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得想個辦法讓洛清顏招供一切,而且戴七彩那個傢伙看起來也不怎麼可靠,心軟的傢伙,沒準兒人家在她面前哭幾下就把我給賣了也是說不定的事。”
斯聖天脣邊勾起一抹深深地笑意,爲了那個笨女人,看來他得好好計劃一下了。
“現在得先去辦出院手續。”走了幾步他忽然想起什麼,挑起眉峰,“不對,在這之前,得先把殘的事搞定,要是讓七彩知道我騙他的話還不跟我急。”於是他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一邊向一樓住院部走去。
“喂,請問是李警官嗎?我是斯聖天,能麻煩你一件事嗎?嗯,是這樣的……”
高速公路上,斯聖天看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戴七彩,眼裡劃過一絲黯然。
“我和殘聯繫了。”
“什麼?”聽了斯聖天的話戴七彩猛地回頭。
“他說會跟你聯繫的,具體什麼時候沒有說明,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後天也說不定。”斯聖天望了一眼窗外,脣邊勾起的一抹笑裡微不可尋地劃過一絲苦澀。
“哦,我知道了。”斯聖天的話讓原本有了些許生氣的戴七彩又黯然下來,沒人說話,便又安靜下來。
空氣裡滋長的沉默,像藤蔓一般,纏繞在斯聖天心裡。什麼時候,他們之間也變得沒有話題了?這種沉默在他們之間,出現的頻率好像越來越頻繁了,惶恐趁機侵入,讓他原本就不安的心更加不確定,可這種時候,如果說這種話的話,無疑是在給戴七彩施加無形的壓力,所以他忍住沒問。
握着方向盤的雙手,指關節突兀地在視線裡泛着烏青的白,手心裡拽着的,是忍住沒有問出口的話。
你到底把我擺在什麼位置呢,在你心裡,我究竟有多重要。
“聖天,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戴七彩小心地問到。
“什麼事?”
“等到了醫院,你可以對顏顏好點嗎?我是說能不能用今天說話的樣子對着顏顏?我怕她傷心。”
斯聖天看了看戴七彩,突然“嘁”了一聲,轉而看着車窗外不再做答。
“聖天。”戴七彩見斯聖天不說話就開始晃着他的手,“你就答應我吧,你也知道顏顏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要是她傷心了我也會很難過的。”她越說越委屈的表情讓斯聖天很是糾結,生氣又不能發脾氣,真是讓人崩潰。
“算了,但是別指望我會跟她說話,我說戴七彩,你到底是傻子還是白癡?難道你真的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戴七彩忽然撇開他的手,端坐到一邊:“算了,不跟你說了!”
窗外的風景在視線裡倒退得飛快,只是一條條拖出來的痕跡而已,戴七彩望着窗外的眼裡溢着點點星光。難過的感覺來得很突然,在心臟的地方,像是被人捅進一到,不是突兀的疼痛,卻細細密密,柔軟得讓人無法抗拒。
有些事情,不是不知道,而是裝作不知道而已,因爲太在乎了,所以才能包容對方的一切,包括對方對自己的傷害,心痛也無所謂,因爲有些人,就是那麼在乎到可以包容他所有的不好,比如,斯聖天,比如,洛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