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親暱的抱緊她在懷裡,“小東西鼻子這麼靈呢,我去洗澡,你先睡。”
“不用了,我只是說說,不嫌棄你。”臨顏檬撒嬌扯住他的胳膊,垂了下眼眸才低低的出聲道:“我困了,你抱着我睡吧。”
你抱着我睡吧。
好動聽的話啊,以前怎麼不覺得呢。
顧宸只感覺自己心臟最柔軟的那個地方好像被輕輕撥動了一下,然後塞了滿滿的蜜糖進去。
“好,我抱你睡。”顧宸脣角揚起一抹魅惑的笑,伸手關掉了臥室的主燈,只留下牀邊兩側幽暗的檯燈。
“顧宸……”
“嗯?”
“你,你不能帶着我,一起去嗎?”
“帶着你,一起坐火車?”
“唔~”
“乖,我會很快回來的。”
…………
第二天清晨。
臨顏檬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九點了,旁邊牀-榻上微涼的觸感說明人已經離開多時了,伸了個懶腰淺淺地嚶嚀一聲,伸手將手機拿過來。
看着放在手機上面的名片,白皙的手機輕捻了起來看着。
我走了,記得想我。
心裡突然覺得空落落的,大腦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手指輕觸最上面的第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嘟……嘟……”
“嗯……喂?檬檬…你醒了?”
機械的通話聲剛響起來,電話便被人接了起來,男人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透過冰冷的聽孔傳了過來。
“嗯,我剛醒來。”臨顏檬揉了揉有些糟亂的頭髮,嗓子帶着初醒的慵懶,“你的聲音怎麼這麼啞?是不是在睡覺啊?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沒有,可能是這邊天氣有點涼了。”電話另一邊,顧宸應了聲,動了動有些麻木的胳膊,然後又捶了捶有些抽住筋的脖子,疼的直吸冷氣。
“那你多穿點衣服再下飛機,記得要早點回來。”臨顏檬揉了揉眼睛,困的有些睜不開眼睛,懶懶的翻了個身。
“嗯,我會的,先掛了。”顧宸溫柔似水的低喃,全然無視面前一干下屬彷彿吃了蒼蠅的臉。
顧宸裝了手機,擡起頭,溫柔似水的神情瞬間轉化爲冷冽,薄脣一張一合彷彿都能滲出寒意,“通知下去,可以出發了。”
“明白!”一個微胖的男人恭敬的應着,轉身拿着對講機開始吩咐。第一次跟隨傳聞中的大boss出差,原本是準備大顯身手的,但是光是在機場候機廳就等了三個多小時就挫了他不少的銳氣。而且白白延誤了原本安排好的航班,居然只爲了等一通電話。
看看那冰冷的長椅,哎,也不知道睡的背疼不疼?
果然,顧大總裁真像傳聞中那麼癡情。
也罷,大boss有錢,有錢任性嘛,誤了航班專門坐專機。
…………
“噔噔噔”
臥室門外清脆的敲門聲響起,緊接着女傭開口還是一慣的問好聲,“少奶奶早,可以進去嗎?”
“進來吧。”臨顏檬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低頭看着被掛斷的通話。
臥室門咔的一聲被淺淺地推開,捧着置物架的傭人走了進來,裡面放置着一套套嶄新的衣服。
每天都有五到六套的最新款送來,說不出來的奢侈。
“隨便拿一套我一會兒穿,剩下的都掛到更衣室吧。”
臨顏檬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已經習慣了顧宸幫她準備好的這一切。
“好的,少奶奶。”
聽着女傭的聲音有些生,她這才漫不經心的擡頭看了一眼,好巧不巧的,戴着面具的許嬌也正在死死的看着她。
見她擡起頭,一時間有些驚愕,忙慌忙亂的低下頭隨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套,聲音有些顫抖,“少奶奶,這套可以嗎?”
臨顏檬微愣了一下,杏眸帶着思慮的看着面前的女傭,心裡莫名騰昇起來的那股不安隨即散去,點了點頭輕應,“可以。”
陽光照在她絕美的臉龐上,彷彿鍍上了一層金色的紗,朦朧而剔透,雖然清晨的容顏上未施半點粉黛,但濃密捲翹的睫毛在陽光下宛如蟬翼一般精緻。
整個人漂亮唯美的好像芭比娃娃,一舉一動都那麼的隨性。
賤人!
許嬌雙眸散着嫉妒的怒火,恨不得上去毀了那張臉,
明明自己以前和她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可是爲什麼總覺得不如她的這張臉漂亮,難道真的是因爲她後天人工的因素嗎?
她容貌沒有被毀的時候,明明每天花那麼多心思保養,也沒有多好。
爲什麼這個賤人什麼都有!
許嬌死死的攥着置物架,雙眸如豺狼虎豹般狠狠地盯着臨顏檬的臉,手指關節處都攥的泛白,硬是捏的手裡的塑料架子嘎吱嘎吱的響。
臨顏檬疑惑的轉過臉,許嬌臉色一慌,手一軟啪的一聲置物架被扭曲的摔在了地上。
“少奶奶,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許嬌驚慌失措的跪下來,快速的將衣服收拾好,一個勁的低頭道歉認錯,腦海裡的畫面便是她還在東方家的時候,曾經出錯過的小女傭,當時也是這般向她道着歉。
她可是千金大小姐,她是許嬌!
怎麼可以給這個賤人下跪呢!
許嬌呆呆楞楞的,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胳膊被一股力拉了起來,臨顏檬站在她面前淺淺的笑,“你是新來的吧?我一向是不責難傭人的,犯錯了下次注意就好了。”
“把衣服收拾好了就出去吧。”臨顏檬拍了拍她的肩,拿起選出來的那套衣服,轉身進了浴室。
嬌兒,我們家一向是不責難傭人的,你要記住。
不責難傭人?
哈哈,還真是母女連心啊,可惜你們再怎麼相親相愛,這輩子也別想知道真相!
許嬌捧着一疊衣服走進更衣室,關上門,將未拆封的衣服悉數倒了出來,看着一件件精美無比的衣服。
忍不住顫抖的伸出手比劃在身前,想象着自己穿上的模樣。
可是目光下移,看到鏡子裡那張連自己都驚恐嫌惡的臉,即便戴着面具,她渾身忍不住戰慄着。