊的女人面孔雖然稚嫩,眼神卻不在清澈,透漏着慾望。
“好!今天你玩什麼,我都奉陪。”
唐先生喝了太多酒,已經處於半醉半醒的狀態,人也徹底的放開了。
當着薛仲揚的面,輕薄身邊的女人。
“我們玩個簡單的,選大選小,一千爲一注。我輸了脫衣服,叔叔,你要是輸了嗎?……”紅衣服的女人帶了點唐先生的鼻子,說道,“當然要破財了。”
“錢算什麼……放心,今天我們的薛總,有的是錢。”
那意思就是今天晚上的錢全部都是薛仲揚出,包括賭博的錢。
“恩,全部記在我的賬上。”薛仲揚的目光看到那個酥熊半露的紅衣女人身上,說道,“你只要把唐先生伺候好了,我額外還有消費。”
說完,少了一圈男人們身邊的各個女人,“你們也是!”
出來就是求財,客人財大氣粗,女人們自然也賣力。
“一個花生一千塊!”
娛樂場賭博習慣用乾果做籌碼,要是警察過來突擊檢查,也好掩飾。
“好!”
紅衣女子豪爽的灌下了一杯紅酒,酒杯往桌面上一放,開始賭了起來。
薛仲揚的目光落在那個紅衣女人身上,這個女人很聰明。
索取的同時知道適當的付出。
她的面前堆了小山高的花生,身上也只剩下了一個三點式。
薛仲揚低下頭,盯着自己的手工皮鞋看,皮鞋上又髒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了的。薛仲揚看着自己的皮鞋,都快從自己的皮鞋上看出一朵花來了。
“仲揚啊,你身邊那個呆頭呆腦的女人是怎麼回事?”
薛仲揚還真沒有注意身邊的女人,“怎麼?唐先生喜歡?”薛仲揚面無表情的對身邊的女人說道,“去,陪唐先生!”
米韓玉慘白了一張臉,“薛先生,我……”
米韓玉凝起長眉清澈的眸子求救的看向了薛仲揚,那張臉雖然美麗卻帶着猶鬱,冰清玉潔,帶着一絲絲魅惑男人的冷豔。
很顯然,薛仲揚不是憐香惜玉的主,“……你不懂規矩嗎?”一句話,就澆滅了米韓玉心頭的那點希望。
她起身,緩緩的坐到了唐先生的身邊。
唐先生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你叫什名字?”唐先生問道。
“她?”穿着三點的女人,譏諷道,“她還有以爲自己是公主呢,瞧不上,我們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