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薇看着李越澤，腦中忽然想起莫瑤的話，莫瑤說，李越澤對她說，自己是孩子的媽媽！
她卻說不出話。
她緩緩低頭：“我不知道。”
她說完，迅速轉身出門，李越澤看着她離開，眉心更緊的蹙起。
回到房間裡，凌若薇心跳紊亂，覺得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剛纔，李越澤問出那句話時的眼神，沒有冰冷、沒有調笑，也沒有嘲諷。
那麼深的目光，那麼真的眼神。
她差一點，就脫口而出，她不敢，可是她很想試一試！
第二天，李越澤要送妙妙和凌若薇一起去幼兒園，凌若薇很奇怪，送了妙妙，李越澤面無表情的說：“給莫瑤打電話，昨天你們在哪兒見面的就約哪兒。”
凌若薇一怔，看着李越澤不動，李越澤不悅道：“看什麼看？再看我改變主意了。”
凌若薇拿出電話，趕緊約了莫瑤，莫瑤也感到意外，凌若薇看李越澤：“爲什麼改變主意？”
“少問。”李越澤道，“有個條件。”
“什麼？”凌若薇看着李越澤。
“莫瑤面前，你就是妙妙的後媽！”
“啊？”
凌若薇差點從副駕上跳起來，想起莫瑤也說過，李越澤說她是妙妙的媽媽。
李越澤瞪她一眼：“怎麼？你還吃虧嗎？”
“你……”凌若薇咬着嘴脣，微微低眉，虧倒是不吃，綿羊撲惡虎的戲碼不知道會不會上演！
李越澤，你這是成心故意的勾搭吧？
走進咖啡店，莫瑤還沒有到，李越澤和凌若薇坐在一邊，李越澤沒有點咖啡，直到莫瑤來，莫瑤看到他們，略微整理了頭髮，坐在了他們對面。
李越澤看莫瑤一眼：“喝什麼？”
“拿鐵。”莫瑤低着眼睛。
凌若薇都可以感覺到她怕李越澤。
李越澤又看一眼凌若薇，凌若薇會意，站起身去買咖啡，李越澤一向喝清咖，不需要問，凌若薇要了熱可可，拿過來。
她去買咖啡的時候，兩個人也一句話都沒有說。
凌若薇把咖啡遞給李越澤和莫瑤。
李越澤不說話，莫瑤就低頭不敢說話。
李越澤喝一口咖啡，嫌惡的皺起眉，手一推推到一邊。
凌若薇見了：“不好喝啊？”
李越澤點點頭，凌若薇道：“要換別的嗎？”
“不用了。”李越澤看着莫瑤，她始終不擡頭，這種永遠都不敢看他的女人，令他莫名心煩。
“我給你一百萬！剩下的你自己存好！”李越澤淡漠說。
莫瑤聽他開口，纔敢擡頭看他，她眼神還是顫顫的：“謝謝……”
“有個條件，再也不準出現在妙妙面前！”李越澤的眼神尖銳而決絕。
莫瑤一怔，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她不自然的低下頭，李越澤與她的手相握，放在桌上：“你看到了，我們現在很幸福，妙妙也喜歡若薇！所以……希望你不要再出現！”
莫瑤看着他們相握的雙手，李越澤的手指還是那樣修長好看。
她淡淡笑
了：“我答應，可是求你再讓我看妙妙一眼，我……想好好看看她的正臉。”
這些天，她一直跟着妙妙和凌若薇大多數是看到妙妙的側臉或者背影。
妙妙的正臉，她沒有勇氣走上去看。
“可以！”李越澤爽快的答應，“謝謝。”莫瑤幽幽道，“我還有一個請求。”
“說！”
莫瑤終究與李越澤的眼神對上，片刻凝視，眼中已盈盈有淚：“不要……看不起我！”
莫瑤的話令李越澤冷漠的神情有不易見的一絲動容。
他久久望着莫瑤，莫瑤也第一次久久望着他。
這許多年來，他們雖然共同擁有一個孩子，可他們彼此之間其實都很陌生，誰都不曾真正好好地看過誰。
李越澤只記得，莫瑤比前些年要憔悴得多了。
“謝謝你，生下妙妙！”李越澤認真道。
莫瑤眼中淚水不禁滴下，凌若薇也看向李越澤，可以讓李越澤說出謝謝的人不多，莫瑤想必也知道，似乎放下了五年來心裡的一塊大石！
李越澤給了莫瑤一張卡：“這裡正好一百萬，要好好過。”
李越澤說完，拉起凌若薇，牽着她的手往外走。
莫瑤亦忽然叫住他們：“那個……你們也要好好……幸福。”
幸福！
李越澤眼角莫名掃向身邊的女人，凌若薇低着頭，心思糾結。
在她認爲，幸福，就是找一個人溫暖的過一輩子。
而身邊的這個男人……可以嗎？
李越澤帶着凌若薇走出咖啡店，車上，李越澤平靜了許久，才說：“如果當時她沒走，我一定會娶她！”
凌若薇並不意外。
“可，大概會後悔吧？”李越澤看一眼身邊的凌若薇，“不會幸福的。”
“那，什麼樣的人才會讓你覺得幸福？”
凌若薇問出口就後悔了，豬啊！這還用問？杜婧芸！那個幾乎要了他半條命的女人！沒有她，也就不會有這一段孽緣了！
李越澤半晌才道：“心裡，只有我一個人的人！”
凌若薇怔忪，眉心微微蹙起，其實，李越澤……表面上如此冷酷強勢，實際上，他纔是最沒有安全感的那個人吧？
下午，凌若薇去接妙妙，幼兒園門口，莫瑤第一次敢於站在那裡，眼看着妙妙一蹦一跳地跑出來，臉上掛着甜甜的笑容。
妙妙長得真好看，尤其是眼睛，很漂亮，很像李越澤。
凌若薇有意無意看一眼莫瑤，莫瑤見妙妙走過身邊，後退兩步，妙妙還向她望了一眼，莫瑤連忙轉身，快步地向反方向走。
她好像逃跑一樣，因爲，如果不這樣，她大概就不能遵守諾言了！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見了一面就想要見第二面！
凌若薇帶着妙妙去超市買東西，妙妙說：“你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
“啊？我怎麼了？”
“平時你就那麼多話，今天這麼文靜，裝淑女啊。”
妙妙這話一說，凌若薇捏住她的小臉：“我本來就是淑女行不行？哪兒像你？小魔女！”
“誒？明宇叔叔？”
妙妙指向進口食品冰櫃，只見冰櫃前站着兩個人，正是李明宇和杜婧芸！
“那女的……”妙妙說着，凌若薇趕緊帶着她往另一個方向走，“走吧。”
凌若薇回頭看，看見杜婧芸拿了兩塊牛排肉，向李明宇詢問着什麼，他們在一起買東西嗎？看樣子是在準備晚餐。
李明宇那樣身份的男人，竟然會跟杜婧芸出入超市？
她心裡莫名堵得慌。
“那是杜婧芸吧？”妙妙說。
凌若薇說：“什麼杜婧芸啊，你看錯了。”
“是不是她跟我又沒關係，幹嘛着急？”妙妙坐在購物車裡，左右開工拿着零食。
另一邊，杜婧芸將牛排肉放在購物車裡：“你有本事就每分每秒都跟着我，我叫越澤來吃的時候，你有本事，也坐在旁邊看！”
杜婧芸繼續拿着食材，李明宇道：“杜婧芸，你一定要這樣嗎？你以爲做和以前一樣的事，李越澤就能回到以前？”
“哼，不是嗎？如果不是，你幹嘛怕成這樣？幹嘛怕我見他？”杜婧芸說完，推着購物車走向另一個區域。
李明宇跟着她走過去：“不要逼我！”
“是你在逼我！”杜婧芸回頭瞪住他，“不要再把我當五年前那個可以任你擺佈的小丫頭。”
帶着妙妙回家，凌若薇一邊做飯，一邊若有所思，
凌若薇做完飯，李越澤電話響起來。
李越澤微微猶豫，妙妙手疾眼快的搶過來：“杜婧芸！”
妙妙一撇嘴，把手機按了掛斷，扔了回去。
“你這孩子……”李越澤拿回手機，想了想，走上樓，凌若薇看着他的背影，想起杜婧芸和李明宇一起購物的場景，難道他們不是要一起吃晚餐嗎？
凌若薇想着，突然放下筷子，也向着樓上走去。
她剛要敲開門，李越澤便打開了門，李越澤換了一件衣服，凌若薇猜測他是要出門：“要出去嗎？”
李越澤“嗯”了一聲。
凌若薇輕輕推了他一下，令他進屋，凌若薇亦走進屋關上門。
她靠着門不說話。
李越澤道：“婧芸說有點事想和我談。”
“你很想去？”凌若薇面無表情，亦不看他。
“和想不想沒關係。”李越澤平靜的回答。
“不要去。”凌若薇道。
“爲什麼？”李越澤問。
“不爲什麼，就是不要去。”
李越澤凝視着凌若薇，凌若薇並不看他，只是緊緊的靠着門。
李越澤輕輕撥她的肩，凌若薇卻倔強的不動，李越澤用力一推：“別做傻事。”
“李越澤……”凌若薇轉身拽住李越澤手臂，“到底是你傻還是我傻？”
“凌若薇，你又發什麼瘋？”李越澤道，“我不是去玩，她有事要說，我也有話要說，放手。”
“每次她一個電話，不管你在做什麼你都會馬上跑去，你這麼看重她，人家看重你嗎？你說要一個心裡只有你的人，纔會覺得幸福，你覺得你在她心裡是嗎？”
凌若薇說着，一把按上了被李越澤打開了一條縫的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