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顏顏已經睡覺了,因爲她不喜和人睡一張**,舒靜曼把臥室讓給了她,拿了薄被和枕頭準備在沙發上先住一晚,明天再收拾房間。之前舒靜曼租這裡時,和房東說好的是一室一廳,只是臨時那套房的人又不搬了,房東倒是爽快的人,見舒靜曼苦着臉,就把這套二室一廳的房間以之前談好的一室一廳價格租給了她。舒靜曼平時一個人,另一房間用不到,所以亂糟糟的,一時也收拾不好。
房門這時被人叩響。
ωωω◆ttкan◆¢ ○
舒靜曼剛換上睡衣從洗手間走出,皺了皺眉,還是玄關處走去。因爲房間是簡單的木門,沒有貓眼,她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誰。
“請問找誰?”爲了保險起見,她問道。平時看新聞,沒少瀏覽到會有盜賊晚上敲別人家的門,伺機偷東西的事。
外面的人似乎一愣,沒有立刻回答她。
舒靜曼咯噔了一下,想着不會真是小偷吧。
“出來一下。”是穆煜澤的聲音。
舒靜曼先是鬆了口氣,想着不是小偷就好,隨即心又緊張起來,並不比之前輕鬆,他找她幹嘛?
“有事嗎?”她問,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睡衣,並沒有開門。
“有事。”
“明天可以嗎?”
“現在。”說出這話時,穆煜澤顯然已經不耐煩了。叫她出來,怎麼那麼多話?
舒靜曼抿脣,斟酌道:“我現在不太方便。”
“沒穿衣服?”
舒靜曼:“……”
“那就開門。”
舒靜曼不說話。兩人隔着門板沉默着。舒靜曼想着他是不是走開了,但又沒聽到他的腳步聲。
“房間水灑了,借你的拖把。”過了一會,他說道。
舒靜曼知道他房間沒有拖把這類的東西,“……那好吧,你等一下。”
“你——”舒靜曼氣急。她發誓她真的只是把門開了一個小縫,就是差不多能塞出去拖把的寬度,可是,她拖把還沒塞出去,自己卻先出了門——他撐開門,把她直接拉出房間!見她要出聲,又立馬把她嘴捂住了。
隨即他長臂一伸,只聽房間門“咔”的低聲一下,被他關閉了。
舒靜曼睜大眼瞪着他。
“噓,你也不想把其他人引來吧?”穆煜澤道,他指的是房間裡的舒顏顏。
舒靜曼被他捂得難受,聞言點頭。他這才鬆開手指。
“你把我房間的門鎖了。”妹妹進了臥室,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了,舒靜曼雖然皺眉,但也不敢說得大聲。
穆煜澤雖然面無表情,但心情似乎很好,看着她並不說話。
自己被他騙了!
舒靜曼知道,因爲他借的拖把,此時還在房間裡。
“找我什麼事?”
“鄰居?”他卻玩味道,看着她的臉泛起笑意。也不知道是真笑還是假笑。這個男人的情緒實在多變,她不敢妄加猜測。
他果然聽到了。
舒靜曼一僵,心虛地偏開頭,不去看他。
他看着她面帶着笑。
舒靜曼心裡害怕了,這種時候他不說話的看着自己,她很害怕。昨晚,他也是這樣這樣對着她笑,然後強要了她。如果白天她還想衝動地向他求證他沒有和許小姐在一起,心底還抱着某種說不出口的幻想,那麼,此刻已全被她的理智澆涼。
“我……我要回去了。”她緊了下握在手裡的鑰匙,就在之前,她不知怎麼想的,給他找拖把時,把鑰匙也一併帶上了,現在想來還真是極對。
穆煜澤不要一個人走的時候,長臂一伸,就會把那個人困住,只是這次他失手了——舒靜曼似乎知道他會做什麼,身子一扭,成功偏開了。
穆煜澤一愣,沒想到她學會了躲開,看着她極快地轉身開門進門關門,一連串的動作麻利得讓人瞠目。
安靜的走道,男人一個人站在明亮的燈光下,一動不動,面無表情。良久,有些懊惱地鬆開了攥在左手的東西,是一隻不大不小的白色瓷瓶。
舒靜曼進了房間,顫抖的心好半天都放鬆不下來。她很想這時候找個人說說話,麥冬不行,因爲這兩天她有事在外地出差了。想了想,她還是給遠在國外的凡兒發了消息。
手機震動了下,凡兒馬上回消息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舒靜曼一愣,這才發現剛剛自己無意識地就發了個難過的表情過去,連忙否認:“沒事沒事,發錯表情了。”立馬又發了個憨笑的表情。
“真的沒事?”
“嗯嗯。”
“誰要敢動我家靜曼,哼,我一定打得她滿地找牙!”
舒靜曼看着手機屏幕忍不住笑開,她知道她說到真的會做到,凡兒的性格一向率性火辣,對她特別好。高中的時候,那個仗着家裡有錢有勢、追求她卻被她拒絕的男生到處造謠,說她壞話,她一直忍着,沒敢告訴凡兒,但凡兒其實早就知道了,揹着她狠狠地找人揍了那個男生一頓。有天她正巧遇到那個男生,他頂着青一塊紫一塊傷腫得一塌糊塗的臉正好迎面向她走來,她當時真的忍俊不禁。後來向凡兒提起時,凡兒一個勁笑,說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不就遭報應了?”當時她沒有多想,直到後來凡兒離開了,聊天時提到此事,才道出實情。
“知道了。你快回來吧,我想你了,凡兒。”
“嗯,三天過後姐姐就飛回來。”末了,又立馬補充一句:“我已經買好了三天後的機票。”
兩人正聊着,舒靜曼手機進了短信。
“門口,藥,活血化瘀。”簡短得近乎冷漠的話,只是誰又知道男人爲了遞出藥瓶,在她門口彆扭徘徊很久纔敢敲門,甚至還不惜騙她開門,只是最後還是沒能送出。
舒靜曼一怔。
她中午時把額頭撞了腫起來個包,翟景軒一個勁的笑,她還以爲真的很明顯,去洗手間照鏡子時才知道被翟景軒矇騙了,包雖然很大一個,但是被劉海遮住了,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沒想到他也注意到了。
說也,是因爲下午和她一起吃飯的張遠明也注意到了,他提醒她回來一定要用熱毛巾敷。
白色的瓷瓶被擱置在自己門口,很是顯眼。
舒靜曼手撐在門板上,鬆開,低身拾起瓶子。
很精緻小巧的瓶子,握在手心有些冰涼,上面無任何標誌,可能是由於送的人,舒靜曼覺得有種簡奢的名貴。輕輕旋開蓋子,清涼的氣味飄了出來,是淡淡的青草味。
舒靜曼對着鏡子嘗試性抹了點在額頭腫的地方,淡然的清冷在她額頭一下蘊開,非常舒服。
“謝謝。”
她編輯了短信,發送。
沒有消息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