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煜澤和齊睿出去沒多久就有護士進入房間,對方聲稱讓她前去檢查。
檢查?
她現在挺好的,沒有任何不適,腦袋還有些昏,舒靜曼懶懶地睡在**上,並不想動。
可是對方又說是穆少爺吩咐的,一臉爲難地看着她。
“我之前來的時候應該已經檢查過了吧?”舒靜曼其實是亂猜的,之前自己昏迷了,發生什麼也不知道。
**也皺起了眉頭,醫院確實之前已經給這位小姐做了相關的檢查,確定沒什麼問題,可是穆少爺的吩咐醫院也只有照辦,“但是穆少爺說必須給你再做個全身徹底的大檢查。”
看來確實已經檢查過了,那就應該沒什麼事。
舒靜曼皺了皺眉,她現在是真不想動,對着**笑了笑:“我現在有點困,想休息一下,可以一會再去嗎?”
“可以。”**禮貌笑着,點頭走了。離開時帶上了門。
本來是很困的,只是**走了,舒靜曼卻怎麼也沒有睡意了,拿出右手裡一直緊抓的物件仔細端詳着。
粉粉的毛絨豬頭由於被她拽得太緊,已經有些變形的,上面還沾了一些污點灰塵。輕輕撫平豬頭可愛卻變得亂糟糟的粉粉絨毛,感覺到裡面東西堅硬的質感,嘴角不自覺一笑。
還好,她找到了它,沒有弄丟。
舒靜曼看着豬頭不自覺長久發呆,並沒注意到有人已經推門進了房間。
“怎麼不去檢查?”一個低沉的男聲突地響起,不滿的質問。
被突然響起的聲音一嚇,舒靜曼急忙把左手縮回到了被子裡,然後才擡頭看向來人。
“你怎麼來了?檢查完了嗎?”看着出現在面前、穿戴一身整齊的穆煜澤,舒靜曼問道。
“我問你怎麼不去檢查?”穆煜澤還是冷冷質問,不滿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生氣。
“我……我沒有不舒服。”對上穆煜澤冷冷嚴肅的樣子,舒靜曼又氣弱了,吞吞吐吐地回答道,見穆煜澤表情還是沒有絲毫緩和,繼續小聲解釋:“身體沒有不舒服,我覺得……你這麼快就檢查好了嗎?”舒靜曼在力圖轉移話題。
沒想到穆煜澤聽了舒靜曼的解釋更生氣,壓低聲音指控到:“然後你就覺得可以不用檢查了?”
“我……”舒靜曼小心地看了眼生氣的某人,“一會兒就去。”
“真的,一會就去。”怕穆煜澤不生氣,她還重複了一句。
穆煜澤沒再說話,卻是直直向着病**走來。
舒靜曼雙手掩蓋在被子裡,靜靜地看着他走過來,只是被子下靠近**沿一邊的左手卻小心地握着手心的東西,想要把它到身體另一側的右手,只是可能是由於緊張,左手突然手一滑,右手沒能成功接住,那隻粉粉豬頭從被子下沿着**沿一下滾出。
“啊!”舒靜曼驚呼一聲,急忙伸手想要抓住往地上掉的粉粉豬頭,只是她伸手速度明顯不夠快。
看着就要掉在地上的豬頭,舒靜曼心一提:不要!
這時,隔**一步之遠的穆煜澤猛地向前急走一步,急速的彎腰,長手一伸,那隻粉粉的豬頭穩穩地被大手抓住。
舒靜曼提着的心頓時一鬆,還好他抓住了。
穆煜澤掃着手裡的毛絨絨、髒兮兮的東西,他的姿勢還是半彎着的,手卻平伸到一個位置,正好對着睡着的舒靜曼。
舒靜曼還以爲穆煜澤是要把豬頭遞給她,於是伸手就想拿過來。
只是舒靜曼顯然會錯了意,只見穆煜澤皺着眉頭,目光從手中的東西離開,一下站起身,舒靜曼自然沒能夠到那隻豬頭,手尷尬地伸在半空中。
“那個……”舒靜曼其實是想讓穆煜澤把東西給她,只是她剛開口,穆煜澤不知怎麼的,一下又變得渾身都是怒氣。
“火災時,你跑回去要找的東西就是這個?”穆煜澤兩指夾着豬頭,面目表情地問道。
舒靜曼點頭,心裡卻是欣慰,還好找到了。剛剛醒來時就感覺到手裡還握着的東西,心一下就踏實放鬆了。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被燒死,啊?”
舒靜曼怯怯地看着突然又發脾氣的人,然後視線轉移到那隻被懸到半空中的豬頭,不敢答話,只是順從地點着頭,心裡卻是擔心他手指夾得不穩,豬頭就會被他扔到了地上。
“就爲了一個這樣的破東西,你連命也不要了?”穆煜澤很生氣,他確實是有理由生氣的。想到自己聽到的消息,她本來是下樓來的,可是中途又返回去了,居然就是爲了找這個微不足道的破東西,她真是能耐了,能耐到連命也不要了。
之前只顧着送她來醫院檢查了,也沒太注意她手裡拿得有東西,只是齊睿在給她檢查手部是否受傷了時,才發現她手裡拿有東西,卻是怎麼也從她手裡取不出。當時他也在旁邊,看着粉粉的豬頭一愣。她抓握的太緊,根本就扳不開她的手指,只好放棄檢查她手心是否有受傷。
“這個東西肯定對她很重要。”齊睿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卻是隨口說道。
想着那是他送她的,當時他心裡還莫得一喜,現在看來,這個女人完全就是愚蠢,而且愚蠢得無可救藥了。
“舒靜曼!你漲能耐了是不是?連命敢不要了?你知不知道……”穆煜澤開始了他生氣時會有的碎碎念,他的話不盡,舒靜曼曾經是領教過一次的,那是她負責接手銀傑瑞公司的合作,去機場接傑森時傑森意外過敏,她沒有及時通報公司就擅做決定把傑森送到醫院治療,結果在大會上遲到了很久,事後被他叫道辦公室狠狠訓了半天。那次是嚴厲的批評,當時她也覺得自己有錯理虧,不怎麼覺得他兇,很明顯,現在這個穆煜澤纔是很兇的。
只是,聽着男人的碎碎念,舒靜曼開始是默默地聽着,後來心裡就開始了小小的不服氣了。
“它很重要的。”舒靜曼小聲地穿插了一句話。她以爲她聲音夠小,穆煜澤時聽不到的。
只是很不巧,穆煜澤耳尖地聽到了。
“你說什麼!”
看來她是真長能耐了,以前不是很怕他的嗎?現在敢反駁他的話了?!
“我說……”舒靜曼吞了吞口水,他可不可以收回他的目光啊,凶神惡煞的樣子,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穆煜澤瞪着她,沒有要收回目光的打算。
舒靜曼不知哪來的勇氣,看着面前居高臨下全身不滿的人,堅定說道:“它很重要。”
穆煜澤剛要開口,舒靜曼沒給他說話的空間,繼續說道:“它很重要,因爲它是我收到的禮物,我很珍惜它。在我心裡,它很重要。”
一件禮物而已,要什麼是我穆煜澤不能給的!
穆煜澤的表情還是老大不爽,只是舒靜曼隨後的話卻讓他面色有所好轉了。
“還有……它是你送我的。”舒靜曼小聲補充。
穆煜澤動了動嘴皮,這次沒在說話,雖然僵着一張臉,卻是已經好了很多。
“把它給我好嗎?”看着被穆煜澤兩指夾着懸在半空中的可憐豬頭,舒靜曼擔心它隨時都有要掉的危險。
穆煜澤冷哼了一聲,伸手一遞,舒靜曼趕忙小心接住,看着捧在手心的東西,忍不住一笑。
穆煜澤只是冷冷地掃着她,隨後似乎受不了似的把視線轉開了。纔打消她腦子被薰傻的可能,現在覺得有道理了起來?
看着冷酷站在一旁的人,舒靜曼好心情地討好道:“我現在就去檢查。”
冷酷着的某人沒有吭聲,但是伸手扶了扶突然下**沒站穩的某人。
在穆煜澤強烈的堅持下,齊睿安排人給舒靜曼立馬做了一個全身徹底的檢查,至於檢查結果,如他之前所說:完全是浪費醫院資源。哎,認識這樣一個喜歡浪費霸佔資源的損友,他的醫院生意很難做下去的啊!還好不是所有病人家屬都有他那樣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