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
**上眼睛捂着被子的人翻了個身,直覺頭暈,迷迷糊糊中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還是覺得難受,嗓子也很乾,想要喝水。
好暈。
**上的人連人帶被又翻了一個身,這次探出了腦袋,微微睜開惺忪的睡眼,屋子裡突然的光亮讓她不禁眯緊了雙眼。
伸手擋住屋子裡強烈的光線,慢慢睜開了眼,入眼即是**上的一片白,隨意掃了一下四周,寬大明亮的房間,一切都是陌生的光景。
這是什麼地方?!
瞟到房間天花板中央掛着的華麗吊燈,還有四周圍華麗奢華的佈置,舒靜曼莫地一個機靈,嚇了一跳,一下就從**上蹦起。
突然想到什麼,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是她的衣服,舒靜曼這時又是大大地舒了口氣。
舒靜曼下**穿好鞋子,諾大的房間只有她一人,掃過房間一角的標誌,發現這裡居然是一家酒店的套房。
昨天的記憶開始復甦,她記得穆煜澤要她請他吃飯,然後他們去了一個夜市,然後一起吃東西,再然後,穆煜澤叫了啤酒,然後她和他一起喝,再然後……好像她醉了,那人也醉了……再然後……想不起了。
舒靜曼頭疼地拍着腦袋,後面的事就想不起了。
喉嚨裡乾澀得厲害,起身接了杯溫水潤喉,舒靜曼突然發現一件不對的事——誰送她過來的?
該不會是穆煜澤那人吧?不可能,她記得他可是和她一樣也醉了的。
不會是兩人喝醉了倒在路邊被好心人撿到送到酒店來的吧?
或者是……
舒靜曼煩惱地蹙眉,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昨天早上一起出門的時候和芳怡過可能回去會比較晚,芳怡當時還反覆交代讓她早點回去的,可是……說不定那傢伙現在還在爲她着急。
起身環繞了房間一圈,終於在沙發上找到了自己的包,拿過手機一看,發現時間還早,凌晨六點都不到,電話記錄裡也沒有未接來電提醒。之前她有和江芳怡說過是和袁麥東、米初雪他們一起吃飯,她一直不回,江芳怡說不定以爲她是去袁麥東或是米初雪家了吧。想到這裡,舒靜曼放心多了。
舒靜曼很不習慣呆在一個陌生的環境,推開窗發現外面還是漆黑一片,睡覺是不可能的事了,默默把手裡的接的溫水喝完,兀自坐在沙發上發呆。
突然想到自己要是真被人發現好心送到酒店了,那另一個人呢?穆煜澤那傢伙,他也醉了,不會是被睡大街了吧?或者他也在這個酒店?
本來想要好心關心那人一下,打個電話發個短信什麼的,突然反應過來,她只有他辦公室的電話。
算了。他睡不睡大街,也不關自己的事。
只是,昨天的穆煜澤,和她心中那個一貫冷顏少語、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人,實在相差甚遠。對着街邊那種隨便的大排檔,他居然不會拒絕,而且那個辦公室裡飲料除了咖啡就是各種名貴紅酒的人,居然也會喝她這種平民消費的啤酒,而且還是海飲,她還以爲他只會端着高腳杯高雅地品嚐那些名酒。
而且,那個因爲感冒一次就會把整個辦公室裡的設備全部更換的愛潔如性的人,走在一條那麼擁擠不堪的巷子,也不見他臭過臉。就連他們去的那家隨意搭建的棚子小店,裡面衛生在舒靜曼都不太好,可是那人雖然冷着臉,卻很合拍的坐下吃了東西。
他還親口說他以前也去過。
不懂。
匪夷所思。
舒靜曼坐了一會,發現時間真的走得很慢,凌晨五點四十五,依舊六點不到。
這也不知道是多少樓,平面夜空暗黑,可是向下望去,隔着濛濛的霧,還是能分辨出這個城市下面街道四處亮如白晝的燈紅酒綠。
這家酒店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方位,想着還是早點回去的好,說不定還不會被江芳怡發現她夜不歸宿。
舒靜曼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間門,正巧遇見迎面而來的一個女招待,舒靜曼叫住了她。
“你好,我要退房。”
女招待禮貌地告訴她要在酒店一樓辦理相關手續,還特意調頭幫舒靜曼按下了去一樓的電梯門。
“謝謝你。”
舒靜曼注意到她住的樓層居然是30層,那麼高,難怪從窗戶望下去一片朦朧。
電梯裡只有她一個人,舒靜曼緊張地握緊了雙手,死死盯着電梯內的顯示屏,只希望快點到底層。
四、三、二……一,終於到了,舒靜曼也鬆了口氣,直奔酒店前臺。
注意到酒店裝潢華麗的佈置,舒靜曼想着結賬至少得刷下她好幾個月的工資,心裡倍感心疼,可是前臺小姐告訴她她不用結賬,送她來的人結過了。
“請問……你知道是誰送我來的嗎?”舒靜曼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哦,是個很帥的先生呢。”前臺小姐想了想,笑着回答,昨天那位先生長相實在太過出衆,整個人冷漠傲然,氣場超大,給她印象很深。
很帥的先生?
舒靜曼鬱悶,現在很多人長得都帥,誰知道是哪個。
“那他有沒有提到他是誰呢?”
“沒有,登記時用的是您的身份證件。”
“哦。”舒靜曼悶悶地要走出酒店門廳,突然發現她還遺忘了一件事,只好調頭。
“小姐,您好,還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你好,我想問一下,昨天晚上送我來的那人只送了我一個人嗎?”
“是的,當時您好像睡着了。”
怎麼會?
“那你們酒店昨晚有沒一個醉酒的男士入住呢?很年輕,二十五六歲,一身黑色職業裝,很高,長得很帥,五官很好,就是人有點兇,不對,是全身冷冷的,讓人不太能靠近。對了,他的眼睛很深邃。”舒靜曼把印象中那人的特徵描述了一遍。
前臺小姐皺了皺眉,對於舒靜曼的描述很是茫然,她記得昨天入住的客人好像都很溫和,很兇……送這位小姐來的那人倒是挺兇的。
“小姐,很抱歉,昨天沒有你所描述的客人入住,不過……送你來的那位先生倒像你描述的男士,只不過他沒有醉酒。
沒有醉酒那肯定就不是,那人不會真的睡大街什麼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