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則只知道墨承喚是被墨晏琛從宮宅抱出來的,渾身是血,恐怕這件事,與宮老有脫不掉的關係。
宮宅內,此刻,一片安靜。
宮澤站在門外,緊握着拳頭,接完電話後,他才轉身回去。
夜幕降臨,大廳內,宮老安靜的坐在梨花木椅上,他這個姿勢,已經保持了一個下午了。
“宮老,喝口湯。“這時,宮澤端着蔘湯上前,放在他的桌前。
宮老端正坐着,神情嚴重!雙眸內,卻闇然了許多。
宮老聽到他的聲音,身體靠在椅上,雙手握着扶手,彷彿那樣會給他一些力量!
“死了?”宮老的聲音,變得十分沙啞,沙啞中卻帶着某種苦澀。
宮老一心想讓墨承喚死,整垮墨晏琛,但容義想害墨晏琛時,不知爲何,他居然改變了主意!
時間過得很快,愛恨情仇,隨着時間的推移,都淡了?
他明明這麼恨的,但爲什麼墨承喚渾身是血倒下時,他並沒有痛快,有的只是震憾,甚至不敢相信他是真的會自殺。
“剛得到消息,生還的機率很渺茫,只有三成。”宮澤恭敬站在他的身側,老實的將消息彙報給他。
宮老伸手端着碗,聽到生還機率渺茫時,他的手在顫抖!湯水潑出來,燙紅了他的手背。
“宮老。”宮澤跑上前,奪過他的端,拿過冰水替他覆着.
宮老仰起頭,看着宮澤問:“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宮澤的動作停頓,他沉默了幾秒後,才說:“您的氣,消了嗎?”
憋了二十年的氣,消了嗎?宮老是靠着這恨意,這怨氣活到現在!他的目標就是整垮墨家,但是,事實表明,宮老報仇的心,隨着在市呆久,變得越來越淡了。
“我!”宮老聽着,他靠在那,閉目養神,不想再提這件事。
宮澤替他處理着被燙過的地方,低聲說:“那把槍,我檢查過,只有一顆子彈!是他自己調過來的?”
宮老依然閉目,不作聲。
“墨延,爲了坦護墨晏琛,把墨承喚送到您的槍口下!宮老,我們的報仇,是不是該結束了?”宮澤想了許久,纔敢說出口。
宮老依然沉默,不說話。
“宮澤,他爲什麼真的想死?”宮老嘴脣動了動,喃喃的說。
他坐了一個下午,卻想不明白。
墨承喚不是貪生怕死嗎?如果不是他的懦弱,自己的女兒怎麼會死得這麼慘?但是,今天墨承喚卻一心求死,特別是他倒下那刻,那種釋懷的表情,一直在宮老的腦海裡不斷浮現。
錯了?難道是他真的錯了?
“您要我說實話?”宮澤聽着,恭敬站到宮老面前,恭敬的問。
宮老不作聲,宮澤見狀,才說:“據我瞭解,墨承喚應該是很愛小姐的!以小姐的藝名建立的基金會,我調查過,發現建立的人,就是墨承喚。”
“還有,在墨晏琛想對付您的時候,他多次暗中出手,將事情逆轉了。”宮澤的聲音很低,不知自己說這個,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