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次!”安宇掄起拳頭,那架勢就好似如果安然敢重複,他對她一定不會客氣。
“你現在這是要做什麼?”安然目光直逼他,冷笑依舊,“在外面被人欺騙了,只能回到家裡來對我們裝模作樣?你以爲你傷害的了我?如果你敢試的話,我保證讓你下輩子再監獄裡度過!”
“言出必行。”
最後,安然還丟出這麼四個字,看的出來,她生氣的程度完全不亞於安宇的。
安然現在的身份,她所說的每一句話,不容安宇懷疑,因爲她的確有那個讓他翻不了身的本事。
“你個女人在這裡做什麼。”安宇變啞巴了,這時候卻走出一個身影。
等衆人看清楚來人時,覃芬已經一巴掌打向安然,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驚呆了,即便安然想躲也已經避之不及。
‘啪’的一聲,巴掌實實在在地打落在安然的臉上,聲音清脆且響亮,並且能聽得出來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氣。
“你瘋了?”尤桐反應過來,一把拽開覃芬,她檢查了一邊安然的傷勢,五個手指印十分清晰的呈現在她白皙的臉蛋上,顯得尤爲突兀。
由此,尤桐心底來了氣,轉頭狠狠地等着覃芬,“你有病可以去治,爲什麼要隨便動手打人!”
聲音十分犀利,看得出來她現在有多少生氣。
覃芬卻不以爲然,“如果不是這個女人,我們安家就不會這樣,現在她居然還有臉面過來,你說我該不該打她。”
“你沒有資格。”尤桐憤怒道,“若不是安然,你們母子幾個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兒了,六年前你們對她做了什麼事情,自己心知肚明,即便是這一次,她收購安氏,同樣是爲了安家,難道你真的以爲,就憑你和安宇能管理好整個安氏?”
話語之中極盡諷刺,其實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在之前,安然已經這麼明明白白地說過,只是在之前,他們根本聽不進去,一心認爲這一切都是安然的錯。
這種人,天底下何患沒有?
“這是我們的事情,與你無關。”覃芬冷哼。
尤桐倏地笑了,“是家事也正好,伯父生前曾認我爲乾女兒,那麼如今,我就是安然的姐姐,你說你打了她,這事兒關不關我的事?”
一語落下,覃芬啞口無言。
即便她想說什麼沒有血緣關係都是枉然,以她和安然的關係,就是幫着說句話也不過分,更何況尤桐的確與安振業上契了。
“給我滾,全都滾出去。”覃芬一下子來了火氣,難以控制地嘶吼着,“尤其是你,安然,從今天開始,不要在踏入安家半步,這裡不歡迎你。”
“媽媽。”
一直拉着覃芬的安佩佩心痛不已,“媽媽,夠了,你們都夠了!”
衆人噤聲,只是看着安佩佩,她臉上揚着一抹悲傷,“這麼久了,難道你和哥哥還沒享受夠麼?這本來就不屬於我們的東西,就是現在換回去也不過分,更何況,哥哥經營了公司這麼久,業績什麼時候有現在的好了?當年父親打拼下來的一切,如果不是安然姐,恐怕公司早就落入他人手裡了。”
“媽媽,真的夠了!就不要再想着這一切是安然姐奪走了,因爲在我們有諸多埋怨的時候,安然姐從來都沒有怪過我們當年的一切。”
安佩佩目光被淚光泛紅,“媽媽,現在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能不能給自己留點尊嚴,不要再這樣下去?我好累,真的好累。”
說完後,安佩佩的眼淚掉了下來,也不知道隱忍了多久,尤其是這些話,早在多年以前她就像說了,只是礙於當時的關係,她選擇了沉默。
現在,她告訴自己,決不能讓安然再受任何委屈。
“死丫頭,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幫着她?”安宇揚手就要打過來,安佩佩沒有閃開,她以爲這一巴掌一定會實實在在地受了,卻沒想到安然迅速扣住安宇的手腕。
“你想做什麼?”安然冷冷看着他,一雙眸子犀利如炬。
安宇掙扎,可不知道安然哪裡來的力氣,無論安宇怎麼都掙扎都掙扎不開,最後,他放棄了,只是死死地等着安然。
“放開!我說了,這是我們的家事,與你們無關。”
安然勾脣,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與我無關麼?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就連是你也要叫我一聲姐姐!”
“你……”安宇怒,認爲安然這是再佔自己的便宜,可是他還沒發飆,安然已經狠狠甩開他。
“如果你還想在S市走下去的,最好乖乖聽我的話,否則,不出一個星期,只怕你就要到閻羅王那裡去報道。”安然冷冷道,沒有絲毫誇大的意思。
按照沈高雄的作風,這些事情被她知道了,首先一定會對安宇動手,不然也是逼她跟他合作。
但是眼下,她手裡掌握了一些證據,足以讓沈高雄有所畏懼,但如果安宇不好好配合,那麼結局只有一個。
那就是——死!
聞言,除卻尤桐,其他人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尤其是安宇。
“你再嚇唬我嗎?”他眯着眸子,狐疑地看着安然,想要從她臉上捕捉到一絲一毫開玩笑的痕跡,但很遺憾,她很認真,認真到讓人感覺到害怕。
“你可以選擇相信,當然,你也可以不相信。”安然淡淡道,眸子裡無一絲波瀾,“對我而言,你的生死的確不甚重要,只是,作爲安家的人,我有責任提醒你罷了。”
說完後,安然掃了他們母子一眼,看向尤桐,“尤桐姐,我們走。”
尤桐鬆開覃芬,準備跟安然離開,只是她們才走出了兩步,安宇便害怕地叫住了她們,“等一下。”
“怎麼?”安然淡淡回頭,挑着眉頭好笑地看着他。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安宇一定不會讓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這是怕死之人,同樣也是聰明之舉。
“你說這些,我不一定要信你,但是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問你,我被沈頌星騙走的錢是不是有機會拿回來?”安宇提出條件道。
“只要你肯合作。”
聞言,安宇與覃芬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安佩佩,猶豫不定。
這時,安佩佩說:“哥哥,你就跟安然姐合作吧,我相信她一定能幫助你。”
“不可以!安宇你不能詳細你她。”覃芬喊道,死死拽着安宇的手,“難道你忘了嗎,她是怎麼得到我們公司的?你這個時候如果還相信她,那不是還要繼續犯傻嗎?”
“那就好好考慮。”安然說着,欲要離開,但安宇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即刻道,“好,我跟你合作,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但我要拿回我的財產。”
安然回頭,幽深一笑。
這個結局早在意料之中。
不出三日,沈高雄果然尋上門來。
他們約見面的地方是在一間茶館,十分高級,平時也只有會員才能進來。
安然不喜品茗,卻很喜歡這樣的調調,寧靜,舒適。
她跟尤桐一起過來,抵達的時候沈高雄已經在包廂中等待,見到尤桐也在場,沈高雄微微眯起了眸子。
“安總,你這麼做似乎不合規矩啊。”
“有什麼不合規矩的?尤桐是我的合作伙伴,也是我姐姐,所有的事情她都一清二楚,我認爲她在場沒有任何不妥。”安然淡淡道,並不給沈高雄面子。
其實她來的時候也不想尤桐過來,畢竟存在一定的風險,但是尤桐卻生怕她有什麼危險,檢要跟過來,安然沒有辦法也就只能答應了。
沈高雄沉着臉色,並未說什麼。
看得出他不高興,尤桐微微笑了,“沈總,我們有過一面之緣。”
聞言,沈高雄看了過來,一直盯着尤桐看了好一會兒,他似乎纔想了起來。
“在……在一次酒會上?”
“沈總好記性,我還以爲你貴人事忙,倒是把我給忘了呢。”尤桐笑道,十分大方。
沈高雄即刻笑了,“哪裡的話,既然我們見過,又是安總的朋友兼夥伴,不嫌棄的話坐下來一起喝一杯。”
“卻之不恭。”
兩人在沈高雄對面坐下,一開始還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無非就是一些生意上的事。
在S市,YF國際與沈氏集團沒有任何交集,如果非要說上有什麼,那就是在顧委會的關係。
在股委會,沈高雄的地位是所有市中生意人都要巴結的,可這麼久以來,也唯獨安然沒有任何表示。
再加上這一次,安然手頭上掌握了他一些觸犯法律的證據,不得已之下,他只能過來,與她問個明白。
“之前不知道犬子對安總的弟弟有所冒犯,還請安總見諒啊。”沈高雄說着,一邊給安然與尤桐倒茶,“聽說,安總手上掌握了什麼,不知道安總是不是有興趣,與我做一個買賣?”
“買賣?”安然挑眉,皮笑肉不笑。
“如果安總有興趣的話,這件事情可以算你一份,條件很簡單,只要你銷掉手頭上對我沒有任何好處的東西。”沈高雄幽幽道,十分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