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已經是等在外邊了,可是糰子卻遲遲的不想出去,可憐巴巴的樣子看着薄西玦,說什麼也不肯過去。
薄西玦卻直接把他抱到醫生那裡,蹲下身把他放下,聲音淡淡不失力道,“你是個男子漢,不勇敢的話以後怎麼保護媽媽,乖乖的跟着醫生,等會兒帶你出去玩。”
他的五官依然是完美到無可挑剔,可是現在卻是籠着一層的柔,似乎那些疏離的淡漠的全都消失不見。
糰子依然還是想說什麼,可是看着薄西玦的樣子,就知道這個事情不能再商量了,嘟了嘟嘴,還是不情不願的跟着醫生往前走。
蘇瓷的眉眼略微的帶着些彎曲的弧度,看着剛纔那一幕,心裡莫名的像是被撫平一樣,站在那裡,有些愣神。
這是她一直都很期待的生活,現在同樣也是他做到了,如果沒有中間這些事情的話,兩個人應該也會很和諧吧。
沒等她想完的時候,身體驟然的失去了平衡,整個身體被打橫抱起,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重新的被抱到牀上。
薄西玦皺眉,語氣略略的重,“跟你說過幾次,以後不能光腳站在地上。”
腳上也是被重新的穿上了拖鞋,蘇瓷的心裡像是被狠狠地一震,原先他也是這樣的極盡溫柔,心裡終究還是不可控制的晃盪。
看着她略微怔鬆的樣子,薄西玦低頭,印在她的脣上,只是淺淺的觸碰,旋即起身,嗓音略微的沙啞,“李家的人已經處置了,以後不會有人傷害我們兒子的。”
蘇瓷的眸中依然是沒有完全的恢復焦距,只是下意識的擡頭看着他,看到陽光下蘊着的面龐,似乎每一個部位都是上天的恩賜,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好。”蘇瓷微微的頷首,聽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手放在膝蓋上,還是微微的收緊,她本身也不是沒有心的人,這段時間薄西玦做的事情,足夠的動搖她的內心,可是現在因爲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直都沒有直視這些。
可是現在,她想重新嘗試一次,哪怕是爲了糰子。
薄西玦看的出來她的神情,沒有繼續的緊逼,現在把她錮在自己的身邊,已經算是着急了,接下來的事情,他只想慢慢的融入進去,而不是讓她因爲感動和責任而留下。
他要的是蘇瓷的心,而不是暫時的愛。
“薄哥哥?”門被輕輕的叩響,許霖娜站在那裡,看着兩個人站在那裡如同金童玉女,心裡一下子涌起來嫉恨。
這一次是薄夫人讓她來的,意圖很明顯,只是製造機會讓她多和薄西玦接觸。
畢竟現在薄家單方面的解約了許霖娜,她根本找不出任何的藉口,能夠和薄西玦在一起多相處。
“薄哥哥。”許霖娜沒等薄西玦說話,就提着水果籃子進來,比平時乖巧的多,身上也換下那些張揚的衣服,穿着淺色的裙子,倒也是有些鄰家小妹的感覺。
她把水果籃子放在一側的桌子上,分明很排斥蘇瓷,可硬生生的擠出笑容,只是眼底沒有任何的笑意。
“我是來看看蘇姐姐的。”許霖娜忍住心底的厭惡,裝出一副很親暱的樣子,“蘇姐姐現在沒事吧?”
蘇瓷的眉眼微微的淡了下來,對於許霖娜這樣的招數也實在是沒了應付的心思,“嗯,許小姐有心了。”
她的嗓音清冽乾淨,說出來的話也是咬音很準,幾乎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可是偏偏落在許霖娜的耳朵裡,像是敷衍和挑釁。
“我等會還要去公司。”蘇瓷直接忽略了許霖娜的存在,而是微微的仰頭看着薄西玦,眸子淺澈,表情也都是很自然。
她現在開始一點點的打開自己的設防,而不像是最開始那樣的排斥了。
因爲她的手裡還拿着要轉達給趙老的東西,設計圖也是迫在眉睫,需要快速的把靈感畫一個草稿。
“蘇姐姐是幫着越家設計嗎?”許霖娜忍住心底的情緒,問道。
她分明知道這個事情,可就是看不慣他們兩個現在親暱如斯的樣子,才裝出一副不懂的樣子,直直的看着蘇瓷。
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許霖娜心底忍不住的冷笑,她就不信,自己半點的隔閡也是給他們加不進去。
蘇瓷已經收拾好起身了,淺淺的眸子掃過許霖娜,沒有多做停留,可是莫名的讓人感覺出脊樑骨竄着一陣的寒意。
“許小姐對於別人的事情很感興趣?”蘇瓷的嘴角微微的彎了彎,分明是緩緩的模樣,卻是莫名的讓人覺出一陣的涼意。
許霖娜的手忍不住的捏緊,可是現在她根本想不出任何的話可以反駁,只是脊樑微微的繃緊,氣惱的瞪着她。
看着蘇瓷越過自己要走出去,許霖娜饒是忍耐的再好的脾氣,現在也全部的完蛋了。
“薄哥哥,你就不生氣嗎?你知道現在外邊怎麼說嗎?”許霖娜踏着高跟鞋,走到薄西玦的面前,一副不服輸的樣子,“現在都說你綠草盈盈,還有人賭注,看看到底是越家會娶她,還是你!”
這一次,許霖娜是徹底的被刺激到了,尤其是看着薄西玦對蘇瓷的每一步動作,都是格外的溫柔,他本來矜冷的面龐,現在也是緩和了些。
許霖娜很少見到他現在這幅樣子,像是原本淡漠疏離到觸碰不到的人,現在卻像是突然的開始食人間煙火,只是這樣的溫柔根本不是對着自己的。
聽到許霖娜那些尖銳的話,薄西玦的眉頭一皺,依然是錮着蘇瓷的腰肢,把她整個人帶進懷裡,宣告的意味已經是很明顯。
他淡淡的掀起眼皮,薄脣也是微啓,“我太太做什麼,都是她的自由,並且所有的事情我都知曉,沒有必要通過許小姐告訴我。”
薄西玦的每個字都是淡淡涼涼的從喉間蔓延出來,讓許霖娜渾身都忍不住的戰慄了一下,心臟莫名的被狠狠地紮了一下,似乎所有的驕傲所有的跋扈,在他的面前,都被粉碎的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