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恩一向最討厭別人碰她,她一把甩開龍少後,扶着莫小麥就往外走。
“站住!”龍少什麼時候在女人面前受過這等氣,自然不肯輕易放喬以恩離開。
他攔在喬以恩面前,一雙色眯眯的小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喬以恩的臉。
真是個清純的美人兒!
不像經常出現在這裡的那些女人,濃妝豔抹,也不像剛從學校裡出來那些外表看上去十分清純,骨子裡卻不知多浪的女人。
眼前這個,不論從外表,還是內在,看起來都清純極了。
特別是她渾身散發的清冷孤傲,更是令人眼前一亮。
龍少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美人兒,自然不肯放過。
他站到喬以恩身前,笑着說道:“美女,只不過是交個朋友,用得着這麼生氣嗎?”
他不再像方纔那樣動手動腳,而是裝得十分有禮貌地說道:“我看你朋友喝得很醉,不如我幫你送回去吧!你家住哪裡?”
喬以恩本來就對這樣的人很反感,此刻莫小麥又是一副醉熏熏的模樣,她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兒多待,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冷聲說道:“不用,讓開!”
龍少見她軟硬不吃,頓時火了,拉住她的手臂,大聲說道:“我偏不讓!”
說着,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立即衝上來兩個人,將喬以恩懷裡的莫小麥抓走。
“小麥!”
喬以恩一個弱女子,力氣怎麼也不及幾個男人大,她本身就被龍少抓住手臂,那兩人上前來,一下便將莫小麥抓走了。
她看着莫小麥依舊昏昏欲睡,任人擺佈,一顆心一下提到噪子眼!
“小麥!”她大聲叫了幾遍,莫小麥依舊沒有反應。
忽然,她倏地轉頭,憤怒地看向龍少,冷冷地問道:“你想怎麼樣?”
她的眼神就像帶着熊熊烈火,恨不得將龍少生吞活剝。
她們不過就是來喝兩杯酒,又沒有惹着誰,爲什麼這個龍少要跟她們過不去?
龍少見她終於肯正視自己,嘴角上翹,故意貼近她一些,痞笑道:“我想怎樣,你還不清楚?”
曖昧的聲音,縈繞在喬以恩耳邊,直令她感覺一股噁心。
手還被抓着,她臉色變得慘白!
忽然,有些後悔跑到這個地方,如今莫小麥昏睡不醒,單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怎麼能從這個龍少的手中逃走?
有那麼一瞬間,喬以恩的腦子裡忽然滑過白季寒那張孤傲不馴的臉。
如果,他在的話,一定會有辦法救她。
不知道爲什麼,這次來G市,明明就是爲了躲避他,可此刻遇到危險,卻第一個就想到他。
他,好像總能帶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只除了昨天晚上……
“怎麼樣,小美人,想清楚了嗎?只要你乖乖跟本少走,本少保證你朋友安然無恙,不然的話……”
“你做夢!”喬以恩想也不想就拒絕道:“快放開我們!你再這樣,我要報警了!”
“哈哈哈!”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龍少轉頭看看左右的人,大家忽然同時笑了起來。
龍少一把將喬以恩拉到身邊,低頭在她耳邊大聲說道:“在G市,想告我?你開什麼玩笑!”
這真是本年度,他聽到的最大的笑話了!
喬以恩的臉,一下黑了!
從他們狂妄的語氣聽來,這個龍少身份絕非一般!
就算她能夠順利報警,可能也沒人會拿他怎麼樣,更何況,現在她和莫小麥都在龍少的掌握中,還不一定能順利報警。
喬以恩正想着,忽然整個人被龍少摟入懷中,他伸出手就要摸她的臉。
他身上那股煙臭味比她以往聞過最噁心的味道還要難聞,她一把推開他,擡手就是一個巴掌甩過去!
“啪”地一聲響!
在熱鬧非凡的酒吧裡,根本就聽不真切,但,周圍的人都聽得很清楚。
喬以恩沒有時間去管,剛纔那股難聞的味道,讓她忍不住彎下腰乾嘔起來。
龍少被甩一巴掌之後,不敢相信地愣了一下,才發現周圍那些兄弟都在看他,頓時覺得裡子面子全都沒了,整個人完全憤怒了!
“他媽的!”他奔上前一步,伸出一隻手一把抓住喬以恩的胳膊,擡起另一隻手就往她臉上招呼去!
“呯”地一聲!
喬以恩沒有感覺到痛,反倒是那隻被龍少大力抓住的胳膊被陡然鬆開,那股令她作嘔的味道也一下飄遠。
低頭看去,龍少倒在地上,整個人摔了個四腳朝天!
一隻穿着黑色皮鞋的腳踩在他的胸口,死死地壓住他,讓他掙扎了好幾次,都沒有辦法起來。
“你他媽是誰?竟然連老子都敢打,活得不耐煩了嗎!”
他被揍了一拳,半邊臉腫起,嘴脣也翻轉着,說話都有些吐詞不清。
“我的女人,你也敢動,才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陰沉霸氣的聲音,不是白季寒還有誰。
他一身黑色的襯衣,伸出一條黃金比例的長腿死死地碾壓了一下腳下的人。
“啊喲!”龍少鬼叫起來:“疼、疼!”
喬以恩驚呆了!
她沒想到白季寒真的出現了!他再一次救了她!
她一直盯着白季寒看,白季寒剛好也轉頭,看她一眼。
那一眼很複雜,有些鬆口氣的感覺,也有些心痛的感覺。
他幾個小時前接到李豐的電話,說喬以恩在G市,結合之前查過的資料,知道她有朋友在似景酒店上班,才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找到她。
還好,還好他出現得及時,不然她都不知道會怎麼樣。
白季寒明顯不想跟龍少糾纏,他俯下身雙手輕輕一轉,將龍少那條動過喬以恩的手臂卸了。
然後,一腳踹在他腰間,將他笨重的身子踢出好幾米遠,大吼一聲:“滾!”
經過一番變故,莫小麥已經重新回到喬以恩懷裡。
因爲剛纔差點跌到地上,她的酒一下子醒過來,迷迷糊糊地問:“怎麼回事兒?怎麼……”
說着,在看到身旁的喬以恩,頭一歪,又安心地昏睡過去。
很快,她鼻子間傳來微弱的打鼾聲。
喬以恩一臉無奈地扶着她,朝酒吧門外走去。
期間,一眼都沒有瞧過白季寒。
她的心情有些複雜,本來,到G市就是爲了逃避他,然而在最危險的時候卻還想到他。
更令她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出現了!
這個男人,真是太神了!
從她離開到現在,這纔過去幾個小時?
他不僅準確地找到她所在的城市,竟然還能找到她在酒吧!
一切都只能說,白三少果然很神。
白季寒見喬以恩並不理他,而是獨自扶着莫小麥往外走,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從來沒有想過憑剛纔救了她,就能得到她的原諒。
但,被她忽視得如此徹底,心裡着實不好受。
她不看他,不理他,他也不敢主動去攔她,去強迫她跟他說話,他只能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喬以恩扶着莫小麥走出酒吧,天色已經不早,莫小麥醉成這樣,只有先帶她回酒店,讓她好好睡一晚再說。
可是,扶着她在路邊攔了好幾輛車,卻沒有一輛肯停下。
偶爾有一輛車停下,伸出頭看一眼,見她扶着個醉鬼,又馬上擺擺手開走了。
喬以恩心裡那個氣啊!
真想把那些的士司機罵了個遍!他們真是有錢都不會賺!
面前忽然停下一輛超豪華銀灰色車,駕駛座的門打開,白季寒邁着優雅的步子走出來。
他走到喬以恩面前,盯着她看了一會兒,見她別開臉不看他,無奈地嘆一口氣,柔聲說道:“以恩,這裡攔不到車的,讓我送你們回去,好不好?”
喬以恩沒有回頭,沒有看他,更沒有開口說話。
她的雙手扶着莫小麥,頭轉向白季寒看不到的另一個方向,死死地盯着那邊,像在看什麼,又像根本就沒看什麼。
白季寒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知道她還在生氣,她不想理他。
他看了一眼歪倒在她肩膀上的莫小麥,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此刻竟有種想化身成那個女孩的衝動。
如果歪倒在她肩上的是他,那該有多好啊!
苦笑一下,淡淡地說道:“以恩,你能等,你朋友等不了。她醉得不清,得趕緊回去給她醒酒,不然,明天可能會引發後遺症。”
喬以恩終於回過頭,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扶着莫小麥走向那輛車。
那一眼極淡,就像看陌生人一樣。
白季寒的心猛地一疼,但,她終於肯看他,這也算是一點進步吧?
可是,她明明討厭他,卻肯爲了她那個好朋友而委屈自己,坐他的車。
真不知道該覺得高興,還是難過。
心裡有些吃醋,真想把她朋友拍飛,卻只能苦笑一下,趕緊追上去,替她打開車門。
看着她吃力地將人扶進車裡,卻沒有上前去幫忙。
不是他狠心不幫她,只不過,他從來對女人就有潔癖,即使是她最好的朋友,他也不想碰一下。
況且,她還在跟他生氣,肯定也不想他幫忙。
喬以恩將莫小麥扶進去之後,也坐上車。
白季寒細心地替她關上車門,繞到車頭,開動車子。
幾乎不用問,他就直接將她們送回似景酒店。
喬以恩將莫小麥帶回自己住的房間,一把關上門,將站在門外準備跟着進門的白季寒,毫不留情地阻隔在外。
白季寒想伸手阻止她關門的動作,卻突然住了手。
他可沒有忘記,昨夜他的粗魯給她帶來的傷害,他不敢再做一點兒過激的行爲,生怕刺激到她。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扇緊閉的門,過了良久,才淡淡地說道:“以恩,你早點休息,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什麼事就叫我。”
他放下一句話之後,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一直站在那裡,盯着那扇門。
過了好久,他才輕輕地嘆一口氣,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