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察覺的時候,楊子珊直覺後腦勺一陣涼意。
咳咳,表哥,你不要這麼瞪着我好伐,小孩子總有說錯話的時候好伐,嗚嗚,這個眼神好嚇人啊,姨母快救命啊~~~
“回去。”蘇千墨冷冷道,楊子珊微微囧了,“現在?”
老大,現在可是凌晨了,這時候回去,就不怕她有什麼事麼?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蘇千墨勾脣,似笑非笑,“能有什麼事?”
楊子珊笑得十分和諧,真想說一句:表哥你看我貌美如花,肯定會被人見色起意的,可天知道,她的好表哥卻突然丟出一句,“放心,正常的男人都不會對發育不良的女人有興趣。”
“……”
楊子珊悲憤了,掄起想要狠狠走過去的拳頭,只有在自己強忍着,掐着大腿的時候才能好轉一些,那十分悲憤的表情,也一點點轉變爲笑意,緩緩放軟了語氣,討好道,“我這不是在幫表哥你看看,哪些網友支持表哥你的麼,在這些指數上面,你可就甩了華瑾城幾條街呢。”
蘇千墨斜眼睨了她一眼,幾分鄙夷:“下次說話的時候,要經過大腦!”
“遵命!”楊子珊立馬敬了一個軍禮,然後目送蘇千墨上樓休息,腳步聲越行越遠,模模糊糊地聽見一個聲音傳來,“自己搞定睡房。”
楊子珊聞言,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
其實表哥還是很喜歡安姐姐的嘛,不過姨母那,真的成爲了一個很大的阻礙,要是表哥堅持要與安姐姐一起,只怕未來會出很多的幺蛾子。
這時候的她,甚至能想象到兩人的未來該有多艱難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華瑾城忙着解除公關危機,此外,蘇千墨卻像個無事人一般,任由各種謠言滿天飛。
對他而言,其實謠言如何,真的已經習慣了,以前,他會站出來,完全是因爲顧及到安然的感受,但這一次,他想自私一次。
不過,對安然來說,開了記者招待會,再加上換了手機號碼以後,被騷擾的次數一點點變少,這與網友們的理解是脫不開關係的,對此,安然也十分感激。
只是,這些事情多少有損商界的形象,尤其她還是股委員,之前沈高雄的餘黨,但凡是抓到一丁點的蛛絲馬跡,都會對安然展開攻擊,這一次也不例外。
其中有股委員指出,安然這麼做,不但有損個人形象,並且還影響了整個股委會。最爲嚴重的指控,是認爲安然的私生活也十分糜爛,甚至有的說安然不適合再留在了股委會。實際上,這件事情的確存在一定的危機。儘管康子君一直支持安然,這一次,也難免有些難爲。
會議上,安然仍舊錶現的十分淡然,其實當日她能加入股委會,爲的也只是圓夢,倘若股委會這一次要把她剔除,她不會覺得可惜,甚至會認爲,這是股委會的損失。只是她安然,做事從來就不需要別人指指點點,既然有人希望她快點離開股委會,那她偏偏要留下,她倒是要看看,除卻這些理由,還有什麼。
“在這件事情上,的確是我的錯,所以,我承認!不過……你們認爲怎樣去做,纔可以彌補?”安然問道,語氣頗爲冰冷。
似乎都沒想到安然的態度居然如此良好,幾個股委員面面相覷,最後有人說,“最實際的方法就是離開,這才能完好的保證股委會的形象,我想安總你,不會介意吧?”
“這麼做其實也實屬無奈,可誰讓出了這事呢,你們說是不是?”
有人點頭附和,有人緘口沉默,坐在主席位置上的康子君,只是看着他們商量,一般意義上,主席做的就是決策,要走要留,全憑她的一句話,可是要做到公正無私,要這麼多人都服從,纔是最難的。
安然是她招進來的,並且也知道安然是個得力的幫手,如果這就讓安然走了,對股委會未嘗不是一種損失。
在康子君決策之前,安然有話要說。
“其實股委會的形象,並非建立在我個人的形象之上,如果你要說,我就代表整個股委會的話,那我不知高興好,還是覺得這是一種悲哀。”安然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生活,更加有自己的不幸,有很多事情,我不能控制它的發生,但我能夠努力地去抑制,甚至乎是杜絕這些事情的再次發生。”
“嚴委員,近日你對的指控是,私生活不檢點,眼中影響到股委會的形象,那我想請問一聲,上個月在網絡上曝光的豔照是屬於誰的。”
“這……”嚴宏基瞬間變色,“安然,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在說什麼,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所以我想告訴你,如果一個人的私生活不檢點可以離開這裡的話,那麼,在座的這麼多人當中,認爲自己能夠留下的有幾個?嚴委員,其實我一向都尊重你,除了你對S市的建設之外,還有對股委會所做的一切,其實這一切我們都有目共睹,但是這幾年,你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你做的一切,可以說,整個股委會的人都一清二楚,但是沒人去指責你,因爲私生活要如何,是你的事,實際上會影響的,只會是你自己的公司。而我在這裡,奉勸你一句,人老了,就要享受安逸,世界是走不完的,如果你不甘心這一切,大可以重新站起來,與我對敵,我隨時奉陪!”
安然毫不留情地將一切都擺上了桌面,也是這一番話,讓所有人都啞口無言。
康子君看着安然的眼神,更多了一絲讚賞,這是在以前所看不到的!在今天,她又認識了全新的安然,在那一刻,她渾身的魄力,使得她整個人都大放異彩,而這一番話,也讓人對她的去留,再無猶豫。
事實上,安然成爲副主席之後,所做的一切,大家都有目共睹,他們更加清楚,自己身上所有的缺點,而這一切,都是安然能夠讓他們離開股委會的理由,有力的證據,但是她卻沒有這麼做。
嚴宏基老了,要的是面子,但是安然這麼說,完全是不準備給他留一絲半毫了。
“安然,你有種!”嚴宏基站起來,狠狠地瞪着安然好久,突然離座,甩門而去,這也演變成了,逼人不成反讓自己落得難堪的境地。
所有人散去,唯獨剩下安然與康子君的時候,很意外地讓安然聽見康子君問她的私生活。
“也許我不該多口,不過我始終認爲,如果一個男人能夠多年來都這麼堅持的話,或許你可以選擇性地去相信他,不要讓自己的未來充滿遺憾,更加不要讓你們之間的感情,到了N年之後,回過頭才發現,原來你們錯過了彼此那麼多的美好,而到那個時候,所有的一切,就真的回不去了。”
安然看着康子君,十分愕然,而她的一番說話,更加令自己多了一絲陽光,變得明朗。
或許就是應該去嘗試!無論她選擇人是誰都好,都要勇敢!
苟芸惠因爲蘇千墨打架的事,在政壇之上,遭到了嘲笑,此外,更加讓不少人記者問及此事,而她的回答,只能夠保留。
這幾個月來,蘇千墨所惹出的禍端,讓苟芸惠一次又一次感到疲累,更加感到氣憤。她不明白,明明安然已經成爲了過去,他爲什麼就要重拾起來!
記者對苟芸惠窮追猛打,表面上,苟芸惠雖然淡定應付,但是電視機前的安然與尤桐都能看的出來,那一刻苟芸惠心中會是何感受。
“看來,苟芸惠對你只會越來越討厭了。”尤桐笑着說完,關了電視機。
今天是難得的清靜,手頭上的文件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便趁機進來密室,好好地休息一下,給自己一口新鮮的空氣。
安然躺在牀上,整個人都在想着康子君跟她說的一番說話,因爲這一切言語,不無道理。
“尤桐姐,我想,我真的要開始調整自己。”半晌,安然突然丟出一句話,這對尤桐而言,絕對算得上是一種驚嚇。
調整,怎麼調整?
主要調整的是什麼?
尤桐整個人來到安然的旁邊,“我想你可以說的更清楚仔細一些。”
安然咬了咬下脣,“我今年多大了。”
(⊙o⊙)…
這,絕對是個殘忍的問題。
想想她還要比安然年長上幾歲,去提醒安然,無疑也是在提醒自己,在那一刻,尤桐深深地感受到安然的惡意。
“你自己好好算算,這個畢竟與我不是很大關係。”尤桐尷尬地咳了咳。見此,安然不由得想笑,“其實我很清楚,是時候給自己的未來一個交代了。只是這麼多年來,我總是在重複地問着自己,究竟是不是還愛着這個男人,是愛多一些,還是恨更多。”
“結果呢?”
“結果……其實有些話說的不無道理,沒有愛,又哪裡來的恨?尤桐姐,過去的一切,歷歷在目,恨,更是駐紮在心底,從未消去半分,可在這個時候,我迫切地希望,能夠對這一切,不再那麼在乎,在不經意間想起的時候,也能笑着告訴自己,過去了!這一切都過去了!”
“只可惜,沒有。”安然深深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