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就建在山腰,只是從大門到別墅還有兩分鐘的車程。別墅前是打理精巧的花園,栽着羅列有序的花草樹木,車子再往前開,就能看見白色大理石修建、簡歐風格式別墅,高大的幾根大柱矗立在最前面,莊嚴大氣,華麗而耀眼。別墅前是一個長方形的噴泉池,兩旁是修建得整整齊齊的幾排樹,走道在兩者之間。
舒靜曼之前來時並沒有仔細觀察這一切,只記得別墅設計得很美,現在一看,發現這裡一草一木的設計都是極美的,毫無疑問,主人是個追求完美、很懂享受的人。
車子在別墅前穩穩停下。出乎意料地,出來迎接的只有兩人,舒靜曼都認識:馮叔和張媽。
“少爺,舒小姐。”
穆煜澤牽着舒靜曼的手下車,感覺到她手指微微一縮時,握得更緊,目光一掃,沉聲問道:“其他的人呢?”
這……
馮叔和張媽不明所以地互相看了一眼,少爺他……不是一早就吩咐除了廚房的人,其他傭人都暫時休假了嗎?至於那些保鏢,也是少爺自己吩咐今日不得出現在別墅前的啊。
馮叔也是精明的人,和自家少爺對視兩眼,頓時有了答案:“少爺,今天是休息日,我以爲你不回來,私自放他們假了。”
“嗯。”穆煜澤點了點頭,拉着舒靜曼進別墅。
竟然休假,沒人就好。
舒靜曼腳踩在臺階上時,鬆了口氣,她不太習慣和很多人處在一起,即使那些人不言不語,不會打擾自己。
之前在車上舒靜曼就一直打瞌睡,穆煜澤把她直接帶到了二樓自己的臥室,看着她睡下後,才起身要出門。
“你、你去哪裡?”舒靜曼見他要走,着急出聲。
穆煜澤轉過身,見她緊張的樣子,不由走到她跟前,摸了摸她的頭,“乖,我不去哪,只是放在車上的東西需要人拿下來。”
舒靜曼臉一紅,“那你快去。”
穆煜澤笑着離開。
臥室裡還是之前的陳設,入眼都是黑色,深沉內斂的成色如同住在這裡面的男人。窗戶邊的窗簾除了一層紗簾外,還加了一層又厚又沉的布簾,穆煜澤剛剛忘了拉開,層層遮蓋根本瞧不見外面的景象。而房間燈光明亮,除了中央那盞水晶吊燈外,**旁的地燈和**頭燈都散發着柔光。而她上次來,裡面還沒有如此多的燈,窗簾一拉,房間暗下來,可以想象住在這裡面的人該是多麼孤獨。
偌大的別墅,他竟然一個人住在裡面。
舒靜曼擁着被子,鼻息間似乎都充滿了誰誰的味道,是那種安心的味道,不由想到他剛剛撫摸她頭髮時嘴角的那抹微笑,睏意襲來,眼皮一低,竟然抓着被角真的睡着了。
穆煜澤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光景。皺了皺眉,最近她怎麼這麼嗜睡?
“舒小姐,舒小姐……”
睡得迷迷糊糊的,舒靜曼聽到有人在叫她,慢吞吞地睜開眼,才發現是張媽。
“舒小姐,少爺讓我來問你,你餓不餓?我剛剛做了桃酥。”
舒靜曼瞌睡醒了些,皺了皺眉,“張媽,你直接叫我靜曼吧。”叫小姐,她聽着真的不習慣。
張媽連連點頭,“靜曼,我剛剛做了桃酥,要不要嘗一點?”
舒靜曼搖了搖頭,“不用了張媽,我吃了早餐的。”
“那行,只是少爺說你睡久了,怕你餓,所以才讓我來問問你。”
舒靜曼摸頭,“睡久?我睡了很久嗎?”
張媽笑,“是啊,差不多兩小時了。”
“啊,”舒靜曼一驚,不是打個盹的時間嗎,怎麼就睡了那麼久,“那他呢?”
“你是說少爺啊,他在書房忙呢。”
“哦。”
“舒……靜曼你繼續睡,我不打擾你了,有什麼事直接按鈴叫我。”
“謝謝。”
等到張媽的身影消失在屋子,舒靜曼才歪着頭伸了個懶腰,找拖鞋起**。衣櫥裡竟然還放有她穿的衣服,舒靜曼窸窸窣窣地換下身上寬大的男士睡衣後,剛轉身,就看到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臥室裡的人。
他怎麼走路都沒聲的?她在換衣服啊!
舒靜曼鎮定自若地問出口:“你不是在忙嗎?”
“你醒了就不忙了。”
舒靜曼鎮定自若被擊敗,俏臉一紅,直覺他說話怎麼這麼,嗯,肉麻了呢?
嘟嘴道:“你怎麼知道我醒了?而不是醒了又睡着了?”
穆煜澤一笑,已經走到她身邊,伸手給她整理微亂的髮絲,雖然是越動越亂,“直覺。”
直覺?不是女人才有天生的直覺嗎?舒靜曼擡頭狐疑地盯着他看,卻發現他眼裡都是笑意,一時無言。
穆煜澤牽着她的手,往一旁的沙發上帶。他接到張媽說她不想吃東西的電話後,放下手上的東西,就過來,至於爲什麼那麼確定她是醒着的,是因爲他深知她的習慣,一旦醒來了,就很難再睡着。
別墅裡的傭人是真的放假了,早飯和晚飯時間,除了張媽和馮叔,舒靜曼都沒瞧見一個人。至於穆煜澤,他確實很忙,除了早上陪她坐了一會,以及吃飯時間外,就一直呆在書房。
晚飯時間後,有醫生來給舒靜曼換藥,說是傷口癒合得很好,很快就會好了。
舒靜曼和張媽把醫生送出門,見別墅外花草非常漂亮,就一個人沿着別墅前草坪間的小道走了一會。
二樓書房的窗口處,男人正接着電話,微一擡頭,就看見了花園裡低頭擺弄花草的身影,一會伸手摸摸這個,一會俯身聞聞那個,一襲白裙在花草間舞動着,長裙下是露出的一小截白嫩的腳踝,在一片綠色中尤爲打眼。穆煜澤不禁眯住了眼。
“門不當戶不對,出身低賤!那個女人有什麼好!”
電話那頭厲聲響起,穆煜澤收回目光,凝聲道:“她很好。”
“你——你這個不孝子!”
……
說話聲斷斷續續,電話那頭的人龍庭大怒,這頭的人則在那人的怒罵聲中偶爾輕描淡寫地回兩個字。
“沒什麼事情,我掛了。”不鹹不淡地吐出一句話後,穆煜澤掐斷了電話,頭一擡,卻發現花園中那道身影不見了。心裡猛然一慌,她呢?
急匆匆地撇頭欲出門找尋,卻看見書房門口端着咖啡緊緊站着的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