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人渾濁的雙眸頓時充滿‘陰’捩,微胖的身型一動,閃電般的舉起手槍扣動了扳機。
“嘭!嘭!嘭!嘭!”
槍聲響起,燁霆的腳下泛起一層層的土圈。跟着,空氣也瀰漫出了一股硝煙味兒。
一瞬間,所有的人都愣了,一頭霧水的看着發怒的頭頭。然後,三三兩兩的都恭敬的站了起來。
看着年男人的目光,衆人視線都看向了燁霆。人羣不知是誰認了出來,下意識的說了出來。
然後,黑‘色’槍口齊刷刷的瞄準了燁霆的身影。
年男人目光微動,擡手朝着身後的人示意放下手槍,渾濁的眸子泛起捉‘摸’不透的微光。
看着燁霆的背影,年男人厚重的‘脣’瓣抿了抿,輕輕的吐出話來。
“每個人年輕的時候吶,不免會衝動。一衝動多多少少會犯錯,只要知錯懂得悔改,退回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年男人開口一字一句的暗示着,語氣裡帶着一絲淡淡的滄桑感,渾濁的眸子閃過斷斷續續的猶豫。
…………
空氣陷入一片寧靜,彷彿時間凝固了一般。
燁霆身體一動不動的駐立着,身後的人到底說了什麼,在幹什麼,他怎麼一個字也沒聽見。
只有黑眸一動不動的注視着面前的人兒,滿滿的心疼自責絲毫的隱藏不住,悉數表‘露’在了看不清表情的臉。
不知是什麼時候,南翎已經睜開眼,也許是因爲那一陣刺耳的槍聲。
也可能是在這個幽暗的地下室,從來不曾睡着過。
再也許,是面前的這個男人他踏進來的那一刻起,她也醒了。
可是歸根結底,她有今天的遭遇,是拜面前的這個男人所賜。可是,她沒有絲毫的恨意。
南翎目光毫無‘波’瀾的望着對面的男人,空‘洞’一片。彷彿是患有自閉症的人,沒有與人有溝通能力一般。
南翎垂眸,下眼瞼倒影着睫‘毛’幽暗的淺影,直達眼底的空白清晰可見。
燁霆只覺得心一下下的‘抽’痛起來,再擡起的腳步一步一步沉重,彷彿‘腿’帶了數萬斤的鐵石一般。
“燁霆!”
年男人舉起手槍,憤怒的開口,槍口準確無誤的瞄準了前面不斷移動的人的後腦。
燁霆只緊緊的注視着椅子的人兒,眼眶裡酸澀的有些難受,越靠近越艱難。
看着南翎淡漠的反應,他太陽‘穴’有些隱隱的痛感,快要爆炸一般。
“嘭!”
“砰!”
空氣響起了兩道不同的聲音,一前一後,打破了整個寂靜的地下室。
南翎睫‘毛’顫抖了下,一滴滴清透的眼淚落了下來,與空氣僅纏綿了半秒不到。便瞬間浸溼了‘腿’的衣服,一團團的暈染開來。
驀然,身的繩子緩緩的鬆開,麻木的‘腿’彎也鬆開了。
南翎後背的雙手緩緩的收緊,僵硬的擡起頭來。雖然視線模糊,卻也看到了眼前放大的人,一臉的土灰。
此刻的心,南翎若說是毫無感覺,那是不可能的。
可也是因爲他那樣對待過自己之後,她卻還是不能完全死心,才讓自己瞧不起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