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過身子臉紅氣短,“仲揚,別……”今天晚上的薛仲揚有些放縱,不似平時那般剋制,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
嘴脣上還留有餘溫,他舔了舔,志得意滿。半帶着促狹的低笑,“不是已經夠了頭三個月的危險期了嗎?”
彌生拿手背遮遮臉,“等你傷好了。”說完,臉更紅了。
“好,我等着。”他很快說,繼而微微一笑,“別人現在都知道我在外面怕老婆,我以後出去,還怎麼擡得起頭來?”
宋得之不以爲然,反而振振有詞,“在我家老家,怕婆娘的男人都好男人!打罵婆娘的男人才會被人瞧不起!”
“我何時打罵過你,都是你打罵我。”
他酒勁上來了,醉的厲害,歪歪斜斜的往牀上倒去,宋得之趕緊扶住了他,讓他躺下來,“之之,我睡會兒,有些累。”
頭沾到枕頭,薛仲揚就睡了過去。
看來是累極了,宋得之給他脫了襪子,給他脫衣服的時候,即便是半睡着,也知道配合他。
當他着上身,宋得之看到白色繃帶全部染上的鮮血的紅,差點沒昏死過去。
傷口裂開了!
“薛仲揚,你是要氣死我!”
人睡死過去了,她發火,他也聽不見。她怕出什麼意外,趕緊讓人去找醫生。
一通折騰下來,都已經凌晨了。
宋得之熬的兩眼通紅,見他喝了酒,身體不舒服,便拿了溫水給他擦身體。
他一直沒有醒,後半夜還發起了高燒。
問了醫生,醫生說喝醉了就不能吃退燒藥,宋得之只能用老辦法給他降溫,用了溼毛巾,放在他的額頭,一條條的換。
折騰了一夜,早上薛仲揚醒來,燒才退了。
薛仲揚醒來,看到身邊熬的雙眸通紅的女人,心疼的問道,“你昨天晚上沒有睡覺?”
“你發燒,醫生不讓我給你吃藥,我只能給你用老辦法冷敷。”宋得之摸了摸他的額頭,燒倒是退了,“還好,燒退了,要不然燒傻了,可怎麼辦?”
薛仲揚是心疼不已,“以後不要這樣子,我死不了!”
“死不了?你以爲你是超人,在這麼折騰幾次,你的小命就沒有了!拜你所賜,我還不到三十歲就要守寡了。”
薛仲揚捏了捏她的臉,調笑道,“我還沒有吃夠你,怎麼捨得?”
“老不正經!”
薛仲揚今天還有一堆的事情要處理,沒有時間和她在家裡膩歪。他起身,昨天沒有洗澡,身上卻並不比黏膩,“你給我洗澡了?”
“我給你擦身子了。”
“恩。只是下面爲什麼不擦。下面黏膩的難受。”
薛仲揚這廝無時無刻不在口頭上調戲她。要是平時,宋得之早就一腳,一巴掌扇過去了,現在她卻沒有動作,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你怎麼不打我了?”
人還真是犯賤,還有等着捱打的。
“你母親留下的鑽石項鍊找到了。在霍奶奶家的狗屋裡。是霍奶奶甲的狗偷了項鍊。”
“找到了啊,我還以爲找不到了呢。”畢竟是母親的遺物,還是傳家的寶貝,薛仲揚一直派人再找,沒想到竟然被一條狗給偷了去,怪不得一直找不到。
“……”
“原來是霍家的狗偷了項鍊,你可要他們給賠償了?”
宋得之:……
“霍奶奶家狗屋的那條應該是真的,你後來找回來的是假的吧?”
事情暴漏了,薛仲揚也不瞞她,“恩。你當時難過成那個樣子,我便讓人做了一條假的。是水晶的,找不到那麼大的藍鑽。”
想到她難過的吃不下飯的樣子,薛仲揚心疼的說道,“雖然項鍊很珍貴,可是爲了條項鍊就難過成那個樣子,傻不傻啊?”
“那是婆婆留下的。”
薛仲揚從後面抱住了她,頭埋在她的頸窩處,“再貴重的項鍊也比不上你珍貴。”
“謝謝你,仲揚。”
“我們兩個之間永遠都不需要說那兩個字。”
薛仲揚鬆開了她,傷口還有些疼,“媽媽過兩天差不都就能出來,我這段時間會很忙,你要是無聊,就去逛逛街,短途旅行也行。但是,儘量不要去找盧希悅,孤男寡女的,像什麼話。”說到最後,語氣陡然犀利了起來。
“我和希悅的關係,你也知道的,我就不明白,你爲什麼了老是吃希悅的醋!”
“他對你居心叵測!”
“哎呦,會用成語了,不錯不錯。”
“你要是閒着無聊,跟我去公司吧。”薛仲揚想了想,突然提議道。
“好啊。”宋得之很樂意,“我雖然不懂做生意,但是幫你打打字,複印,泡咖啡,還是會的。”
“我哪捨得讓你做這些。你要是不嫌無聊,就跟我去吧。”
讓她閒着,搞不好又去找盧希悅了,還是放在身邊安全點,薛仲揚私心的想着。
……
吃過了早飯,薛仲揚讓宋得之在家裡補覺,宋得之非要跟着他。好在,他辦公室有一個小的休息室,她可以在裡面休息,薛仲揚便帶着她去了。
宋得之則有自己的打算。
薛仲揚太忙,王顯達的事情,她想自己處理。宋得之今天打算去見見王一鳴。
“給媽媽帶點早飯。警察局的飯菜應該不好吃。”
“嗯。”
他們先去看了宋媽媽,宋媽媽狀態很好。
不但和張唐的關係混的很好,和警察局的幾個年輕的小警察關係也不錯。
宋得之暗暗感慨:她親媽這交際手腕,不去搞傳銷可惜了。
……
信昌集團,
薛仲揚帶着宋得之一走進公司,就迎來了大片注目。
宋得之坦蕩蕩的任由他們看,他們頂着她看,她也頂着他們看,最後還是宋得之臉皮厚些。
薛仲揚一進辦公室就開始忙碌。
宋得之去補了一覺,去茶水間吃東西,意外的遇到了王一鳴。王一鳴遇到了宋得之也很意外。
“王先生……”
“夫人,中午好。”
“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王一鳴吃驚的看着宋得之,“夫人,找我什麼事情?”
“你們的經理人選定了嗎?”
“有幾個候選人,大家意見不統一,還沒有訂呢。”說完,遺憾的看了宋得之一眼。
“你們現在還願意我當你們經理嗎?”
王一鳴看着宋得之,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模樣,“夫人,你什麼意思?”
“我想當信昌紡織長的經理!”
驚訝過後,就是驚喜,王一鳴說話都激動的結結巴巴,“那……太好,真的太好了……在外面心目中,夫人就是最好的經理人選。夫人如果肯當我們的經理,那信昌紡織一定會發展起來的。”
面對對她滿懷期待的王一鳴,宋得之心裡有些發虛,她之所以接受信昌紡織,不過是想利用信昌紡織擊垮王顯達的雲裳罷了。
“夫人,你看,你什麼事情時候,能去上班?”
“明天吧!”
“行!我馬上讓人回去收拾辦公室。”
“我懷孕了,辦公室不用放太多新傢俱,舊的就好。”
“是,是,夫人放心。”王一鳴態度極爲恭敬。
“我對紡織業不大懂,你把行業的資料和公司的情況整理好,給我看看。”
“行,我儘管去辦!”
……
王一鳴十分的效率,當他下午就讓人託了一個行李箱的資料送了過來。宋得之和薛仲揚說了一聲,就帶着這一堆資料回去。
薛仲揚照常晚歸。
宋得之託着這堆資料,進了兒子小書房。
薛澤衍正在看霍金的時間簡史,宋得之看到,十分汗顏,她只喜歡看。
薛澤衍看到母親拉着一個行李箱進來,他趕緊去幫忙。父親說過了,媽咪要生小弟弟,不能幹重活,彎腰都不行。
“媽咪,這是什麼?”
“兒子,你幫幫我看看這些資料。”
宋得之搞不定,只能讓兒子來幫忙。宋得之之所以敢接下信昌紡織經理的職位,完全是仗着自己有個厲害的兒子。
“幫你什麼忙?”
“我也不知道。”宋得之都不知道怎麼看着對資料。
兩母子坐在地毯上,箱子打開,薛澤衍隨便翻了翻,“這是信昌紡織的賬目和收支……媽咪,你看這個做什麼?”
“那個,我現在是信昌紡織的經理了。”在兒子的面前,宋得之說這種有些汗顏。
小澤看着母親的隆起的肚子,“爹地知道嗎?”
“暫時不知道。”
“你瞞着爹地。”
“沒有,我只是暫時沒有告訴他而已。而且,你爹地也沒有問我這事啊。”
薛澤衍微眯了眸子,微微揚了下顎,那模樣兒像極了薛仲揚,“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你這是狡辯!”
“兒子,你幫幫我。”宋得之可憐兮兮的看着他,然後搖着他的耳邊,開始撒嬌,“好兒子,寶貝兒子,乖乖,你不能見死不救,我的水平你也知道,如果我一個人的話,信昌紡織絕對會破產的。”
“我是小孩子!”
“兒子,你不是一般的小孩子!你別謙虛了!”
“我只有四歲!”
“你心理年齡比我還大!”
薛澤衍說什麼都不願意幫忙。
薛澤衍算是看明白了,他那個父親好說話,但是前提是不能涉及到她母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