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臨小姐在洗澡,不方便接電話,請問你是……”
小女傭一手拿着一張紙條,禮貌而清晰的對着電話講着話。
而小女傭自己原本清甜的女聲也被臨顏檬更改,傳來顧宸那邊,就聽成了一個正兒八經的溫厚男聲。
“洗澡?”
顧宸咬牙切齒的重複,捏着電話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關節處都微微嘎吱嘎吱的響動。
這個女人在洗澡,可是房間裡怎麼會有男人?
當初爲了放心,整個別墅裡安排的都是女傭人,就連唯一的男人也只是司機張伯。
“是的,不知道先生你是……”
小女傭左一遍右一遍的問着,着實有些不耐煩。
擡眸看了看窩在沙發裡玩的不亦樂乎的少奶奶,頓時感覺自己的責任好重大。
少奶奶叫她上來,說有騷擾電話,總是沒完沒了的打過來。
果然,還真是……
少奶奶都委曲求全的說自己在洗澡了,這個男人竟然不覺得失禮,反而還一直沒完沒了的問。
真是什麼人都有。
小女傭頓時憤憤不平的替自家少奶奶抱不平。
顯然被臨顏檬隱瞞的不是一點半點,更是萬萬想不到電話那邊的人,就是讓他們心生敬畏的大少爺。
不過也不能怪這小女傭,誰讓這他們敬愛的大少爺得罪少奶奶了呢。
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顧宸動了動有些發硬的拳頭,忍着下一秒就會把電話捏碎的衝動冷冰的開口,“我是她男人!”
小女傭楞楞的驚了一下,下意識的望向臨顏檬,又覺得這個娘娘腔真是沒禮貌。
於是口氣也就不好了,“不好意思,你要是有事可以告訴我,我會轉告。但是臨小姐現在…喂……喂…”
小女傭的話還沒說完,暴怒中的男人已然掛了電話。
“少奶奶,他掛了。”
小女傭小聲而又恭敬的樣子,笑盈盈的有種小驕傲的姿態。
臨顏檬抿脣一笑,覺得面前這個小丫頭還挺可愛。
點了點頭,“你出去吧,一會兒若是大少爺打電話找我,就說我休息了。”
她漂亮的大眼睛閃過一絲狡黠的笑,今天若是不好好嚇嚇他,她就不姓臨。
“好的,少奶奶。”
小女傭恭敬的帶上門退了出去,也絲毫不覺得臨顏檬的話有和不妥。
在她們的認知裡,大少爺也是聽少奶奶的,那叫個寵愛無度。
少奶奶休息了,大少爺是絕對不會打擾到的。
可是這一次,傭人們的估算好像失誤了。
……
不出三分鐘,臨顏檬緊閉的臥室門開始被敲的沒完沒了。
“出去!”臨顏檬冷冷的出聲,繼續玩着懷裡的平板。
來人頓時止步在門外,顫抖的出聲,“少奶奶,大少爺的電話。”
“我困了。”懶懶的聲音透着一抹賴皮,她是存了心讓他着急的。
“臨顏檬,你敢不接我電話?你不許睡,房間裡還有誰?”
顧宸耳尖的遠遠的便聽到了那小女人慵懶的聲音,心才頓時微微放鬆了些許,她在家裡就好。
“還有誰?”臨顏檬勾脣淺笑,看了眼門口的傭人,聲音有些不冷不熱的怪異,“告訴你們家大少爺,我這房間裡這裡還有誰啊?”
小女傭微微一愣,硬着發麻的頭皮顫抖的出聲,“大少爺,房間裡就只有少奶奶一個人。”
“你們敢不說實話,還想不想幹了?”
顧宸聲音處於暴怒狀態,像極了一頭髮怒的野獸。
“真的大少爺,房間裡就只有少奶奶一個人啊。”
小女傭都快嚇哭了,聲音顫抖的調都不對了。求救的望向被子上的人兒,“少奶奶,大少爺怎麼了?”
臨顏檬早已憋屈的火大,憤憤的瞪了電話一眼,便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怎麼了?他大少爺的脾氣犯了唄。以爲人人都和他一樣,大晚上都有免費送上門的。”
“少奶奶……”小女傭一愣,連忙想要捂住話筒,好像卻已經晚了。
清晰的話語傳到了男人的耳裡,小女人輕柔的聲音明顯帶着濃烈的氣。
顧宸微頓了片刻,黑眸閃過一道微光,大腦這才慢慢恢復清醒。
這小女人。
原來是吃醋了。
居然還僞裝了男人的聲音騙他。
也是想讓他着急嗎?
幼稚。
雖然這麼想着,男人性感的脣角卻早已不知揚到了何處,高高的翹着。
也忘了自己本來就已經吃醋暴怒了。
高大的身型微轉,朝着臥室走去。餘光瞥到了牆上掛着的吉他,大手一伸,輕輕摘了下來。
“……”
電話兩邊都靜音了好一陣,整個房間也陷入緘默……
臨顏檬窩在被子上,耳朵卻是靈的出奇。
聽到傭人們焦急不安的聲音,似乎完全沒了分寸。
然後又聽到小女傭把電話應該是留在了臥室裡,最後才帶上門,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臥室裡安安靜靜的,只有鐘錶會發出細小噠噠的走動聲。
雖然他不在身邊,臨顏檬卻還是感覺心跳有些不穩。
仔細想想,她在置什麼氣啊。
那個男人那麼好,那麼愛她。
他那麼優秀,有很多女人喜歡,也是正常的吧。
哎……
男人太優秀了,居然也會不好。
臨顏檬脣角淺笑,杏眸裡滿滿的甜蜜,彷彿快要溢出來一般。
沒有注意到天花板燈光裡閃過一抹微小的光源,轉瞬即逝……
“檬檬,我知道你生氣了。”
電話裡男人低沉的聲音傳出,在深夜裡有一絲說不出的魅惑。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在洗澡的時候不注意,被人偷偷進來。不對,我就不該洗澡,這樣就能避免了。”
顧宸的聲音懶懶的卻充滿磁性,帶着一抹撒嬌,撩撥的她心臟那處軟軟的。
臨顏檬呆呆的聽着他無厘頭的話,杏眸泛溼,有些想笑,又心疼的厲害。
這男人,真是抓住她的弱點了。
“檬檬,你說句話嘛~不要不理我。”男人受了委屈的語氣。
臨顏檬張了張嘴,心一軟再軟,蜷縮着被子半靠在了枕頭上。
果然,那個電話被遺留在了牀邊的一角,男人磁性的聲音不斷的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