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說起來這個事情的時候,季暉的語氣就格外的激動。
好像是勝利在望的時候,卻是出現了點偏差,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從第一名落到了最後一名,卻是什麼也做不了。
“離婚的話,以後這些事情還好說,你以後真的不用爲了我做什麼,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對你沒有任何的感覺。”
哪怕現在說出來這麼絕情的話,季暉的反應仍然都是很平常。
他不認爲傷害薄茵是一個很過分的事情,畢竟季暉覺得,這都是她當初自願的,甚至結婚也都是她自願的。
薄茵的心臟上像是被紮了一根根的針,疼的幾乎也都是說不出來話了。
她本來以爲愛自己的人,本來以爲時間能感化的人,現在卻是說出來這樣的話,幾乎要把她整個心臟全部的揉捻碎了。
“你不是說要寵我一輩子嗎?”薄茵的嘴脣微微的張啓了幾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緊緊地抱着懷裡的貓咪。
可能是因爲抱的太緊了,貓咪哀嚎了幾聲,趁着薄茵不注意的時候,從她的懷裡竄出去。
現在就連貓咪,也都是避開她了。
薄茵突然不知道,現在自己活下去的意義在哪裡。
“我不過就是說說,只有你纔會相信。”季暉已經是煩躁的厲害了,重新的拿起手機,不知道給誰發了個短信,轉身冷漠的說道:“我希望明天你能想清楚,咱們之間的關係,就此爲止。”
薄茵現在纔會想起來,似乎當初有個人告訴自己,季暉不像是表面那樣,只是可惜,那個時候她不過是當成了一個笑話。
一直到現在,才嚐到了什麼叫做苦頭。
“只有我自己纔會相信嗎?”薄茵癡癡傻傻的笑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渾身都沒有力氣了,桌子上的料理也早就涼掉了,像是一種無聲的嘲諷。
她現在不知道跟誰打電話傾訴,唯一一個能夠說真心話,能夠真心幫助自己的嫂子,也是前段時間被自己猜疑的斷絕了關係。
心裡很難受,卻是一丁點的話也是說不出來。
她想了想,還是拿起電話,給之前所謂的好閨蜜打了個電話。
可能是因爲時間比較晚的原因,那個閨蜜的語氣也不是很好,還帶着幾分沒睡醒的音調,“誰啊?”
聽到熟悉的聲音,薄茵的心裡極其的難受,那些往日的時光似乎是擺在自己的面前。
曾經她也是無憂無慮的小公主,曾經她也是被捧在了手心裡的,可是現在卻是成爲了這個樣子。
“說話啊,哪位啊,不說我就掛斷了!”
大晚上的被擾了清夢,本身就是很煩躁的事情,可是現在電話那邊卻沒有動靜,更是讓她這個閨蜜煩躁的厲害。
在她準備掛斷的時候,薄茵纔開口。
“是我。”
薄茵的聲音也是比較的小,似乎是帶着遲疑。
畢竟爲了這樣的感情,她已經失去了太多了,似乎失去的永遠都會失去了,這輩子也都不會回來了。
有人說,一個選擇會決定了一生。
之前薄茵還是嗤笑的,現在卻是真的相信了這樣的話。
一個選擇的確是能夠改變一生的,甚至會毀掉了一生,她現在很後悔,可是現在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聽到她的聲音的時候,她的閨蜜似乎是有些清醒過來了,那邊的聲音也是很遲疑,“薄茵?”
還記着自己。
薄茵的心裡稍微的舒緩了幾分,似乎是一個晚上最好的安慰。
只要是現在稍微的有些人對她有些善意的話,她還會有信心繼續的活下去,還會告訴自己,其實世界上還是美好的事情比較的多。
“是我,你最近還好嗎?”薄茵的聲音帶着些哽咽,她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把自己的情緒壓制下去,沒有露出半點的倪端。
就算她現在真的委屈到了極致,她也不想說出來這樣的事情,畢竟這樣的家醜,還是不能外揚的。
那邊停頓了很久,只能聽到淺淺的呼吸,緊接着就聽到了剛纔熟悉的嗓音,“薄大小姐,哦,不對,我給忘記了,你現在只是姓薄,可不是咱們當初的大小姐了。”
這句話出來的時候,薄茵的臉色已經蒼白下去了。
這是她最好的閨蜜,之前甚至到達了吃喝拉撒一起的地步,甚至穿着的都是情侶款的,可是現在卻是對自己說出來這樣的話?
整個世界觀也好像崩塌了一樣。
“你在說我嗎?”薄茵嘴巴也是發乾,像是裂破了一樣,身體在不停地顫抖,不敢相信自己現在聽到的話。
但是那邊的聲音卻是半點也沒有停下來,仍然是剛纔嘲諷的音調。“說的不是你難道是我嗎?我可終於是能吐口氣了。”
“你以爲我們原來跟你在一起是真的喜歡你嗎。如果不是你家裡有錢的話,鬼才會搭理你這樣的大小姐,真是噁心,不夠惡人有惡報,恭喜你現在變成這樣!”
說完之後,那邊就給掛斷電話了,只是剩下了嘟嘟嘟的聲音。
她原先以爲的,原來都是依託着背後的薄家,可是現在她卻是一點點把自己推進了深淵。
不過老人常言的話沒錯,的確是家人才是對你最好的人,她現在才真正的理會到這樣的話。
手哆嗦着打了一次季暉的電話,她現在反正都是這麼狼狽了,倒是不如徹底的讓自己私心,也省的按照她自己的性格,還會犯賤的繼續貼上去。
只是電話接通的一瞬間,那邊卻是傳出來奇怪的聲音。
嗯嗯啊啊的,還有女人喘息着的叫聲,“誰啊,嗯啊,誰啊,誰給你打的電話?”
薄茵的骨關節都是開始泛白了,身上的血液像是一瞬間的冷凍起來了。
熟悉的男低音帶着壓抑着的聲音傳遞出來:“不知道,直接掛斷吧,嗯,寶貝,腿擡高點。”
這些話,就算是薄茵是傻子,也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了,臉色難看的像是摸了一層石灰粉一樣的蒼白沒有血色。
一直不願意碰她的男人,原來不是尊重她,而是根本就厭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