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璟荀的臉色果不其然的難看下去。
“走吧,今天不是工作還沒完成?”薄西玦很自然的環着她,往另一側車子那裡走去,嗓音清冽溫和。
蘇瓷下意識的擡頭,看着薄西玦稍有些吃驚,“你怎麼知道我工作沒完成?”
“猜的。”
顧璟荀看着他們兩個的背影,兩個人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是親密如斯。
“顧少。”徐特助擋在顧璟荀的前邊,順便擋在了他的視線,不讓他靠近總裁那邊,語氣稍微的壓低一些,“總裁快要結婚了,結婚之前都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
“讓開。”顧璟荀的嗓音低沉,隱約的帶着不悅和怒意,可是徐特助卻沒有任何的閃躲,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兩個人坐上車離開,卻無能爲力。
徐特助看到他陰沉的樣子,其實有些害怕,可是想到自家總裁似笑非笑的樣子,頓時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死的輕點。
“我讓你滾開,聽不懂?”顧璟荀這段時間休息不好,下巴上冒着青色的鬍渣,眼裡還帶着紅血絲,現在震怒起來,看着愈加的可怕滲人。
徐特助咬咬牙,示意了一下身邊的人,旁邊人會意的點頭,把幾個人仍在地上,摔在顧璟荀的面前。那是他帶來的保鏢,可是現在被打的鼻青臉腫,倒在地上動彈不了。
“總裁說,這只是個教訓。”徐特助頂着極低的氣壓,說完之後帶着人離開。
狗急跳牆,徐特助還不會傻得這個時候踩兩腳,萬一踩的反彈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顧璟荀難得沒有動怒,眼神晦澀的看着地上哀嚎的幾個保鏢,薄脣抿成一條繃直的線,一句話未說。
“總裁……”其中的一個男人試圖爬起來,可是看到顧璟荀的臉色,默默地站起來,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了,生怕自己的下場可能會更慘。
顧璟荀斂起眼裡的情緒,他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顧氏完蛋。蘇瓷,蘇瓷,顧璟荀的手緊緊地捏起。
……
蘇瓷莫名的打了個噴嚏,皺了皺鼻子,秀眉也擰起。
“感冒了?”薄西玦開着車,側頭看着她,眸中帶着細碎的星星點點,像是陽光全部的聚集於一處,格外的璀璨生輝。
蘇瓷揉了揉鼻子,搖頭,“可能是有人在罵我吧。”
“今晚媽說一起吃個飯,等你下班的時候來接你。”薄西玦的聲音淳淳,如同流水的潺潺,好像能夠撫平心底所有的褶皺。
“好。”蘇瓷坐在椅子上,因着身材嬌小,更像是惹人憐惜的小貓。
今晚見父母,想起上一次的見面,蘇瓷依然覺得緊張,開始籌劃着拿什麼禮物才能稍微的把印象提高點。
哪怕兩個人要結婚了,她依然覺得有些沒有安全感。
車子停在樓下,蘇瓷下車的時候,想了想說道:“我要不要等會兒去買點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們喜歡什麼。”
想來想去,好像能買的只有瓷器、茶具、吊墜之類的東西。
“別擔心了,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你安心去上班,下班的時候我來接你。”薄西玦失笑的說道。
蘇瓷心裡的某個地方暖了暖,這樣患得患失的情緒,按照藍凜說的,好像就是你愛上一個人,就是突然多了個盔甲,又突然多出一個軟肋。
矛盾卻不衝突。
可是她還是覺得兩個人的進度快了些,畢竟他們之間的相處,用手指都算的過來時間,可是她卻已經是完全的沉淪在這樣的溫柔中。
“在想什麼呢?”蘇瓷身邊的女人着急的頂了她一下,輕聲的說道:“今天來的可是大生意,聽說還是精通好幾個國家語言的呢,還特別難纏,我還真害怕應付不來。”
劉衛擔憂的說道,因爲她工作的時間已經五年了,這一次是她來應付這些,而蘇瓷作爲她帶着的人,要跟着來聽一聽,權當是長經驗。可她的壓力更大了,這次的生意都比原來的三個生意加起來還重要,不敢鬆懈啊。
“沒事,我相信你。”蘇瓷現在也沒有什麼安慰的話可說,只能輕聲的說道。
哪怕這個時候真的沒有底氣,也不能亂了陣腳,不然的話,很有可能一着急就全完蛋了。
如果劉衛不知道這個生意這麼重要還好,可是開始之前主管突然給她看了合同的數目和叮囑自己要把握住,她纔會這麼慌。
早知道這麼重要的話,她還不如趁早的裝病,讓別人去更好了。
可沒等劉衛緊張,客戶已經來了,是一個混血的男人,鼻樑高挺,眼睛深邃,可偏偏頭髮卻是全黑的,給人一種很神秘卻不可褻玩的感覺,只是慵懶的坐在那裡,就已經一股壓迫襲來。
會議正式開始。
對面的男人好像故意刁難一樣,分明會說中文,身邊連個翻譯都不需要,可偏偏就是說不同國家的語言,混合着說,劉衛壓根應付不來。
“這就是你們公司的誠意?”男人冷笑,用中文嘲諷的說道:“我還以爲翻譯好歹找個好的,也不知道是你們公司的實力不行,還是你們故意的怠慢。”
他的話針對性很強,明明刁難的是他,可指責起來別人卻是理直氣壯。
主管憋了一股子的火氣,可偏偏不能對着金主發火。
“快點利索的翻譯。”主管壓低聲音怒喝,把所有的火氣一股腦的全都砸到劉衛的身上,如果不是劉衛翻譯的那麼慢的話,合同的洽談也不會進度那麼遲緩。
劉衛本來就是緊張,現在被呵斥,整個人都哆嗦了幾下子,眼淚都崩出來了,她哪裡見過這麼刁難不配合的客戶啊,還精通好幾個國家的語言,怎麼好好的翻譯啊?
主管也知道他是刁難,不是誠心的來溝通,可現在根本找不出任何的錯誤來指責對方,說起來也像是他們這邊的錯誤,畢竟連個正規的翻譯官都沒有,說出去有損公司的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