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走了一個馬洋,第二天立馬就有人頂替了她的位置。
這天,米初雪並不忙着回家,而是選擇加了會班,完事擡頭時才發現外面天都暗下了,正忙着收拾東西下班,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一看,是一個陌生來電,想着對方肯定是打錯了,也沒多想隨手就接了。
“你是米初雪吧?”米初雪的客氣話還沒出口,對方倒先先她開了口。一個女人的聲音,語氣生硬。
對方居然知道自己,米初雪不禁奇怪,詫異問道:“你是?”
“我是田笑笑的母親,明天中午有空嗎?我想請米小姐你喝杯咖啡。”對方直接了當。
原來是笑笑的媽媽。她找她?
米初雪心裡雖然奇怪,卻是帶笑禮貌說道:“伯母好,明天中午我有時間的。”
“誰是你伯母?”對方立馬不滿斥責道。
“不好意思,我——”米初雪頓時不知所措,聽笑笑說她媽媽不是一個很溫和的人嗎?
“算了,明天中午見。”對方明顯不想多談,更不想聽米初雪的解釋,生冷地打斷了她。
“那好。”米初雪訕訕回答道。
“對了,這件事我希望米小姐不要和笑笑說。”
米初雪一愣,道:“是。”
掛完電話,米初雪有些恍然。笑笑的媽媽親自給她打電話,還約她喝咖啡,她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這時她才發現田笑笑平時總愛說着說那的,儼然一個話匣子,可是關於她的家庭,她卻幾乎什麼也沒說,有次她不經意間問起時,她才簡單說她家是典型的小康家庭,爸爸媽媽都很好,媽媽很溫和,很**她。
米初雪拖着疲倦的身子回了家。
“初雪回來了。”屋裡,慈愛的媽媽見有人敲門,從廚房奔出給她開門,見是女兒,頓時伸手接過了米初雪肩上的包。
屋裡的米爸爸正戴着眼鏡看報紙,聞言轉過了頭,“洗手吃飯吧。”
米初雪笑了笑,打起精神,洗了手和媽媽一起擺飯上桌。
“初雪呀,工作別太辛苦了啊,你看你,最近都瘦了。”米媽媽心疼地爲女兒夾着菜。
“一點也不累。”米初雪大口吃着,回答道。
шшш¤ тTk Λn¤ C〇
“穆氏是大企業,你呀,纔去公司不久,就升職爲主管了,還說不累。”聽女兒這樣說,米媽媽更是心疼,言語間不無自豪。
“就一個主管有什麼了不起的,和我一同去公司的一個女孩,人家現在還是總裁秘書了呢。我現在的目標,是要做行政部的經理。”米初雪躊躇滿志地說道。
“身體要緊。”不善言辭的米爸爸這時也開口說道。
“等着吧,過不了多久你女兒就會是經理了。”米初雪聞言無謂一笑,道。
聞言,米媽媽和米爸爸倒是一笑,他們這個女兒從小就優秀,也特別給他們爭氣,這不,剛畢業就找了家大企業上班,沒多久就升爲了主管,爲此,他們夫妻二人都很是驕傲。
田氏諾達的別墅中,田夫人着一身嚴肅的黑白靚麗的職業套裝,漫不經心地掛了電話。
“媽媽,吃飯了哦。”田笑笑從大廳裡奔來,蹦蹦跳跳地來到田夫人身旁,整個身子都要撲上去的樣子。
“寶貝,小心一點,別摔着。”田夫人見此,連忙騰出手摟住自己的寶貝女兒,深怕她摔着。
“嘻嘻。”田笑笑滿心歡喜地摟住媽媽的脖子,一起向着樓下走去。儼然一個淘氣沒長大的小孩。
“今天怎麼這麼開心啊?”田夫人見此碰了碰女兒的小鼻子,問道。
“因爲和朋友一起工作很開心啊,回家也很開心。”
“哦,你是說那個叫米初雪的朋友啊。”米夫人聞言,隨口說道。
“媽媽,你怎麼知道我朋友的名字啊?”爸爸媽媽忙,只知道她在公司交了一個要好新朋友,但她記得她好像都沒給家裡人說過初雪姐的名字呀。
“你前兩天才在說呢。”想到電話裡那個沒有教養的女孩,米夫人驚覺失言,摸了摸田笑笑的頭,打算搪塞過去。
“是嗎?”田笑笑摸了摸頭,“我都忘了呢?”
“長不大。”田夫人**溺地摸了摸寶貝女兒的頭,笑着說道。
“哪有?”田笑笑撒嬌表示自己的不滿。
餐桌上都是母女兩的歡笑聲。
第二天中午,下班時間剛到,米初雪的電話果然響了,這次不是田笑笑的媽媽打來的,而是一個柔和的女聲,對方聲稱是她們副總的秘書,讓她去穆氏大廈旁的一家咖啡店赴約。
米初雪沒來由的緊張,看了看旁邊睜着大眼睛等着和她一起吃飯的田笑笑,想到她媽媽吩咐的話,只好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一人出了公司,想着那家咖啡店走去。
仔細看了看前面的招牌,確定無誤後,米初雪才小心翼翼地走進店裡。
這家咖啡屋聽說消費貴得驚人,平時她也只是聽辦公室的同事說的,雖然離穆氏大廈並不遠,她卻從來沒有來過。
剛剛進入,立馬就有人上前親切招呼她,米初雪侷促一笑,趕忙告訴對方自己是來赴約的,又問五號包廂在哪。見她就是五號包間裡的客人,對方態度更是恭敬,立馬引她向包間走去。
養尊處優的貴婦人,一身正裝,表情嚴肅冷冽,姿勢優雅地坐在咖啡桌一側,手裡正捧着份文件細看。米初雪見坐在前方打扮一絲不苟的婦人,不禁一愣,還以爲是自己走錯了地方,轉身就想溜走。
引米初雪進入的服務生見此,小聲開口提醒對方,她約的人到了。
低着頭的貴婦人這纔不緊不慢地擡起了頭,目光冷冽地掃了一眼米初雪,“米小姐,請坐。”
米初雪頓時受**若驚,急忙走了過去,動作太快,坐下時身子差點就撞到前面的咖啡桌。
“不好意思。”米初雪漲紅了臉。
田夫人見她冒冒失失的樣子,想着真是缺乏教養,女兒早晚被這種人給帶壞,也不看旁邊的服務生,隨口道:“一杯拿鐵。”
“是。”服務生點了點頭,看向米初雪。
“我……隨便吧。”對咖啡一無所知的米初雪,頓時更加窘迫。
“這……”服務生有些爲難。
“一杯卡布基諾。”田夫人說道,不禁又看了米初雪一眼,目光中都是蔑視。
“謝謝。”米初雪侷促地坐着,小聲說道。
“聽說你是笑笑的朋友。”田夫人不冷不熱地開口道。
“是。”
“是你這樣認爲的吧?”田夫人譏諷的話緊跟而至。
“我……”米初雪沒想到對方會這麼不客氣,緊張地解釋道:“我和笑笑是好朋友。”
“我希望你以後離笑笑遠點。”似乎沒聽到米初雪的解釋,田夫人僵硬的話直直說開。
“伯母,你誤會了,我和笑笑真的是好朋友。”米初雪更是緊張。
“田小姐,看看這個吧。”不屑地掃了眼米初雪,田夫人從旁邊的秘書手中取出一張紙條,遞到了米初雪面前。
米初雪一看,居然是一張支票,不由一愣,“這……”
“這是10萬元的支票,我的要求只有一個:離笑笑遠點。”養尊處優的貴婦人微微傾身,緊盯着米初雪,冷冷地開口說道:“你這樣的女孩子我見多了,笑笑人單純容易被騙,我們做父母可就沒那麼好騙了。”
米初雪頭腦混亂一片。笑笑家不是小康家庭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米初雪緊盯着桌上的支票不說話,田夫人又是冷然一笑,心想這個米初雪藏得真深,千方百計靠近她的女兒,現在還貪得無厭,幸好她及時採取了措施。
“米小姐是對上面的數字不滿意嗎?”
“不、不是,我不要你的支票。”說完,又把支票推到了對方跟前。
“米小姐,不滿你說,我家是開公司的,笑笑是田氏企業的千金,從小,我們就對笑笑的朋友嚴格把關,像你這樣的人,還不配當我們家笑笑的朋友。這次笑笑來穆氏工作,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社會實踐,她開心,就讓她玩玩而已,將來整個公司還是她的。識時務者爲俊傑,既然你都能進入穆氏,我想這句話就不用我教你了吧。支票,你還是留着吧。”看也沒看桌上服務生剛端上來的咖啡一眼和哪張寫着十萬元的支票一眼,趾高氣揚的貴婦人高傲起身,轉身就出了包間。
緊跟其身的秘書見此,看了眼呆坐的米初雪一眼,對着旁邊的服務員說道:“waiter,買單。”然後也緊隨着田夫人出了包間。
米初雪呆愣着坐在椅子上,滿腦子都是剛剛對方口中的“笑笑是田氏千金,你不配當笑笑的朋友”兩句話。
一直崇拜自己的小丫頭居然是富家千金,這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看着桌上的那張支票,米初雪更加恍然。
怪不得,小康家庭的笑笑總是一身潮流品牌服飾,開始她還好奇,可是笑笑說都是山寨版,當時她還覺得合情合理,現在想來,怎麼可能會是山寨的?
和江芳怡吃了晚飯後,舒靜曼回了公寓。
想了想,還是翻出手機,編髮了一條短信,內容簡單:我回公寓了。你早點休息。
收件人是“煜”。看着系統提示發送成功,盤腿坐在沙發上的人睜着大眼,單手撐頭,期待着手機屏幕再次亮起。
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應該很忙吧?
收到短信時,穆煜澤正從郊外開車回來,夜色朦朧,車子安靜行駛在高速路上,風颳着車子的聲響凌冽無比,像是老人的咳嗽喘息,又向刀劍鋒利的咔擦聲。而黑色車身的後端,是一片龐大的墓園。
男人雙眼深邃,朦朧一片,本就面無表情的臉,此時多了一分憂傷。手機突然震動,隨意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然後盯着發件人的那串號碼時,良久,男人小聲的喃喃自語在安靜黑暗的車內響起。
聲音太清,不太能聽清,模糊中聽出一個英文單詞:angel。
angel,天使。
舒靜曼是睡着了被零零碎碎的敲門聲吵醒的,睜眼一看,十一點半。
不禁一愣,她居然趴在沙發上就睡着了。之前等穆煜澤的短信,等了一會後,見沒人回,於是她有洗了個澡,換上了睡衣,見時間還早,就捧了本書坐在沙發上隨意翻閱着,只是後來不知怎麼就睡着了。
這時候居然有人敲她的門,舒靜曼睡眼朦朧,想着怕是江芳怡會找她,於是也沒多想,起身穿着拖鞋就走了過去。
只是拉開門時,門口站着的人頓時就讓她一愣。
居然是穆煜澤。
穆煜澤上身就只穿了一間咖啡色的薄襯衣,袖子還被他挽得很高,偏着身子倚靠在門框上,西裝外套被他脫下隨意甩在了肩頭。見舒靜曼開了門,擡頭意味不明地盯着她。
走廊裡的燈突然一下滅掉,一陣冷風從外面刮進屋裡,舒靜曼突然打了一個寒顫,迷迷糊糊的神智得以有些清醒。見穆煜澤穿得這麼少,也沒有多想,趕快伸手把他拉進了屋。
穆煜澤隨着舒靜曼的牽拉進了屋子,舒靜曼趕快把門關上,隔絕外面的冷空氣。
兩個人都不說話。
舒靜曼拉着穆煜澤的衣服的手滑到了他的手掌。穆煜澤的手冰冷一片,也不知是在外面站了多久了。舒靜曼一驚,趕快把他向屋裡走去,本來順從不說話的人這時突然停下來步子。
“怎麼了?”舒靜曼皺眉看着他,問道。
穆煜澤不說話,只是低頭看着他的腳上的皮鞋,然後又看了看舒靜曼。
舒靜曼頓時明白,原來是因爲這個。
“不用換。”舒靜曼好笑地搖頭。
穆煜澤則固執的不肯走了。
舒靜曼沒法,只得把自己另一雙毛拖鞋拿出放在了他的腳邊。
穆煜澤果然低頭,沉默着把腳上的鞋子脫了,換上舒靜曼給他的毛茸茸的拖鞋。只是因爲尺碼太小,他一大半截的腳掌都漏在了外面。穆煜澤看着不合適的鞋子,不禁皺眉。
就在剛剛穆煜澤低頭的時候,舒靜曼從他身上聞到了一大股酒氣,在看着他有些不正常殷紅的嘴脣,才發現他似乎是醉酒了。整個人身上都覆蓋着一層悲傷。舒靜曼立刻判斷出:他心情不好。
看着穆煜澤換好了鞋,舒靜曼趕快扶着他坐到了沙發上,房間裡沒安空調,她把剛剛她用來暖手的熱水袋遞給了他,然後又起身去廚房泡茶。
只是等她從小廚房裡端着茶出來時,之前坐在沙發上的人已經閉着眼靠着沙發睡着了。
舒靜曼又是一愣。
放下泡好的茶,舒靜曼走到睡着的人身前,拍了拍他的臉,對方幽幽醒來。
“把這杯茶喝了。”
穆煜澤眯着眼看了她一眼,接過茶杯,聽話地喝了下去,然後又把被子遞迴,這次他沒有睡過去,而是盯着舒靜曼,好像在思考什麼問題。
“那個,你還是睡**上吧。”想到他這個樣子也不可能再回去,想了想,舒靜曼說道。
“我要洗澡。”穆煜澤卻牛頭不對馬嘴地說道。
“哦,好,好的。”
舒靜曼趕快起身,給穆煜澤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洗漱用品都在裡面。”
穆煜澤也不說話,起身想着浴室走去。
舒靜曼坐在外面的沙發上等着,聽着浴室裡傳來的嘩嘩水聲,突然想到一會兒他穿什麼,她這沒有男人穿的衣服。
穆煜澤洗澡很快,十分鐘不到就走了出來。
舒靜曼聽到聲響,擡頭看過去,只是這一看,立馬又嚇得把頭低下,臉迅速變得通紅。
只見穆煜澤上身完全****着,下身隨便圍着舒靜曼放在浴室的白色浴巾,在身體側面鬆鬆垮垮地打了一個結。
穆煜澤手裡拿着張乾毛巾,隨意抹着**的黑髮,一邊走出一邊看向舒靜曼,問道:“睡衣?”絲毫不覺得自己的造型有什麼不妥。
舒靜曼尷尬地回答道:“我這沒有男生的睡衣。”
穆煜澤聞言皺了皺眉,向着舒靜曼走來。
舒靜曼見他頭髮上的水珠還在不斷往下掉,趕忙起身給他找來吹風機,並接通了電源。
穆煜澤欠身在沙發上坐下,手裡仍然握着毛巾,沒有接過舒靜曼遞給他的吹風機。
“天氣很冷,屋子裡沒有空調,這樣容易感冒的。”舒靜曼指着他**的頭髮,擡着頭說道,儘量不低頭,不去看他****着的上身。
舒靜曼說完,見穆煜澤一動不動,反倒看了她一眼。
“那我幫你吹吧。”舒靜曼說着,開了吹風機,伸手撥開了穆煜澤拿着毛巾的手,小心地爲他吹着頭髮。
洗完澡後,穆煜澤的精神明顯好冷很多,只是不說話。
舒靜曼想着他是否還要回去,但又見他坐在沙發上沒有要換衣服的意思,只得假裝咳了咳,說道:“要到十二點半了。”
然後呢?穆煜澤倒是又看了她一眼。
“時間不早了。”舒靜曼接着說道。
穆煜澤又看了她一眼。
“現在很晚了,開車很危險,要不你就在休息吧。”舒靜曼一本正經地說道,面色卻有些發紅。
穆煜澤還是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那個,你睡**吧,我睡沙發。”舒靜曼笑着說道,指了指臥室的門。
“我睡沙發。”穆煜澤終於開了口。
“不行。”舒靜曼立馬反駁,“沙發很小,你睡不下的。”
穆煜澤聞言擡頭掃了眼臥室開着的門,裡面燈光是亮着的,他坐的方向正好可以看見裡面的大**。**應該是雙人**,穆煜澤轉頭看了看舒靜曼。
“那個,你快去吧,我今晚就睡沙發。”舒靜曼說着,手輕推了下穆煜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