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要出差幾天去澳洲與人洽談項目,一大早起來,醉醒後的顧惜就“狗腿”地在房間裡來回穿梭,賢惠地給洛城收拾行李。
不過這行李收拾地不怎麼專心,顧惜一邊往行李箱裡丟衣服,一邊心不在焉地給孟桐非打電話,電話永遠是關機狀態,急的顧惜不停地碎碎念:“這丫頭,怎麼就是不接電話呢……”
洛城一邊對着鏡子系領帶一邊漫不經心地安慰道:“有什麼可擔心的,她那麼大個人了,還能丟了不成?”
顧惜埋怨地看他一眼:“還說呢,你昨晚怎麼不把她也一起接上呢?”
洛城已經解釋了八百遍了,無奈道:“天地良心,我真沒看見她,再說了,昨天看你醉成那樣,我心裡就只剩下惱火了,一心只想着趕緊帶你回家醒酒,哪還顧得上別人啊?”
顧惜見他又提起昨天晚上的茬,怕把好不容易哄好的他再激怒了,不再多言,只能抱着電話乾着急。
“好啦……”洛城見她擔心成那樣子,上前把她攬在懷裡,探問道:“要不,我派人去找找?”
顧惜睨他一眼,“得了吧,C市這麼大,漫步目的的,去哪兒找啊?”
洛城攤攤手:“那我就沒辦法了,不然待會你去她家看看,興許她自個兒回家了呢。”
顧惜點點頭,覺得洛城言之有理,“啪”地把行李關上,拉上拉鍊,“走吧,先送你去機場。”
清晨的日光,透過潔白的窗簾,灑進房間,柔和而靜謐。
孟桐非白皙的臉蛋,如嬰兒般純真,美好。宛如一個純潔絕豔的睡美人。
“睡美人”懶懶地睜開朦朧的雙眼,眨巴眨巴眼睛,起身習慣性地伸了個懶腰。
被子滑下,孟桐非感覺身上一涼,下意識地低頭一看,伸出的手臂立刻收了回來,擋在身前,心裡一驚,眼睛又瞥到旁邊,被子的一角露出一縷銀白的頭髮,若不仔細看,真與那潔白的被子融爲一色了。
孟桐非的第一反應就是——她跟人睡了。
第二反應是——這個男人是誰?
孟桐非差點失聲叫出來,強忍住心中的狂跳,抖着手輕輕把被子從那人的腦袋上拉下來,一點一點的,露出了沐羽一張帥得慘絕人寰的俊臉。
“啊……”孟桐非的這聲尖叫,還是沒忍住。
沐羽成功地被尖叫聲驚醒,翻身而起,驚問道:“怎麼了怎麼了,地震了嗎……”
孟桐非一個枕頭砸在沐羽的腦袋上,氣道:“臭流氓,你對我做了什麼?”
沐羽被枕頭打的一晃,穩住身子,呆愣愣地看着孟桐非,孟桐非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身子,揚手就是一記耳光:“看什麼看,色狼!”
臉上火辣辣的痛感讓沐羽睡意全無,腦袋瞬間變得無比清醒,低頭看看自己,一掀被子,驚訝地又合上,再擡頭看已經抱着被子下地的孟桐非,登時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喂,我們昨晚……”沐羽堪堪張口,被孟桐非丟過來的一條牛仔褲截住了話頭。
“閉上你的臭嘴,再廢一句話,我TM卸了你!”孟桐非氣急敗壞地罵。
牛仔褲不偏不倚,正砸在他的臉上,待沐羽拿下來,孟桐非已經手腳麻利地換上了衣服,撈起地上的高跟鞋就要往外走,臉上佈滿寒意,剛走到門口,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回過頭打量了一下屋子,孟桐非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她家啊,她爲毛要走啊?
“你……”孟桐非兇巴巴地指着沐羽,喝道:“拿着你的髒衣服,給我滾出去!”
C市落鷹機場,密密麻麻的人流,絡繹不絕。
登機口,一對年輕的小夫妻正在恩愛地話別。
洛城在顧惜額頭上深深地吻了一下,“記得想我。”
顧惜臉色緋紅,輕輕地嗯了一聲,心裡萬分不捨,一點淡淡的酸澀滴入心湖。
這還是兩個人結婚後第一次分開這麼久,顧惜心裡說不出的滋味,隨着長大,有些情緒越來越難說出口,比如現在的依依不捨。想着要好長時間不能見到他,心裡不由就泛了委屈,鼻子酸酸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層霧氣。
“呦呦呦,我看看,這是怎麼了……”洛城俯下身子,捧起她的小臉,誇張地叫起來。
顧惜羞惱地躲開他的手,眼圈卻是紅了,洛城爽朗一笑,將她緊緊抱住,安慰道。
“好啦,我又不是不回來了,頂多去半個月的時間,我會盡快完成那邊的項目的,相信我。”懷裡的小腦袋乖乖地點點頭,洛城又囑咐道:“每天不管多晚,一定要等我的電話,不聽見你的聲音,我不放心。”
顧惜輕輕嗯了一聲,心裡涌上了一絲甜蜜。
洛城看着她,突然嚴肅起來,正色道:“我不在你身邊,你可千萬得給我忍住了,不準去酒吧,更不準去夜店,危險的地方一概不許涉足,知道嗎?”
顧惜恩恩啊啊地連連點頭,覺得洛城越來越八婆了。
廣播開始催促,顧惜道:“好了,快走吧,到了打電話給我報平安。”
“Give me a goodbye kiss(給我一個告別之吻)。”洛城朝顧惜眨巴一下眼睛,電力十足,顧惜依依不捨地看着他,踮起腳尖,湊上前去,貼上他的薄脣。
直到飛機在空中漸漸沒了蹤影,顧惜轉身離開,毫不猶豫地準備殺到孟桐非家。
沐羽看着孟桐非怒髮衝冠的樣子,既尷尬,又不甘,一雙鹿眼定定地看着她,認真地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沐羽不說這話還好,話一落地,孟桐非的怒火直接一發不可收拾,上前兩步撈起牀上的枕頭對着沐羽就是一頓暴揍,嘴裡怒罵着:“放你孃的屁,負責,你負得起嗎你……混蛋,臭流氓,小屁孩一個,還敢吃老孃的豆腐……打死你我……”
沐羽緊緊地護着臉,小範圍地閃躲着孟桐非的“毒打”,畢竟哥是靠臉吃飯的啊,沐羽在心裡哀嚎,欲哭無淚。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孟桐非立刻停下動作,吃驚地望向門口。
沐羽也緩緩擡起頭來,眼睛都睜不開了,赤裸的上半身還兀自隱隱作痛着。
孟桐非心裡狂跳,躡手躡腳地跑到門邊,趴在貓眼上一看,是顧惜,媽呀!
孟桐非趕緊折回身子,把擲在地板上的衣服丟給沐羽,催促道:“快換上衣服,躲到衛生間去,快點……”
“誰啊?”沐羽一邊往頭上不急不慢地套衣服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孟桐非急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見他那副懶洋洋、事不關己的樣子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上前狠狠地踢了他一腳,低聲喊道:“誰?顧惜!”
“啊?”剛剛忍不住呼痛的沐羽揉着被踢的小腿,齜牙咧嘴的表情立刻僵住。
“你是說,我嫂子?”沐羽瞪大眼睛問。
“廢話。”孟桐非沒好氣地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敲門聲又開始響起,伴隨着顧惜的喊聲:“桐桐,你在家嗎……孟桐非……”
孟桐非和沐羽的臉上都開始慌亂起來,“快啊,你還囉嗦什麼,趕緊進去……”
孟桐非連踢帶拖地把沐羽推進衛生間,狠狠地從外面關上門,整整衣服,故作鎮定地前去開門。
門嘩啦一下被打開,顧惜敲門的手停在空中,一見孟桐非就忍不住埋怨:“哎呦,大小姐啊,你可嚇死我了,你在家呢,我敲這麼半天都沒人應,打你電話又不通,什麼情況啊……”
沐羽的耳朵緊緊貼在衛生間的門邊上,豎起耳朵聽着外頭的動靜,心臟撲通撲通地跳。
倒不是因爲害怕顧惜,而是如果被他那個古板又嚴厲的老哥知道他在外面跟人發生了一夜情,沐羽渾身一個激靈,想都不敢想……
孟桐非朝衛生間偷偷瞄了幾眼,一邊回答着顧惜的話:“是嗎,可能是沒電了吧……”
顧惜看到孟桐非安然無恙,懸着的一顆心纔算是放下,轉過身就要往衛生間走去。
孟桐非心裡一驚,趕緊攔住她:“你,你要幹什麼?”
顧惜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我上個廁所啊,噓噓一下。”顧惜一笑,就要繞過她。
“等等。”孟桐非扯過她,整個身子擋在衛生間門口,一臉的警惕:“你不能進去。”
顧惜被孟桐非反常的舉動搞的莫名其妙,心裡頓時疑竇:“怎麼了,你裡面藏了男人啊?”
孟桐非大大的嚥了一口口水,心道:我靠,太厲害了吧,這也能被你說中。
嘴上卻裝傻地綻放了一個笑容,嗔道:“開什麼玩笑呢,怎麼會有男人呢,家裡就我一個,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好吧。”顧惜點點頭,又要推開她進衛生間。
“慢着。”孟桐非伸出一隻手擋住她,嘿嘿一笑:“我先上,憋不住了姐姐。”
顧惜眼睜睜地看着衛生間的門被“砰”地一聲關上,愣了半秒,搖搖頭走掉,心裡直罵孟桐非神經病,不知道今天是中了什麼邪,這麼反常。
既然廁所上不成,顧惜便只能採用吸功大法——憋着。
走進孟桐非的臥室,看着像豬窩一樣雜亂的房間,顧惜無奈地搖搖頭,真不知道她一個女孩子,怎麼受得住這樣的生存環境?
勤快的顧惜麻利地開始疊被子,給她收拾房間,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牀頭櫃上一塊男士的石英錶,顧惜一眼便認出,那是瑞士的最新款,價值不菲;地板上橫躺着一根牛皮皮帶,男士的;犀利的眼睛又掃過去,被子上*的痕跡明顯。
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