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吻得窒息時,舒靜曼才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多麼愚蠢的決定。至少,她不該聽信他的話跑到這來的。
就在一個小時前,她下樓攔了taxi主動送上門。
推開門,一瞬間的漆黑,還沒得及分清,黑暗中,高大的黑影一下拉她入門,她直覺的掙扎反被人狠狠壓向房門,“砰”地一聲,房門猛地關上,連帶他席捲她撞上去的身子。
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嘴脣瞬間被人精準獵取,再吐不出隻字片語。
一切都是因爲昨晚的那通電話。
和芳怡說了電話後,一直到臨睡時,她才撥出了那通電話。
“羅氏的事,我想……”
“哦,找我有事?舒小姐,你可知道我時間寶貴?”
“我,我知道的,可、可是我真的有事找你,你可不可以——”
“舒小姐,我喜歡面對面的交談,簡單、直接、效率高。”
“那……”
“明早七點,錦苑,過時不候。”
炙烈的吻,伴隨着撕咬,火熱的溫度在兩人脣間傳遞。男人已經不滿如此,抓在她腰部的右手慢慢下移,掀起她輕薄的衣服,直探入內,火熱的大掌觸摸到細膩柔軟的肌膚,步步向上。
察覺到男人的動作,被壓在門上的舒靜曼開始劇烈掙扎,長髮被人抓住,頭皮一陣生疼。
男人的大掌卻已來到她敏感柔軟的胸部,隔着胸衣,邪肆地揉捏。她雙手揮動,試圖擺脫他的壓制,原本抓着她頭髮的左手下移,從背後一環,頓時止住了她胡亂的動作。
停留在兩人脣間的動作,少了之前的劇烈,柔和下來,他在兮兮品嚐她的味道。
“放……放開……我……”
“……放開……我……”
……
不成句的詞語從她口中冒出,男人右手卻已沿着她上半身摸了一遍,最後停留在她光潔的背後,輕輕一揮,很容易就將她胸衣釦子解開,頓時方便了他的上下其手。
漆黑的空間裡夾雜着粗重的喘息聲,此外一片寂靜,她清楚聽到拉鍊的聲音,身子一縮,他卻先一步侵入了她。
“不,不要……”豆大的淚珠順着臉頰滑落。
一切只能默然的承受。
他早已放開束縛的她雙手的鐵臂,她卻木然沒有了反應。
燈光突然亮起,照射在她佈滿淚水的臉龐,映在滴滴淚滴上,反射出的光彩,也不知傷了誰的心。
男人堅毅的臉龐有了瞬間的停滯。
衣衫凌亂,烏髮散開,她卻只是流淚,不發出一絲聲音。
男人雙手握緊,終於,伸手卻幫她整理她凌亂的衣衫。
“曼曼。”他想要伸手去抱她。
“滾!不要碰我!滾啊!”她突然聲嘶力竭地大吼,使勁打開了他的手。
男人沉默,緊緊盯着她,卻不能靠近她一步,一靠近,她就又喊又叫,只能轉身進了房間。
再回來時,他手裡拿着溼毛巾,掃到門口癱軟坐在地上抽噎的人時,深邃的眸子一緊,大步而去。
她在他離她一米多遠時,叫停了他。
“別過來!”
“密碼!”
他知道她問的是房門密碼,面色一沉,沒有回答。她果然是要逃跑。如果不是他把房門密碼換了,想來她已經離開了吧?
“房間密碼!”
默了半響,他才肯道出:“0815。”
舒靜曼起身,手指摁着密碼,果然,房門應聲而開,她大步奔出。
“曼曼!”
身後又是誰的呼喊聲?
衣服在那個人離開時她已經整理好,好在,那人並沒有弄壞她的衣服。只是迎面而來的微風吹在臉上,緊繃得難受。
手機這時響起,是公司的來電。
“舒助理,你怎麼還不來公司?胡經理已經找了你三次了,很生氣!”是那個叫袁莉的同事,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接到這麼一個也算是關心的電話,舒靜曼突覺感動。
“謝謝你,我很快就到公司。”
“那你快點,我告訴經理你去洗手間了。再不來,我也瞞不了了。”“謝謝。”
舒靜曼正站在錦苑外的道路邊,掛了電話,擡頭,就看到站在自己前面的人,她扭頭就走,想要繞過他。
他卻死死堵住她的去路。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話一出口,好不容易忍住的淚水再次滑出眼眶。
“上車!我送你!”
“這是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嗎?回頭再問你棗甜麼?”舒靜曼自嘲出聲,“謝謝穆先生的好意,不過,不用了。你只要給我讓路就行了。”
“上車!”他堅持。
“我說了不用。”
“上車!”
“……”
她堅持不動,他突然上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抱起了她。
“你放開我!”
“穆煜澤,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我到底做了什麼,你要這麼傷害我?放開我……”
……
錦苑前面的道路上,偶爾有車輛經過,看到了這一幕:女人又哭又叫,雙手揮動着推拒捶打抱着他的男人。男人卻不發一句,緊緊抱着她向前方停着的一輛勞斯萊斯走去。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舒靜曼大哭,之前壓抑的哭聲一下從心裡蹦出來,手卻伸手推拒着男人的臂膀,男人微一低頭,想要伸手止住她胡亂揮舞的手臂,哪隻她的手指卻一下從他臉頰刮過,經過的地方,立馬有些許的血液冒出,帶出一條几乎橫跨半邊臉頰的紅痕。
“嘶。”男人輕微的呼痛聲清晰地在頭頂響起。
看着那條泛着血珠的血線,泛在他白皙的皮膚上,分外顯眼,清澈的大眼有過瞬間的不自然,舒靜曼手臂一頓,安靜地垂下。
“放我下來。”
男人不爲所動,依舊抱着他不發一語朝前而去。
舒靜曼抿着嘴角,沒再開口,安靜下來。
倒是誰也沒有說話。
車子在車道上安靜行駛着,勻速而平穩。
走了好遠,舒靜曼突然發現了不對勁。外面的街道,怎麼特別像她公寓附近的街道。
“我去公司。”
“先回你公寓。”他難得耐心地解釋,聲音低沉,比平時柔和許多。
“不,我要去公司。”
“先回公寓。”
“去公司!”
“公寓。”
“你又不是我,憑什麼幫我做決定!我要去公司就是公司!我被辭退了誰負責啊?不然你就停車,我下去。”
“曼曼,別鬧。”他脾氣依舊保持得很好,輕聲道,如果換在平時,那一定是甜蜜的**溺,可是現實不是。
舒靜曼沉默了一瞬,剛要再開口,他卻先說道:“我保證,你不會被辭退,也沒人會懲罰你。”
“你說得好聽,被罵被辭退的認識我,到時候,你能負得起責嗎?”平時芳怡老和她貧嘴,時間久了,以至於舒靜曼現在想都沒想就冒出一句。
“曼曼,我說了沒事。”他突然舒展眉頭,連話語裡都帶了笑意,“真有事,你也別擔心,我保證絕對負責,穆氏那麼多崗位,你喜歡哪個,隨便挑。”
“我不去穆氏。”舒靜曼悶聲回答,心裡惱着自己怎麼問了個那樣的問題。
旁邊的人卻低低地笑出聲。
舒靜曼不語,懶得與他爭辯,實質真與他爭起來,她也爭不贏。偏頭本想看看窗外,不知怎麼就掃到了玻璃窗上映照出的他的身影,本是俊俏非常的臉蛋,生生多了一條傷痕,那麼突兀。
車子突然停下,他偏過頭來,嚇得她趕緊把目光從車窗上移到車窗外。
原來是到她公寓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