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舒靜曼準時到了公司,準備好迎接新一輪的“狂風暴雨”。只是奇怪的是,一路到辦公室,居然沒再聽到有人再說什麼了,看見她了也沒人對她指指點點。
難道所有人都集體失憶了?好奇怪!
舒靜曼心裡是無比奇怪,不過沒人說就好,她雖然可以儘量去忽視,但也不可能完全忽視,尤其還牽扯到他!舒靜曼正想着,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舒靜曼接過電話。
“舒秘書,咖啡。”電話裡低沉冷峻的聲音傳來。
“是,穆總。”該死,她怎麼忘了要給他送咖啡了。接觸了一段時間,舒靜曼也清楚了一些穆煜澤的習慣,比若說他每天早上一到公司就要喝一杯現磨的苦咖啡,比如和他說話時不能太囉嗦,話語能簡潔就要做到最簡潔。
舒靜曼趕快去茶水間用新鮮的咖啡豆磨了一杯咖啡煮好。還好她大學時期去一家咖啡店打過工,知道怎麼研磨沖泡咖啡。
“叩叩。”舒靜曼輕輕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來。”裡面的人輕啓嘴角,森冷的男低音飄出。
“穆總,你的咖啡。”舒靜曼輕輕推門而入。裡面的人正伏在辦工作上批閱文件,高大的身影在書桌上投下了一個淺淺的剪影。屋子裡沒有開燈,雖然總裁辦公室有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但今天天氣霧茫茫的,從玻璃窗透進來的光線並不光亮,而且落地窗的那巨大的黑色簾子也只拉開了一小半,並沒有完全拉開。
“嗯。”沒有擡頭的意思。
舒靜曼把熱騰騰的咖啡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平常擺放的位置,正要退出時,還是覺得辦公室裡光線暗了,伸手摁了牆上的一排開關。
穆煜澤辦公室安裝的燈管確實夠多也夠好,燈光亮起來時一下子把屋裡照的通透。
伏在桌上正批閱文件的穆煜澤不自然眨了眨眼,“舒秘書。”穆煜澤擡起了頭,看向摁下開關的某人。
舒靜曼轉過身,背對着那一排開關,看着男人投過來的陰鷙目光,一下子手足無措,“穆總,我只是……我只是覺得光線有些暗,然後……光線暗了對眼睛不好,所以……”舒靜曼越說頭低得越低,像是做錯了天大的事,“要不然我……我馬上把它們關了。”說着就要摁下開關。
“不用。”穆煜澤看着前面頭低得老低的人,突然出聲制止了她摁開關的動作。
“哦。”舒靜曼眨眨眼。
“出去工作。”
“是。”舒靜曼走出了總裁辦公室。舒靜曼一方面想到穆煜澤沒生氣就好,心裡鬆了口氣,另一方面她又想到她幹嘛要自作主張給穆煜澤開燈啊,傷的是他的眼睛,又不是她的。她可沒忘穆煜澤那副臭臭的嘴臉。她那明明是對他好好不好?真是的。
辦公室內,穆煜澤翹着腿斜靠在大班椅上,手指尖漫不經心地夾着一支筆,心裡納悶:剛剛光線很暗嗎?他怎麼不覺得?
齊銳沒一會也進到穆煜澤辦公室,找穆煜澤簽署份文件,一進門他就感覺到了不同,擡頭觀察到亮着的燈管,心裡感嘆這辦公室的光線太亮了些吧?穆煜澤最近不是不喜歡光線太亮嗎?他難道沒感覺到。穆煜澤是不可能開那麼多的燈的,誰那麼大的膽子開這麼多燈?
“穆總,這燈……”齊銳很有疑問。
“太亮了。”穆煜澤回答說。
“那我關一下。”齊銳說道。
“不用,我覺得這樣光線挺好,不傷眼睛。”穆大少爺雲淡風輕。
“是。”齊銳答道,心裡卻是奇怪,你穆大少爺什麼時候會這麼關心自己的眼睛了。不過仔細想一想,穆少最近舉動都有些反常啊,比如說週五那天都晚上十一點過了,穆少突然一個電話打進,讓他馬上給公司每個員工重申一下公司的規章,尤其是那條團結成員,不搬弄是非的規定,更是要求着重強調,還說什麼穆氏要精益求精,精簡裁人,害的他大半夜的弄條郵件羣發無數人。
不過等他在茶水間看見舒靜曼了時,什麼事情突然明瞭了。
自從那天舒靜曼給穆煜澤開燈後,以後每天舒靜曼的工作就多了一樣:每天早上必須要給穆總開燈,否則後果很嚴重。舒靜曼實在想不清楚,a市雖然天是越來越冷了,可是並不影響光亮問題啊,只要把落地窗的布簾拉開,不就一大白天嗎?早上也不用開燈的。她只想說:穆總,節能減排啊。
週一到週三,穆煜澤奇蹟般的都會出現在公司,要知道平常他是很少到公司的,有什麼事交給他那個萬能助理就ok,而且他還有其他秘書助理們。舒靜曼一度懷疑這樣一個看似懶散的人是怎麼打理好公司那麼多的產業的,要知道穆氏的主產業雖然是房地產,但是金融、珠寶、服裝行業也有所涉獵,而且在市場上佔的份額雖然不如房地產那麼可觀,但也不容小視的啊,但長期相處下來,舒靜曼覺得像那樣的一個人,無論站在什麼地方,都有種讓人想要臣服的氣勢,不管怎樣,公司年年上升的業績就能說明一切。
週三下午,穆煜澤臨時決定要對公司部門進行大巡視,雖然每次穆煜澤巡視的時間不會超過二十分鐘,但各個部門接到消息後還是做了儘可能的充分準備。舒靜曼作爲
總裁秘書,和齊銳、秦若蘭和袁麥東等幾人都要一道跟隨。
齊銳走在穆煜澤旁邊,回答穆煜澤偶爾冒出的疑問,最重要的是,舒靜曼發現遇到要上前握手的人時,穆煜澤是不會伸手的,而且和人保持的距離也較遠,這種時候旁邊的齊銳就會上前,完全充當了握手大師。真是說不出來的怪異,一向冷冰冰的齊銳居然充當交際大師,繃着一張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也太難爲他了吧!而且難道說穆煜澤有很嚴重的潔癖?還是他看不起那些人?
在舒靜曼看來,前者成分居多,因爲她通過仔細觀察發現穆煜澤穿的衣服都很平整,沒有一絲褶皺,而且是每天必換,就連袖釦這樣的小配飾也是,比如昨天他的袖釦是墨藍色的,今天戴的卻是深幽色的;其次,除了齊銳外,他和人說話的距離都會在一米開外,否則他就會皺眉頭,並且毫不客氣的退開;還有他的辦公室平時是不允許其他任何人碰的,但是絕對的乾淨整潔,裡面的白色雖然簡單,但大到沙發的擺放,小到一支鋼筆的擺放,都是絕對的不染纖塵、一步到位。
好奇葩的人,好奇葩的男人。舒靜曼只有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