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安然的回答令程可馨分外不爽,甚至引起她的反感,當即一個巴掌狠狠甩過去,‘啪’的一聲,十分響亮且清脆的巴掌落在安然的臉上。
似乎一巴掌還不夠,程可馨可勁地又甩了幾巴掌,面目猙獰可怕。
“賤人,我看你還怎麼嘴硬!我告訴你,今兒個我程可馨要是不好好折磨你,我死在你面前。”程可馨瘋狂地笑着,一隻手擰着安然的臉頰,狠狠用力,直到看到她脣角溢出血來。
一連被打了幾個巴掌,安然十分眩暈,頓時間感覺眼前冒着星星,天旋地轉。
緩和了一會兒,好轉了許多,安然看着程可馨,好笑道:“折磨?相比起六年前,你還有什麼可以折磨我的了麼?”
那麼痛苦的時候她都過來了,只要一天沒死,安然自信,她一定能爬起來。
即便是現在,即便她覺得離開這裡的機會渺茫,可她卻沒有放棄。
“六年前!六年前……”程可馨突然瘋狂地大叫起來,“你特麼少給我說什麼六年前,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就不會落到這個田地,安然,你這個女人爲什麼就是不死,就是要回來?因爲你的回來,所以破壞了我的幸福,賤女人!我要你不得好死!”
程可馨越說越激動,狠狠地拽住安然的頭髮,咬牙切齒道:“好,既然我得不到,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得到!蘇千墨他說愛你,哈哈,我要他得到的只是一具屍體!”
“既然你那麼恨他,那就現在殺了我。”安然淡淡道,頭髮被扯得十分疼痛,可她只是皺了下眉頭,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看到這裡,程可馨更加憤怒起來,她認爲,安然要求饒的,要像一隻狗一樣跪在她面前的。
可是,這一切並不如預想中的那樣,安然竟然求死!
呵呵!
程可馨冷冷笑了起來,“怎麼,想死?你以爲這麼說我就會讓你如願麼?你放心,死是一定的,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程可馨從她回來時就帶着的袋子裡面拿出一瓶白色的液體的東西出來,她笑得十分森冷,“知道這個是什麼麼?”
安然早已經被冷凍的暫時性失去了嗅覺,她嗅不到任何的味道,卻警覺性地想到了是什麼。
當腦中出現了一個答案,安然整個人的面色驚變,只是因爲太冷,臉色本身就十分蒼白,以致於程可馨並沒有發現,只是看到她眼中閃過的細微的變化。
“怎麼,不知道是什麼麼?那就讓我來告訴你,這個東西,她能讓你這輩子都無法擡起頭來見人!”程可馨冷笑着道,一邊摸着安然的臉頰,“別人都說你長得好看,嘖嘖,你說要是這張臉從此以後變得猙獰可怕,他們還會這麼誇你麼?”
“程可馨,你真矛盾!”安然穩住自己的心緒,諷刺道,“不是說想我死麼?既然如此,用這個豈不是多此一舉?”
“那又如何?起碼能讓你死的難看!”程可馨叫嚷道,安然淡淡一笑,“是啊,難看,死亡就已經夠難看了,你覺得還有什麼能比死更難看的?”
“安然,難道你就這麼想死嗎!”程可馨突然厲聲叫了起來,她眯着眸子,感覺安然有古怪。
她以爲,無論如何安然絕對還害怕死亡,可沒想到,到現在爲止,安然非但不怕,反而讓自己殺了她。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變態!
“死很可怕麼?”安然挑眉,十分淡然道,“六年前我已經死過一次,所以死亡對我而言,根本沒有什麼可怕的,倒是你……”
“我什麼?”程可馨厲聲問道。
安然笑:“難道不覺得自己可悲麼?從一開始你就是爲所有人所豔羨的對象,有美好的外形,還有屬於自己的事業,一直都在光鮮靚麗地活着,享受着所有人豔羨的目光,可結果,現在的你卻什麼都不如。”
“倘若有一天,讓我和你一樣活着,我寧可死去!”
說到最後,安然的聲音益發冷厲。
可是這些話卻像是說給自己所聽,任何時候都不要爲了感情放棄太多,雖然她現在還在爲情所折磨,可是她卻更加清楚,恨他,報復他纔是她要做的事情。
“你以爲你現在有什麼好?以爲得到蘇千墨就能有什麼了不起的嗎?我告訴你,我得不到的,你也什麼都得不到!”程可馨瘋狂叫喊着,像是受了刺激的猛獸。
安然知道,現在的程可馨可能精神存在問題,在這裡說了這麼久,程可馨的情緒一直很難控制,最想要做的就是拆散她和蘇千墨。
“蘇千墨?”安然冷冷笑了起來,“他有什麼好,我爲什麼要在六年後還要得到他?程可馨,這麼一個男人就這麼值得你去愛麼?”
“你說什麼?”程可馨眯起眸子,“你是說,你和他還沒有在一起?不,怎麼可能,如果沒有在一起,上一次他爲什麼要拼了命救你!”
“這是他欠我的!如果不是他,我的孩子就不會死,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活的那麼撂倒!程可馨,相比起你對我的恨,我要更恨你一些,如果不是因爲你的回來,蘇千墨就不會爲了你,殺了我跟他的孩子,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被趕出家門,最後潦倒地去到美國!這一切,j拜你們所賜。”
“你說因爲我,所以纔會淪落至此,程可馨,那你又是否想過,我安然何嘗不是因爲你纔有了今天??如果非要說誰欠誰,欠的人只會是你!”
安然的聲音充滿了哀傷,六年前的傷痛一點點涌上來。
原本她說這些只是爲了拖延時間,卻沒想到在這些言語中,令她不由得回憶起了一些事情。
程可馨深深皺了眉頭,盯着安然看了許久,她知道,原來安然還不知道。
蘇千墨還沒有告訴她,當年所發生的一切其實都只是因爲自己的陰謀?
想到這些,程可馨十分興奮。
“孩子?哈哈哈……”程可馨瘋狂大笑,笑得幾乎要掉下眼淚,“安然,沒錯,你說的沒錯,蘇千墨是爲了我殺了自己的孩子,他發信息給你的那天晚上,正是躺在我的牀上,跟我說着甜言蜜語,怎麼樣?心很痛吧,哈哈哈!”
“你說,一個男人爲我付出了那麼多,當年做了那麼多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情,爲什麼六年後卻要跟我分開呢?原因其實很簡單,他就是膩了,哈哈,原來他並不是愛你,只是因爲膩了愛情罷了。”
程可馨瘋狂大笑,手中所拿着的硫酸液體瓶子在空中一直揮舞。
此時此刻的程可馨十分興奮,更讓她興奮的是,她發現了比折磨安然更要好玩刺激的事情。
蘇千墨!
既然蘇千墨對她不仁,那麼她也沒必要對他有義。
笑聲一直充斥在周遭,安然深深皺着眉頭,目光一直盯着她手中瓶子。
現在她只希望能夠儘量拖延時間,甚至是讓程可馨能夠穩定下情緒。
結果是她辦到了,程可馨似乎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
過了一會兒,程可馨突然蹲下身子,笑着道:“安然,你放心,有一些事情,我會慢慢地告訴你,讓你知道,當初的蘇千墨是如何陷害你跟那個男人的。”
說完,程可馨又興奮地大笑起來。
聞言,安然總算落下了心頭大石,起碼暫時內,程可馨都不會傷害自己。
然,就在她這個想法生起的同時,兩道身影突然衝了進來。
其中一個身影來到程可馨的面前,一把奪去她手中的液體瓶,另外,安佩佩來到安然的身邊,狠狠抱住她。
“安然姐,你沒事吧?”
身邊的懷抱十分溫暖,令她冷卻的身子一點點恢復過來,她擡頭,見是安佩佩,好奇地皺了眉頭,“你怎麼來了?”
“我們一會再說,蘇千墨也來了,他是來救你的。”安佩佩說道,小心翼翼地扶着安然起來。
在進來之前,蘇千墨告訴她,安然受傷了,一隻腳行動不便。
由此,她記在心中,正是不想讓安然在這個時候再傷上加傷。
只是,見到他們的到來,程可馨如瘋了一般,“你們怎麼來了?安佩佩,你給我放開她!”
程可馨眼見安佩佩就要扶着安然離開,像瘋了一般衝過來。
安佩佩一驚,但扶着安然卻有些吃力,好在蘇千墨及時拽住程可馨,“你夠了!”
他的力氣很大,狠狠一甩,程可馨整個人都向後倒去,在她的身後是一排冰塊,程可馨整個人都撞了上去,很疼,致使她發出了一聲慘叫。
“帶她走!”蘇千墨說道,守在程可馨的面前,以防她又突然朝着安然兩姐妹攻擊。
從他進來的時候,看到安然那慘白的臉色,他的心彷彿在滴血。
三番兩次的,他已經害慘了這個女人,可明知道是傷害,他卻捨不得放開。
因爲太愛,不想就此失去。
安佩佩一刻也不敢怠慢,扶着安然就走,程可馨眼見安然就要從眼皮底下消失,整張臉揚起了慢慢的憤怒,“安佩佩,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